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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怨殊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这让聂子墨更郁闷了，他想了好久，硬是没记起黎怨殊来。而且，他似乎感觉到自己有一段空白的记忆，刚刚好就在千年前。
或许他真的就是南殊，不知为何忘了那段时间，忘了黎怨殊。
想着黎怨殊为他成了恶鬼，还等了他千年，聂子墨心中愧疚不已，伸手握住黎怨殊的手，冰冰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语气中带着恳求，“阿黎，帮帮我好不好？”
记忆中南殊总是挡在他前头，竭尽所能护着他，这让黎怨殊升起几分爱护，低声应下，在聂子墨咧嘴露出笑容时补充道，“仅此一次。”
“嗯！”聂子墨回的爽快，笑容不改，“明天我们就去律戒司拿工具给你刻人偶，那样你就能吃到东西了，比闻味儿好多了。”
黎怨殊没反驳，隔天一早便跟着黎怨殊去了律戒司，这一次白羽没有跟着，只有黑瞳在，带着几分考究打量坐在椅子上向傀儡匠讨教雕刻技术的聂子墨。
按理说傀儡师一脉单传，如今这世上唯有凌青玄一个傀儡师，聂子墨究竟是什么人，血液比凌青玄的傀儡师血还管用。
还有白羽对聂子墨的态度，像极了三百年前的那位，若真是敕南的转世，聂子墨代替傀儡师也就说得通了。
还是那道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身上，聂子墨有些不自在，抬眸看过去，又再一瞬移开，搞不懂黑瞳为什么老是盯着他看。
黎怨殊也察觉到了，移动身形挡在黑瞳面前向他询问傀儡师失踪的情况。
黑瞳没有隐瞒，说：“凌青玄半年前在这个房间失踪，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无从查起。百里大人亲自来过，也未能找到有用的线索，时至今日律戒司上下都在寻找凌青玄的下落。”
“当时你在哪儿？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或是可疑的人？”
“当天我就在律戒司，并未发现什么可疑，只知道凌青玄独自一人在工作室，从早到晚，等发现时凌青玄已经不见踪影。”黑瞳跟着补充，“门外有人看守，都是几百年修为的妖，屋里也有结界，若是有人闯入不可不能不被发觉。”
也就是密室失踪，黎怨殊沉思片刻只觉毫无头绪，而且事发已经半年，留在此地的信息很少，更难查清楚了。
黎怨殊没有再追问什么，直径回到聂子墨身边，垂眸瞧他认真雕刻的模样。千年前的南殊也曾认真为他用楠木刻了一根发簪，回忆涌现，黎怨殊嘴角上扬，整个人都跟着柔和起来。
不过雕刻人偶可比木簪困难的多，聂子墨捣鼓了半天也只大概刻出一个脑袋的轮廓，手却是被砸了好几下。
到了中午聂子墨才停下手里的动作，高高兴兴的跑出去要吃饭，买了两份街边面馆的酸辣粉拿回来吃。
聂子墨啜着粉，给黎怨殊预备了一份闻闻味儿，确定无人后才问，“有问到什么重要的信息吗？”
黎怨殊将从黑瞳那儿得到消息阐述了一遍，跟着补充，“时间过去太久，气息混杂，很难在这里找到线索。”
“的确，律戒司戒备森严，凌青玄还有专门的保镖，能在律戒司眼皮子底下把凌青玄拐走绝对不会是人，只能是妖魔鬼怪，而且修为不低，连千亦都能蒙骗。”
“可是心中有了想法？”
“也不算，就是隐隐有几分猜测。”聂子墨擦了擦嘴，“你看，律戒司成立数百年，人间修为高深的妖魔鬼怪都有登记，当然阿黎是个例外。按照千亦的性格必然会挨个调查，可依然没有结论，那只能说明此人深受千亦信任，至今没有调查到他头上。或者这人掩藏的极好，躲过了金龙的调查，这样范围是不是就缩小很多？”
“即便如此，你不可能挨个去查。”
“当然不能一个个去查。”聂子墨回答的认真，“不过还有一个更为关键的信息，为什么凌青玄会在这里无缘无故的消失。”
黎怨殊环顾四周，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来，只能释放出一些鬼气去探查，依旧没有收获。
“黑瞳不是说了这里有结界吗？是什么样的结界？”
“普通的防御结界，有个几百年的修为就能打破。”
“不过那样会闹出很大的动静，对吧？”
黎怨殊点头，“除非，设下结界和带走凌青玄的是同一个人。”
“单是这一点千亦不可能想不到，他肯定有调查过，就是不知道那人用了什么手段蒙混过关。”
黎怨殊起身，指尖从墙壁上抚过，细致去感受结界的存在，果然在一处转角发现了异常。
他蹲下身来，角落里全是废弃人偶的部件，残肢断骸堆放在一处，上面沾染了许多的气息，也将一些气息掩盖。
抬手取下头上的木簪，青丝散落，黎怨殊松开手，木簪果然开始在那些废弃人偶上空徘徊。
他回头看向聂子墨，聂子墨同样也看向这边，准确的来说是在盘旋在半空的木簪。
聂子墨哒哒哒一路小跑过来，停留在木簪上的视线片刻未移，这气息聂子墨太熟悉了，熟悉的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
他有些激动，“阿黎，这木簪是？”
“是你亲手雕刻赠予我的，也是我的法器。”
没错了，聂子墨站起身来，“我大概知道凌青玄在哪儿了。”
“要现在去找回他吗？”
“现在不行，还要再几天。”聂子墨拉着黎怨殊回到位置上，将空掉的打包盒丢了出去，再回来时那些傀儡匠也都陆陆续续的进来开始工作了。
聂子墨没有再和黎怨殊谈论关于傀儡师的，只是让黎怨殊继续去打听情况，希望能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让他确定嫌疑人。
一连几天都没得到更重要的消息，反倒是聂念念留下一张银行卡便回去了江州，把他一个人丢下。
聂子墨委屈的抗议向白羽抗议，吵着闹着要回家，白羽只当听不见的，悠哉的和黎怨殊讨论起凌青玄失踪的事来。
白羽挑眉，“怎么样，查了这么多天有什么收获？”
“我需要更多的信息。”
白羽毫不吝啬提供信息，“凌青玄是整个律戒司唯一的傀儡师，对律戒司尤其重要，派到他身边的妖都是精挑细选，值得信任的，事发律戒司也逐一调查过没有可疑。凌青玄一直在律戒司，虽说不太正经，但人品没问题，没有结仇，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一个靠谱的怀疑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