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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雨来到郊外，聂子墨带着黎怨殊停在一条河流边，说：“雨水里的怨气并不会对人类造成实质的影响，整个学校，甚至是校外都出现集体中邪，我能想到的最大可能就是水。”
“这条河是姑苏重要水源，你怀疑邪祟在河里？可雨里的怨气又是怎么回事？”
聂子墨摇头，“这个很难判断，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污染源头。否则就算律戒司驱邪成功，源头不除，姑苏的人还是会受到怨气威胁。”
聂子墨施法引了一股河里的水流到手上，送到嘴边含了一口，不一会儿又吐了出来，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这河水被污染了，上游肯定有尸体，身上的怨气顺水而下，流入姑苏。人喝了水，吃过水处理的食物，怨气入体才会出现那种症状。”聂子墨抬手擦了一下嘴唇，“看来不只一具尸体那么简单，搞不好是个万人坑，否则不会有造成这么大规模的中邪。”
黎怨殊跟着皱眉，“你我都是用的一样的水，为何没有察觉？”
“怨气对人类有用，对我们是无用的。”聂子墨叹气，“就像是这场雨，要不是我无意间发觉也不会知道。怨气在进入我们的身体后直接被消化了，根本察觉不到。”
黎怨殊点头，跟在聂子墨一路向上，每一条支流都不放过，一直到深夜，黎怨殊终于在一条支流确定了怨气。
两人抬首看着面前的大山，漆黑的雨夜里只能依稀看到一个轮廓，山脉连绵不绝，要从这座山里确定源头不太容易。
顺着河沟向上，在经过漫长的一夜后两人才爬到半山腰上。大雨跟着下了一夜，冲刷着路面变得难以行走。
黎怨殊走在前头开路，寻到了一块凸出的大石头，拉着聂子墨走进去避雨，暂作休整。
“还好吗？”黎怨殊用手帕擦着他的脸颊，淋了一晚上聂子墨早就湿透了，体温也开始上升，有了发热的迹象。
聂子墨轻轻摇头，“我没事，就是不知道律戒司那边处理的怎么样。”
“有臭狐狸在不会有事，别担心。”
“嗯。”聂子墨看着外面的雨，已经一天一夜了，这种感觉说实话并不好。他闭上眼睛拼命去回想，试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怎么都没有结果。
他知道的万人坑不少，可都搜索不到关于这座大山的，是他判断错了吗？还是被隐藏的太好没有被传出来？所以他不知道？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要找到源头，解决这件事。
短暂的休息后两人再次出发，中途接到了宁波打来的电话，急的不行，“声声开始发烧了，烫的不行，救护车也没有。我刚出去看了一下，整个学校一个人都没有，全倒下了。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你昨天说他们是中邪了？可我为啥没事，你们也没事？！”
“除了发烧还有再吐吗？”
“吐倒不是不吐了，可到现在也没醒啊，我刚给他测了一下，三十九度半，再烧下去就该傻了！我想给他降温来着，可这么多人都倒了，我咋降啊卧槽！”
“你先冷静一下，三十九度半问题不大，你什么都不用做。要是真闲不下来就挑两个关系好的做一下降温处理，我现在在外面，听说是水源污染导致的集体中毒。不只是学校，外面也有大规模的中毒，你这种就属于特例，身体倍棒还有抗体。所以你千万不要出去乱跑，要是被发现抓去做研究我可帮不了你。”
宁波被吓到，可很快又觉得不对，“你昨天是不是从阳台跳下去了？”
“没有啊！你是不是做梦了？”
“屁！我吓得一晚上没睡做什么梦！你就是跳下去了，还飞！我跟你说我到现在都没缓过来！你必须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中毒还是中邪！那黑乎乎的玩意怎么可能是食物中毒！要吐的白沫还差不多！”
聂子墨无奈，“我回去了再跟你说，你记着别出去，也别乱说话，要不被当成精神病抓了，我肯定不去看你。”
说完聂子墨挂断了电话，伸手递到黎怨殊手上，借着力道爬上一个坎，“律戒司那边已经稳住了情况，我也得快点，拖得越久越麻烦。”
来到源头，两人看着从地底渗出来的地下水陷入了沉思，黎怨殊蹲在水沟旁边，看着水流里的几根水管说，“这应该是山上村民的吃水。”
“地下水干净，冬暖夏凉。不过这股地下水应该被发现很久了，水沟也是沏的，怎会到现在才出现问题。”聂子墨纳闷起来，抬脚踩了踩地面，“难道是地壳运动，水位发生变化，接触到了不该接触的东西。”
“得去下面看了才知道。”黎怨殊环顾四周，说，“找个薄弱的地方，打进去。”
聂子墨赞同的说，“只能这样了。”
很快两人来到一处裂缝，地下水源源不断的涌出来，顺着修建的水沟不断往下。黎怨殊直接掏出月白剑，一剑掷出，硬生生开辟出了一个通道。
两人顺着通道进入，行了几步之后通道出现了一个大洞，下面都是水，其他的还不能看到。
黎怨殊率先跳下，小腿完全没入水中，他抬起手，“下来。”
聂子墨跟着跳下，稳稳落在黎怨殊手上。
黎怨殊驱动月白发出光芒将周围照亮，是一个巨大的溶洞，五米高，洞顶垂下来不少石柱子，水珠顺着石柱低落水面，展开圈圈涟漪，水滴声也在洞中回想，空灵悠长。
聂子墨搂着黎怨殊的胳膊，“怨气很重了，不过不在这儿。”
“还在里面。”黎怨殊抱着他淌水前行，步子有些慢，还是人偶的身体局限性太大，不能很好的施展。
顺着水流向前，走过一条狭窄的通道后两人进入了第二溶洞，水位也更高了一些，蔓延到了黎怨殊大腿上。
怨气越来越重，聂子墨都感觉到了压抑，“阿黎，先放我下来。”
“水冷。”黎怨殊解释，低头看着水面，水很清，能清楚看到水底的石子和游动的小虾小鱼，颜色都有些偏浅。
聂子墨垂下手去触碰，手指刚刚沾到水面就收了回来，这哪里是冷，根本就是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