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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散,沈山水转回身疾步向回赶。
纪中行见他脚步匆匆,应是担心文相逢,便也带着杨定宗及一路弟子跟着沈山水去找。
及至京峰擂台处,柳辰儿和边野还在守着,见师父等人回来了,跑近道:“师父,你们回来了。那盗贼抓到了没?”
纪中行看了眼沈山水,对两个徒儿问道:“辰儿野儿,可有看见文姑娘?”
边野摇摇头道:“师姐方才不是看见相逢姑娘往你们那边去了?还是没有找到吗?”
柳辰儿低头不语。杨定宗看出她的不对劲,忙上前轻声道:“师妹,你确定看见相逢姑娘往我们那边去了吗?”
柳辰儿双手垂在两侧,暗自捏着,还是不说话。
她方才见沈山水找得着急,心中鄙夷,只不过随口开了句玩笑戏弄他,指着师父和师兄去的方向骗他道相逢亦往那边去了。如今见他众人仍未找到文相逢,她心中亦意识到一些不对劲。
纪中行见她犟在那儿,轻吼道:“到底看没看见?!”
柳辰儿乍被师父吼,有些委屈,扬起下巴大声回道:“没看见!”
纪中行有些尴尬地转向沈山水,安慰道:“文姑娘大概是回华峰了,我们往华峰赶吧。”
沈山水点了点头,往华峰赶去了。
一行人打着火把往前走,到栈道转角处,迎面见一人满身是血地窜了出来。
文相逢猛地撞在了众人身上,沈山水心中一窒,拉起她大惊道:“你受伤了?”
文相逢见面前之人正是公子,脚步一虚,就要瘫落,幸好被沈山水扶住,抱进了怀里。
纪中行、杨定宗几人见她一身的血,皆大惊,纷纷上前查看。
柳辰儿看到此情形,惊得退在一边,不敢上前。
沈山水双手摸了摸怀里文相逢的脸,又向她手腕、双臂、前胸、后背探去,见并无伤势,这才大松一口气。
文相逢缓住心神,借着火光看见了面前的纪中行。她急忙从沈山水怀里挣脱,对纪中行道:“纪宗主,那边……那边有人遇害了。”
纪中行一听,大骇。立即带着一批人向前而去。
杨定宗和边野见相逢没事,和她打了个招呼,也匆匆跟了上去。
柳辰儿踌躇几步,本想上前和她说几句,又不知说什么,见沈山水半搂半抱着她,看起来颇为亲昵,心中鄙夷之感又上来,轻哼了一声,转身亦走了。
大批火光跟着众人逐渐远去。沈山水在夜色里重新捧起文相逢的脸,惊魂未定道:“相逢,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文相逢见到公子,心安了许多,将自己在京峰找不到他,自己往华峰回去,一路遇到一个自称是宗主夫人的大娘,还遇到一件刺杀之事,自己也差点被杀,所幸又被不知何人所救的事情一一道出。
“你看,那人就是用这石子救了我。”文相逢将手中的石子呈给沈山水看。那只是一块非常普通的石子,三清山山坡随处可见。
沈山水看着她认真地将那小石子捏在手心,有些忍俊不禁。这种行为就像她收藏起多年前自己给她的那块玉佩,暗自下决心要找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并报恩。
果然是她文相逢。
沈山水点点头,笑道:“如果见到这石子的主人,我必重重谢他。”
他用手将她脸上的血迹抹干净了,又重新抱回了怀里。惊魂未定地长叹一口气道:“是我不对,是我没拉住你,让你走散了。”
文相逢很少被公子这样紧紧搂在怀里。她发现自己此刻的心竟然跳得与方才遇见那几个杀手时一般厉害,甚至还要更甚。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回抱上他的背,轻声道:“不是公子的错。”
须臾,山风渐起。文相逢打了个寒颤,对沈山水轻声道:“公子,我们快点跟上纪宗主他们吧?”
她有些怕。此处只剩下他两个人,她怕那伙人还没跑远。
沈山水这才将她松开,又紧紧牵起她的手,笑道:“有我在,怕什么?”
文相逢嗯嗯了一声。她虽点头着,心中却还是有发怵。公子毕竟没有太多武功,倘若公子遇到危险,那真的……若是青雉哥在,倒还……
文相逢跟着沈山水向前走着,问道:“公子,青雉哥呢?”
沈山水边走,边将方才他那处发生的事情,也详细地道于文相逢听。
“青雉哥去追那小女孩了?”文相逢道。沈山水并未将青雉追那女孩的真实缘由说出,只道是为了替华天派讨回三清心经罢了。
听到那小女孩竟连杀八口人,文相逢心惊胆跳,不安道:“那青雉哥……”
“放心吧,他安全着。”沈山水神秘地笑了笑,安慰她道。
文相逢点了点头。她听完他的讲述,想起加上自己遇到的那个,今夜数个时辰之内竟然死了近十人,心中惊道武林当真是危险,比她当年当乞丐还要危险。
想起方才那个死去的华天派弟子,她打了个寒颤,快步走到沈山水前面,拉起沈山水的手一路向前疾步走去。
沈山水被她拉着走,步伐迈得并不积极,仿佛有意要借力于她,抿着嘴角,似笑非笑地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