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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砰!”
实木办公桌被重重拍响,上面的水杯和资料被震得往上跳了一下。
“就因为这个这个荒谬的理由,你们就害死了七条人命?”
商盛一向和熙的态度都控制不住了,他板着一张铁青的脸,怒视面前被烤住双手的老妇人。
老妇人被他这态度吓了一跳,随即有些不满的反驳:“你这小警察怎么说话呢?生孩子是荒谬的事吗?这明明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我只是想让她们给我家王智生个一儿半女的这有什么错?”
“她们也是爹生娘养的,就因为你们想要孩子,就可以拘禁她们,侵犯她们的生命权吗?”商盛的语句还是保持平常的速度,但是他手上的笔已经被他生生折弯。
“这个……我们……”
许是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占理,老妇人的眼神有些游移,但仍旧梗着脖子辩解:“我们家条件又不差,就在火车站旁,有三层楼呢,只要给我们家生下孩子,再伺候好我们家几个,等我们两个老的走了,这些东西不都是她的吗?凭那几个女的的条件,让她们自己找也不可能找到比我们家更好的家庭。我们也是为她们好……”
老人振振有词的说着,似乎几个受害者敢反抗是她们的错一般。
“呵!”旁边负责做笔录的女警听到这忍不住嘲讽的笑了一声,引来老妇人不满的注视。但是女警冷着一张脸低头看自己记录的内容,压根没往她那边看一眼,似乎是怕脏了自己的眼睛。
老妇人虽然觉得不满,但是好歹考虑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敢随意发泄自己的怒火。只是暗暗记下女警的样子,脑中计划着等出去了要如何投诉这个不懂规矩的女警。
“你们都是怎么挑选目标对象、又是怎么实施的?”有了女警的这个小小插曲,商盛的情绪已经收敛了许多。
“还能怎么挑选,就找那些看起来很年轻,又单独一个人的呗。尤其是那些刚成年的,特别好骗!我们说什么就信什么,稍微对她们好一点,给她们拿口吃的,就一口一个叔叔阿姨的叫得亲热。”
老妇人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把她和她丈夫如何挑选目标人物,如何以低廉房价为饵将人骗回去,再如何将人骗到地下室见他儿子等等每一个步骤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虽然她的口气让商盛不舒服,但他还是疑惑:“你不怕她们父母找上门?”
老妇人忽然得意的笑了起来,似乎是商盛说了什么好笑的话。
“你笑什么?”商盛不解。
“警察同志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老妇人笑得眼角的皱纹更密了。
“要是她们的父母在乎她们的话,她们还会这么点年纪就自己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找工作吗?没有人陪同,没有人接应,连电话都不主动打一个……我们就是看她们都没人关心没人在乎,我们才选中她们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老妇人嘿嘿笑了两声,她坐直了身子隔着桌子探身凑到商盛面前。
“警察同志,我这么跟你说吧,虽然话不好听,但这样的姑娘不值钱的。如果不是你们发现她们的尸体,非要替她们主持公道,我敢肯定,她们的父母即使知道了,我们只要拿出一笔赔偿,他们绝对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说着说着眼中的轻蔑直接显露出来,不知道是针对那几个女孩还是针对她们的父母。这让坐她对面的商盛觉得刺眼无比。
老妇人没有察觉出商盛的情绪,她昂起脸,明亮的灯光洒落在上面,不见一丝悔意。
“她们父母都不在乎的孩子,我捡回来给我儿子用用怎么了?嫁给谁不是生孩子,既然如此给我家王智生怎么了?”
想到那些受害者身上重叠的伤痕,商盛就觉得眼前这老妇人简直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魔。
“既然你们的目标是生孩子,最后为什么又害死了她们?”
“我们可没想害死她,我们一开始就和她们说了,只要她们给我们生下孙子,我们就放她们出来,但是她们一直不听话,总是反抗……您也知道我那儿子,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她摊着手,好像是在说自己儿子不小心弄坏了几件玩具。
商盛想起了之前调查到的关于王智的消息,一股让人窒息的愤恨席卷心头。
这样的人渣、这样的人渣……
即使不甘,但身上的这身衣服依旧提醒着他,让他保持理智继续完成工作。
商盛强打起精神,继续追问他们对每一位受害者所做过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
老人压根没有隐瞒的意思,问什么答什么,态度十分配合。
等按照流程问完,他正准备结束这次审讯。
那老妇人却忽然开口问他:“警察同志,既然问题已经问完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你们犯下这些事竟然还想回家?”听到她的问题,室内的几个人都有些惊诧。法盲也没有盲成这样的。
老妇人却理所当然的点头,“我七十多了,难道你们还想关我进去不成?如果你们非要给我养老的话,我倒是无所谓。”
室内所有人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两个七十多的老人,还有一个已明确患有精神病的男人,这案子……破得憋屈。
“你别以为你年纪大了就可以在法律面前拥有特权。”
商盛拿起桌上的水杯,往嘴里狠狠灌了一大口,然后将杯子用力的扔回桌面,杯子和桌面碰撞发出刺耳的“铿”的一声响。
室内刹那肃静。
“法律是公平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带走!”
……
木滔村,安奕家里。
把给桃儿报仇的事情交托出去后,安奕顿时神清气爽,感觉连阴沉的天空都是美的。
为答谢众多帮过忙的鬼友们,她再次自掏腰包又给他们买了一批纸钱回来烧给他们。
虽然相比上次,这次的量要少很多,但毕竟是意外之财,众鬼已经很是满足。
那一晚,一众鬼魂无比开心的在她家的天花板上飘来飘去,呜呀啊呀的鬼叫声使得整栋楼的住户做了一整宿的噩梦。梦中他们都在和各种奇形怪状的厉鬼玩捉迷藏,藏得心憔力悴,疲惫无比,恨不得跳起来揪住他们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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