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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庶听了袁谭的话却是一惊,来到荆州以后,他一直隐姓埋名,连庞德公和诸葛亮、庞统等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这初次见面的袁谭,却为何会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
徐庶立刻紧张起来,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袁谭。
袁谭却是浑不在意,直接走到庞德公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徐庶见袁谭并没有其他的行为,也不好主动说什么,也只好坐了下来。
“听闻袁使君要见老夫,却不知有何贵干?”庞德公见袁谭坐下,直接开口询问着,语气却是非常的生硬,显得很不友好的样子。
“在下这里有几首蔡邕未曾传世的诗词,特送给庞公作为见面之礼!”袁谭说着,将几个竹简送到了庞德公的面前。
他知道庞德公是读书人,蔡邕的遗作自然是他们视作珍宝的物品,所以提前写好了几首,送给庞德公来博得好感。
出乎袁谭意料的是,庞德公只是冷眼看了一眼面前的竹简,却没有伸手去触碰,依然冷淡地回应道:“无功不受禄,老夫与袁使君素昧平生,又怎好受袁使君如此厚礼?!”
“庞公千万不要客气,此诗文是我岳父遗作,赠予先生,也是希望能广为流传。”袁谭以为对方是觉得礼物贵重才推辞,赶忙解释着。
“哼,董卓专横残暴,欺君罔上,蔡邕却依附董卓,还在他死后哭祭。如此趋炎附势,不分忠奸的人写的诗词,我断不敢要!免得让别人说我也成了不明是非的人!”庞德公一脸嫌弃的回应着袁谭,直接表达出了对蔡邕的厌恶。
袁谭听了庞德公的话,脸色微变,毕竟对方诋毁的可是自己已故的岳父。
袁谭强压着怒气,开口说道:“庞公,既然如此,在下斗胆向您请教三个问题,还望您能不吝赐教!”
“看在仲景老弟的面上,我就回答你三个问题!”庞德公冷冷地回应着。
“好,庞公,敢问您一句,人生于世间,若是不懂得知恩图报,这种人可值得交往?”
“哼,忘恩负义之人,与禽兽何异?自然不值得交往!”庞德公直截了当地回应着袁谭。
“那如果是知恩图报,不惧个人荣辱,甚至是不惧生死,这种人又是否值得交往?”袁谭再次问道。
“此等乃是大义之人,自然值得交往!”庞德公回答道。
“我岳父被中常侍程璜诬告,被迫远避吴地十余年。董卓任司空后,知我岳父才名,强行征辟。我岳父应招,董卓对我岳父礼遇敬重,三天之内,遍历上台,升任巴郡太守,被留任侍中。”
“董卓死后,我岳父感其过往情义,才当众哭祭。死者为大,我岳父拜的是董卓之善,董卓之恩,那他到底是可交之人,还是不可交之人!?”
袁谭讲述完蔡邕和董卓的关系之后,向庞德公发出了第三问。
庞德公被袁谭这第三问,问得一下哑然。
他没想到前两问,袁谭其实是在给他设套,现在他若是回答蔡邕是不可交之人,等于就否定了自己之前的回应,成了自相矛盾。
袁谭见庞德公不语,继续说道:“我岳父若真是趋炎附势,助纣为虐之人,何以他被下狱之后,朝中百官为其求情?”
“又何以他死后,天下士人无不惋惜痛哭?!庞公也是当世大贤,闻名天下,又何以忠奸不分,善恶不辨,出言辱我岳父?!”
袁谭最后的一句话,却是对庞德公兴师问罪了。
自己以礼相待,恭敬拜见,还诚心送礼,你却自持身份,出言辱我岳父,我怎能不怼你!
庞德公听了袁谭的话,短暂的沉默后,却是看着身边的徐庶哈哈大笑:“元直,看来你的这番试探,是要以失败告终了!”
随后,庞德公转身,恭敬地向着袁谭深施一礼:“老夫对蔡公极为敬重,刚才所言,实为对使君试探,还望使君勿怪!”
徐庶也在此时起身:“此举都是我让师尊所做,使君若要责怪,只管责备我来了,与我师尊无关!”
袁谭听到这里,已经听明白了一个大概,原来庞德公是听了徐庶的计策,故意试探自己,可他们这样做,却又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