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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庄吸了吸鼻子，那股淡淡的药香更清晰了。
他的嘴角往上翘了翘，侧了侧头看向高祖落款下的印章。
果然，从侧面看起来，破绽更为的明显。
转过身，卞庄走回了高老爷子身边，弯腰，低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轻轻在老爷子耳边说：
“爷爷，我也发现那幅字的问题了，是不是在印章上？”
高雄图侧头看向卞庄，眼里满是笑意，微微点了点头。
在高老爷子另一边的邹仁美见到这一幕，更是按捺不住心里的痒痒，使劲拍了下高老爷子的肩膀，提高了声音说：
“大熊，不不不，大雄哥，你们爷孙俩能不能别再打哑谜了。
你是不是真要眼睁睁看着我这个和你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急死吗？”
高老爷子听着邹仁美把许久不叫的“大雄哥”都叫了出来，不由想起了两人年少时的情景。
那时候邹仁美人是“混蛋”了一些，鬼子屠完村撤退后，却是邹仁美把他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
想到这些，高老爷子叹了口气：
“哎！
老兄弟，做哥哥的没啥好说的。”
说着，他转头看向邹建军的方向。
这时的邹建军正在那幅字前东瞧瞧西望望，还像卞庄那样吸着鼻子，仔细闻着。
邹仁美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声调不高，语气却严厉地对邹建军说道：
“建军，你过来。”
邹建军根本不知道高老爷子是怎么看出这幅字的问题。
当初那个书法家可是很自豪地对他说，国内9999的人，都看不出这幅字和原作的区别。
因为那个书法家还和他解释说，这幅字从用墨到用纸，几乎和原作没什么区别……
他咽了咽口唾沫，转过身，“很自然”地走到邹仁美身前三步站定，开口叫了声：
“爷爷……”
邹仁美眯起眼睛盯着邹建军的眼睛，沉声问道：
“建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有没有动过这幅字？”
邹建军知道只要露出这个眼神，说明他是真的生气了。
可这个事情能说吗？
虽然高祖已经走了，但是这个国家是在高祖的带领下成立的。
他要是把他做过的事情说出来，不仅仅是他要倒霉，就连他父亲，魔都市府的大管家更会倒霉。
他紧紧闭上了嘴巴，低下了头，刚才还见不到的汗水，呼啦啦从他额头渗了出来。
一滴，两滴……
滴到了红色的地毯上。
邹仁美顿时明白了一切，高祖的字，被这小子换了，就算不是这小子换的，也一定和这个小子脱不了关系。
邹仁美“呼哧呼哧”喘起了粗气，抬起了手指着邹建军的鼻子大声骂道：
“卧槽尼玛的！
你个瘪犊子，你真气死老子了。
老子，
老子……
老子特么毙了你！”
说着邹仁美鼓着一对血红的眼睛，跑回主位，拉开座位前办公桌的抽屉，从抽屉里直接掏出了一把盒子炮。
邹建军知道这把盒子炮是真家伙，爷爷没事的时候，经常拿出来拆解、擦拭，重新组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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