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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大雪降下,一阵窸窣声渐起。
左边房间里,那对驿站老夫妇正睡得香。突然,一把大刀在夜色下泛出寒芒,轻架在那老头脖子上。
老头从梦中一惊,突见脖子上的大刀,猛地一机灵,将旁边的老婆婆也惊起来。
二人徒然从梦中惊醒,见床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三条大汉身影,皆拿着大刀,蒙着脸,目露狠厉和凶光。
二人急忙从床上爬起,跪拜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领头的盗寇将刀一横,暗问道:“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那老头忙将自家老伴挡在身后,自己跪上前来,哭道:“大爷饶命啊,我俩老头老妇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全身上下只有两把老骨头稍微值点钱。”
那领头的冷眼讥笑道:“活了大半辈子,到老却一点值钱货都没有,穷成这幅模样,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说着,寒刀一抹……
夜色下滴血未露,那老头却应声而倒。
他身后的老妇一看老头直挺挺倒在自己身上,喉间兀地失声,一时受不住也晕死了过去。
大雪愈下愈大,黑夜中,只听一声吱呀开门声,几个脚步从左房踏出,悄无声息地逼近了中间那间草房。
其中两个盗寇分别守在门外左右,伸出手来轻推房门。
哪知那房门死死紧闭,怎么也推不开。
左边盗寇悄声道:“头儿,推不开。”
领头的盗寇将手附在门上,微一用力,见那门纹丝不动,这才觉得有些惊讶。
“头儿,里面好像有些奇怪。”右边盗寇道。那门内仿若有一股什么力量,将木门从内向外紧紧堵住了。
那领头的脾气并不好,退后几步,正欲踹门,突然一道寒风夹着大雪吹了过来,那木门吱呀一声就被吹开了。
他三人一惊,冒出了几滴冷汗。
领头的暗骂一声:“废物!”说着先行推开了门。
他刚一踏入门,便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一顶破斗笠。另外两个盗寇跟了进来,一看这斗笠,悄声道:“难道方才就是这斗笠堵了门?”
领头的盗寇一言不发,提起手里的大刀径直踏至靠门睡着的旬车翁身旁,将寒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旬车翁一惊,忙不迭爬了起来,看到面前三人后吓了一跳,立即小声道:“诸位爷,莫动手,莫动手。”
这几声将房间里原本就睡得不深的客人都吓了起来。
文相逢从最里侧爬了起来,震惊地看着门口夜色下,几个浑身煞气的盗寇身影大步走了过来。
她暗自捏住了包裹,拉着宋嫂和她怀里还在沉睡的宋永安退隐在了角落黑夜里。
那领头的轻吼道:“把贵重物品都交出来!”
旬车翁刀被架在脖子上,忙从枕头底下扯出一个包裹递给对面之人,哆嗦道:“诸位爷,我们的家当都在这儿了,您随便搜,搜到什么就拿什么。”
那领头的笑道:“你这老头还算乖。不像左边房间那两老物还想藏着掖着,东西藏得住,人却被我抹了脖子。”
此话一出,房间内所有人皆倒抽一口气,纷纷僵在当场,不敢动弹。
旬车翁挤出笑脸,又道:“诸位爷,我这里大都是从北方迁逃过来的难民,实在没有什么贵重之物。我们不动,让你们搜,只是最后莫要因搜到太少而怪罪我等啊。”
领头盗寇笑道:“那便要看我心情了。”说着一把扯开靠门几个人的包裹翻找起来。
这三个盗贼搜得并不详细,仿佛只是走个过场。其中一个盗贼将手中的包裹一扔,又走到了那贾商面前,低吼道:“把包裹拿出来。”
那贾商哪肯放财,紧紧卷缩在墙边,喃喃低语数下,突然眼神一转道:“爷,我等实在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对了,隔壁,隔壁那间,住了一个从汴京城来的大豪商,叫沈山水的。他一定……”
“沈山水?”门口领头的盗寇双眼一眯,向这边走过来,俯身一把扯住那贾商衣领道:“你当我们是傻子?京城第一富豪沈山水,会住在这一破驿站里?”
贾商哆嗦道:“是真的?各位爷进来的时候可有看到院子里两匹骏马?两匹马拉的那辆马车就是沈山水的。”
其中一盗寇站到门口,果见院子一侧的马厩里关着几匹马。其中两匹马毛色棕红、矫健非常。
那几个盗寇依旧不信,贾商又向右边角落里指去,疯道:“那里,那里睡着的一个丫头就是沈山水的姘头。”
领头盗寇一听,立即放开贾商的衣领,转身向里面检查过去。旦见黑暗中,墙角下果然卷缩着一女子。
旬老翁忙道:“几位爷,莫听他诳你,那丫头不是……”
“闭嘴!”一个盗寇又将刀架在他后脖上,暗吼威胁道:“再敢说话,送你和隔壁那对老不死的一起去黄泉。”
领头盗寇一把将那女子拎起提到面前,待见那女子满脸潦草,浑身发抖,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孩
盗寇将宋嫂一掷在地,指着她对着贾商凶相毕露道:“你说这妇人是那沈山水的姘头?”
贾商忙爬过去,搜道:“还有一个。”
见那通铺上除了宋嫂,并无他人。他立即红着眼道:“跑了,那丫头跑了。”
几人转头一看,果见一扇窗户早已被打开,雪花从窗外阵阵吹下。
盗寇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领头的带着其中一个下属从窗户处翻身而出,另外一个则留在这间房内,看守着他等人。
文相逢忍着发抖的手,推开了隔壁沈山水的门。
刚一踏进去,嘴就被一只手捂住了。那手的主人轻声道:“嘘,是我。”正是青雉。
青雉忙着探寻外面声响,急急将她拉到一边向后丢去,文相逢倒退数步,一个趔趄就靠到了另外一个人怀里。
那股熟悉的茶叶清香再次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