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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夸他吗？
祁砚一看就是个吃了相当多苦的小孩儿，轻轻的夸他一句，都能把他夸的好半天回不神来。
看着他这个样子，再联想到这孩子的出生，可能从一开始，就并不是出于单纯的目的，沈怀柔对他，就忍不住软了几分心肠。
“祁砚，你这是打算，带着爷爷去哪里？”
祁砚回过神来，对着沈怀柔这个平生第一次夸他的人，也无法摆出最开始的冷脸了。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们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吗？”
祁砚抿紧了嘴巴， “嗯，反正，爷爷之前说过，只要离开南疆，去哪里都可以。”
沈怀柔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是现在你们已经离开南疆了，接下来还是打算这样吗？”
祁砚看了爷爷的尸体一眼，“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就好了，等爷爷醒过来，我们就知道该去哪儿了。”
对于祁砚的这个说法，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心里也有些泛酸。
陆秦欲言又止，很想要再提醒一下祁砚，他的爷爷已经是回不来的了。
但还没等陆秦开口，沈怀柔就率先开口问道：“是爷爷告诉你，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吗？”
说起这个，祁砚的眼睛亮了一点，“是！当时，我跟爷爷被人追……不是，我跟爷爷在赶路的时候，爷爷突然受了伤，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我当时害怕的不行，害怕爷爷离开我，可是爷爷悄悄告诉了我他的秘密，他养出了传说中的尸魂虫。
只要有了尸魂虫，那就是死了也都不怕，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再次回到我身边！
我爷爷从来不撒谎骗人的，更不会骗我，所以，他是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祁砚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笃定无比，丝毫没有因为之前傲其的话受到半分的影响。
但沈怀柔他们，却是越听越心酸。
虽然他们都是不懂蛊虫的行外人，但是他们有作为一个人所应该具有的最基本的判断。
人死了，那就是再也不会回到这个世界上了。
不管是什么蛊虫，都没有那个奇效，能够让死人还魂，除非，是那人根本就没有死！
看着一脸坚定的祁砚，沈怀柔半晌才开口，“然后呢？之后，你就这么领着爷爷，走到了这里？”
祁砚用力的点点头，“没错，我跟爷爷做了约定的，在爷爷沉睡的时候，我一定要小心的赶路，带着他安全的离开南疆。
等到我彻底的远离了南疆的境域，爷爷也就到了能够醒过来的时候了！
我这一路上，都特别的小心，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这里，很快，我就能带着爷爷，彻底的离开南疆了，到时候，爷爷就能醒过来了！
爷爷答应我了，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给我做我最喜欢吃的烤地瓜！”
祁砚的眼睛亮亮的，被他看着的人们，却不由自主的垂下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