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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宁说着加重手上力道，只听咔嚓一声，孙瑶脑袋一偏就这样断了气息。
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死去，佘池双目通红，撕心竭力的呼唤着孙瑶的名字，不顾一身伤猛地冲向白宁，就算是死他也要白宁陪葬。
白宁丝毫不放在眼里，一把甩开孙瑶的尸体就要了结了佘池，扫去所有阻碍。
可死掉的人突然活了，反而拉住他的手一个过肩摔丢出，白宁被打了个措不及防，直接摔在地上。
他震惊的看着脑袋边站着的人慢慢露出原本的模样，哪里是孙瑶，连女人都不是。
佘池也被惊在原地，直勾勾看着那人，“是你阿瑶她”
聂子墨随意摆手，“你的阿瑶让我打晕了，这会儿嘛应该在律戒司接受审问，放心，律戒司不会对人类出手。不过你就不一定了，有预谋的加害戒门同伴，猎杀妖鬼，触犯律戒司铁令，怎么着都要被毁尽修为的。”
佘池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孙瑶会突然变成聂子墨，聂子墨不是黎怨殊契约的人类吗？
聂子墨没有再继续解释，回身抬头对石台上的黎怨殊不满道，“你还要看戏到什么时候，我都被掐死了你都不管。”
黎怨殊没有回答，只是轻而易举将束仙锁挣脱，默默从一圈圈的符文里走出。
于此间，被聂子墨撂倒的白宁猛地出手，目标正是聂子墨。
黎怨殊扫了一眼，瞬间祭出月白剑，咻地一声划过空气挡下白宁的爪子，身体跟着落到白宁面前。
抬手抓住月白剑，黎怨殊剑指白宁，“说点什么。”
白宁看着面前的一人一鬼，冷笑着说，“真是演了一出好戏，为了引我出来律戒司还真是煞费苦心。”
“也是你藏得太深，为了得到混沌之力增长修为哄骗他们为你办事，我真的很想知道姑苏戒门中到底有多少人被你蛊惑。”聂子墨不善的看着白宁，带着几分失望，“要是白初知道你为修炼滥杀无辜，一定会失望透顶！”
像是被刺激到了，白宁突然收敛了笑容，愤怒道，“别跟我提我他！论修天赋我乃青丘第一！论智谋不知比白羽高出多少倍！老东西竟然把少君之位传给白羽！简直可笑！”
聂子墨也很无奈，“那你还少说了一样，白羽没有你这样丧心病狂的野心，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而你，自私自利，眼里只有权势，青丘交给你只会迎来毁灭！”
“放屁！白初传位给白羽不就是因为白羽是他的亲儿子，他不过是要彻底掌控青丘而已！”
对于白宁心中所想聂子墨知道不管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只道，“你现在就是瓮中的鳖，等待你的是律戒司的审判，老实供出剩下的同伙，说不定我还能看在白初和白羽的面上替你求个情。”
白宁听后大笑起来，歪头道，“求情？就凭你？想要知道姑苏有多少我人一个个去查啊！或者全部抓了！到时候律戒司一定大变天！”
“我知道你不想说，他们愿意为你办事基本都和佘池一样为的是能与心爱之人相守到底。可你清楚，混沌之力只对妖族有用，延年益寿根本是无稽之谈。你所说的一切，对他们的蛊惑都是利用，因为你知道，就算律戒司查到他们头上，为了维护心爱之人绝不会把真相说出来。”
“为了人类什么都愿意做，真是愚蠢透顶！”白宁不再伪装，双手抬起，锋利的指甲延伸而出，双掌汇聚出混沌之力，“也多亏了他们我才能在两年间得到六百年的修为，莫说金龙，就是当年的敕南在也拦不住我！”
还真是狂妄，聂子墨都不忍心去打破白宁的痴心妄想了，他拍了拍黎怨殊的肩膀，“阿黎，教教他怎么做一只小狐狸，别成天痴人说梦了。”
黎怨殊也不废话，提剑攻去，聂子墨也自觉退到一边，从衣兜里掏出来把瓜子嗑了起来。
看戏嘛就得认真，要是凌青玄在就好了，肯定会和他整齐划一蹲在小角落里唠唠家常。
想着聂子墨把目光锁定在佘池身上，此刻他已经没了战斗力，正站在一旁看一妖一鬼的缠斗，神色复杂。
聂子墨喊了他一声，招手叫他过来，递出手里的瓜子，“来点不？”
这种场面就很奇怪，佘池看了缠斗中的黎怨殊，面对白宁并不能讨到好处，再看聂子墨悠闲嗑着瓜子，他忍不住问，“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阿黎很厉害的，还有神器在手上，打白宁绰绰有余，你就别操心了，休息一下，等会儿我还要带你回律戒司。要是让孙瑶看到你要死不活的模样不得心疼死！”
好像挺有道理，可又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佘池思索了片刻还是按着胸口坐了下来，接过聂子墨手里的瓜子没有吃。
“你到底是什么人？”
“确切的来说不是人哦。”聂子墨弯着眼眸笑了笑，同样不理解佘池，“为什么一定要人类长生不老呢？明知道后果还是选择背叛律戒司。”
佘池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并没有辩解，他说，“我是妖，寿命是人类的数倍，从进入律戒司起我便与人类结下契约，我眼睁睁看着她们死去，一个又一个。我知道，人妖相恋不会有结果，可我还是克制不了本心，对她们动心。”
“你是觉得律戒司这个规定不好，不该把人类和你绑在一起？”
佘池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那种生离死别很痛，即便经历过无数次依旧不能缓和适应，每一次的分别都是痛彻心扉。他受够了挚爱离世，阴阳相隔的痛苦，在白宁找到他时便深陷进去，无法自拔。
聂子墨侧目看他，那种痛惜和懊悔他见到过无数次。
轻叹一声，聂子墨把瓜子揣回兜里，“知道为什么律戒司和要求妖魔鬼怪和人类签订契约，才能留在人间吗？”
“是为了让我们和人类产生羁绊。”
“就是这样，人类很弱小，妖魔从来都看不起人类，又怎么会为了守护人间而安定下来？”聂子墨歪头，“朝夕相处下，人类和妖魔会产生各种情感，友情、亲情甚至是爱情。可无论是哪一种情感，最后受伤的都是妖魔，因为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了，留下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