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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老熟人……”
“谁？”
权九州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许复杂，似乎有点意外，他居然不知道这个店的掌柜的是谁，也在犹豫，该不该告诉他。
须臾，他缓缓道：
“你的表哥，秦云霆。”
姜云皙瞳孔巨震。
她猜到也许是三皇子，但没想到，居然是表哥！
权九州淡淡道：“不难查，这个店的掌柜的，是刘全。此人和知府关系极好，但这个刘全，只是秦云霆的一个下属。”
他的声音飘过她耳边：
“这个刘全，是和秦云霆签过卖身契的，只是个奴才……
所以，这么大的财富绝不可能在他手上，这间铺子的盈利，应该都是进了秦云霆的口袋。”
姜云皙身形晃了晃，差点站立不稳。
如此唯利是图，真有点像表哥的性子。
此等吸食人血，敲骨吸髓的铺子若是别人开的，她必定要除之而后快，将掌柜的斩首！可她真的能对表哥下手吗？
这是她唯一的表哥，而且表哥一家是知道她秘密的，若姨母为了保全他将她是女儿身的事捅出，姜国要乱了套。
见她敛眸在深思，他也没去打搅。
他知道，一边是亲人，他肯定要面临两难抉择，可没想到姜云皙面临的抉择会那么难。
今日恰巧是阴天，路上一点阳光也没有，有一瞬，她觉得天昏地暗，前路茫茫，可她看到前面那道背着手缓缓彳亍的背影，又觉得这天地之间，她不是孤独一人。
她追了上前，问：
“王爷，觉得朕当如何？”
权九州淡淡道：“皇上想如何，就如何。你的表兄，很聪明，就算出了事，也是刘全顶罪，只要不往深里查就没事。
姜云皙说：“但朕对得起那个被逼得从城楼上一跃而下的女子吗？对得起那些被坑害的少女吗？不应该是，真正有罪的人受到责罚吗？
朕是一国之君，此事若得过且过，今后，朕还如何安睡？！”
权九州知晓她性子，也猜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淡淡说：
“这件事，能处置秦云霆的，只有皇上。怎样，都是由皇上自己选择的。”
可她偏偏就是不知道这局该如何选择！
她冰凉的手抓住了权九州的手腕：“不如你替朕选吧。”
权九州不假思索：“杀刘全。”
“不！秦云霆，朕也不会姑息！”
权九州掀眸子瞥了她一眼：“皇上不是也能做决定吗？”
姜云皙怔住。
他继续说：“既然决定了，皇上不便出面，就由本王来处置他吧……”
他说过的，他在百姓心中需要永远仁慈善良。而那些肮脏黑暗的事，就由他来替他做吧……
姜云皙握着他手腕的手一紧。
“好。”
如若是她处置秦云霆，姨母家一定会与她鱼死网破，而若是权九州处置秦云霆，姨母一定会来求她，她还能掌握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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