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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只有这样了。”于林实在不想这样，可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给张敬修拨了个电话，没人接，“唉……他太累了，手机那点铃声，根本吵不醒他……”
于林又犹豫了半天，只能出此下下策了，给周妍昭打了个电话，她这时正在值夜班。
他心里矛盾，期望这周妍昭千万不要接电话，又希望千万要接电话……
然而，不管心里如何矛盾，电话终究接通了：“喂，大半夜的有什么事？”
“内个……额……我上厕所忘带纸了，能不能给我送来……”于林一阵慌，语气极其卑微。
周妍昭听了，哈哈哈哈笑了一阵，道：“你恶不恶心，上厕所叫我送纸。”
于林大窘，既然都大窘了，也就豁出去了，“我在六楼西边的那个厕所第三个坑，拜托给我送过来，我脚麻了。”
周妍昭嫌弃地说一声：“恶心死了。”就把电话挂了。
于林也不知道周妍昭到底送不送纸过来，唉，只能听天由命了，正感叹他的霉运连连，令人应接不暇，就听见厕所里传来了脚步声。
那么快就来了？这妹子做事还挺靠谱的，便喊道：“是小昭吗？我在这里。”
外面那人也不说话，就朝他的蹲坑走来，敲了敲门。
“是在这里，从上面抛下来给我就行了。”于林心存感激。
那人沉默一下，仍旧敲门不止。
于林虽然有些不爽，但是麻烦人家那么大一件事，也不好说什么，就把门给开了，这一开，就万事不谐了。
他本来开了一道缝，没想到被外面的人一把推开，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他面前。
于林与这人四目相对，惊愕道：“吴主任？！”
吴一得看见是于林，脸色一变，撒腿就跑了出去。
“你别跑！”于林也是急了，屁股也没擦，提起裤子就冲了出来，不曾想在厕所门口撞上了前来给于林送草纸的周妍昭。
周妍昭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站正来，见是于林，诧异道：“你跑啥啊，你不是要等我送纸来吗？那不成你……”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在鼻子边扇风，“于林你太恶心了，居然……”
于林窘迫不已，结结巴巴道：“不是，刚才……我看见吴主任啦。”
周妍昭道：“不要找借口，吴主任一个植物人，能亲自来这里上厕所？”
“吴主任，”于林说话越来越不利索，“吴主任，活了，他从六楼跳下去了，但是，刚才我在厕所里面，又看见他了，他从这里面跑出去，我就追出来了……”
周妍昭摇着头说道：“没想到你为了掩饰那个……，居然编出那么离谱的借口，我知道你恶心就行了，不用狡辩。”
说罢把草纸扔给于林，转身就走。
于林一急，忙扯住道：“不信你跟我去看。”拉着周妍昭往吴一得病房走去。
周妍昭嫌弃得不要不要的，拼命挣脱开来，“我去我去，你不要碰我，你没闻到你身上的屎味吗？”
周妍昭死活要走掉，于林死活要把她拉到吴一得病房里。
一进到病房，周妍昭忽然安静了，她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看定于林道：“吴主任呢？你说的是真的？”
于林回来没看见牛头马面，知道他们跑掉了，这也怨不得谁，什么东西都是趋利避害的，哪有人能画地为牢。
“我当然没骗你，牛叔和马叔刚才还来过了。”
“不可能，”周妍昭十分肯定地说，“牛叔和马叔还在蹲大牢呢。”
于林笑而不语，当看到桌子上那一壶水时，顿时明白了他拉肚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