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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山水上下打量他几眼,笑道:“长高了。”
宋灏自豪道:“再过几年,就当和你一般高了。”
议事殿内,宋灏背着手,虽是一身的少年气息,却颇有一股稳重靠谱的气势。
他俊眉蹙起,严肃道:“如今辽军犯我中原边界,残害我黎民百姓。父皇向来爱采取守内虚外之策,我两位皇兄亦陷入夺嫡深渊无法自拔。我此次南下,是为向父皇收罗举荐武林人才,组建护国军北上抗辽。”
殿内,沈山水和纪中行等人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纪中行拱手道:“老夫我此次召开选宗大会,目的亦是为北上抗辽,保家卫国。只是我这些参会者皆乃江湖之士,草莽之辈,难上朝廷台面,数次托人上书陛下谏言,皆被无视。如今若有晋王领兵组建护国军,我华天派,愿献门中弟子投入晋王麾下,为国效力。”
楚恭礼及众门派掌门皆上前拱手道:“我青山派,我武名派,我……愿投入晋王麾下,为国效力。”
宋灏极为感动,亦拱手回礼,随即感叹道:“我朝中百官若能有诸位侠士这般为国为民,也不至于陷入如今这般泥潭之境。”
殿中众人听得小晋王这般之言,皆不敢言语,只低头愤愤。
沈山水打断了沉寂氛围,道:“晋王此次南下,可有陛下旨意?”
宋灏道:“我只言此次南下,是为我麾下之军扩充兵将,并未将实际伐辽目的告知。”
沈山水点头道:“北上伐辽乃国之大策,何况此策为陛下所不喜。纵使是小晋王深受陛下宠爱,上谏时还需细细斟酌言行。”
宋灏笑道:“沈大哥放心,我懂其中要害。”
他道:“只是,先不论二十年前那桩之事,你等如今牵涉到侯将军之死,此事还需我及时回朝上报,言明实情。至于先前那三位证人……”
宋灏扫了一圈殿中之人,只见方才那万良和玄同老道,却不见了那位自称是苏世城之人。
宋灏道:“我需这几位证人,随我进京面见父皇。”
玄同和万良一听要面见陛下,脸色皆白了白。玄同嚷嚷道:“面见陛下?是非对错,我玄同皆是死路一条矣。”
宋灏道:“若道长如实坦言,我宋灏必将保您一条性命。”
万良被元善扶着,上前惴惴道:“万良愿随晋王殿下,亲向陛下证言。”他颤抖着手道:“我四千名威甲军将领,不能平白被冤死。”
宋灏敬佩地看了他一眼,又在四处扫了一圈,继续道:“只是那苏世城,方才到现在,一直不见他踪影。”
中有数人,默默瞥向沈山水。
万良急忙道:“晋王,那苏世城如今依旧算是罪臣之子,何况他当年随军才十二岁,也早早随母离军逃离,对当年诸事并不了解,推他面见陛下并无多大作用,反而会激怒陛下。”
宋灏顿了顿,道:“也罢,便由你俩随我回宫,阐明实情。”
沈山水默默向万良注视一眼,以表感激。
忽从殿门口跑进来一弟子,跪在纪中行脚下道:“宗主,《三清心法》被盗了。”
“什么?!”纪中行大震。
“可知被何人所盗?”
“当时山中混乱,闯进祖师观内的足有四五波人,弟子们一时并未分清……只恍惚看见,应是个身材娇小,着黑衣服的男子。”那弟子惴惴道。
青雉一听,即到沈山水身后,悄声道:“员外,莫不是那小子。”
沈山水合眸点头。他步上前道:“纪宗主放心,《三清心法》该是华天派的,自会归来。”
纪中行此时脑中诸事烦乱,眼下倒并未有太多心思专注在此书上,只道:“派人去追查。”
“是。”那弟子奉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