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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病人是颜茗。
颜茗伤的不轻，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很重，肉眼可见的缺了右半条手臂，被单盖着的下身的位置渗出不少血来，想来还缺了条腿。
这一上午，秦月月见识到了不少这样缺胳膊少腿的病人，倒不至于太惊讶。
这些病人都是在前线清理变异虫子时受伤的，虽然基地准备充分，但总有那么一些人要受伤。
不过，不是所有重伤患者都能被送来禾青这里的。
至少颜茗这样的犯人不行。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初来海城基地的时候，距今已经快半年时间了。
那时候，颜茗因为当众杀人被判了二十年刑期。
显然，不管怎么减刑，颜茗这时候都不应该出狱，更不用说出现在禾青的诊室里了。
颜茗应该有别的奇遇。
一个能让颜茗摆脱牢狱，光明正大地在基地生活的奇遇。
秦月月有点好奇。
颜茗也同样好奇。
两人眼神交流一阵，便开始说话。
禾青有些愣，“你们两个认识？”
“算是认识吧，以前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奥奥，那你们先聊，我让医护晚点来接她。”
“好。”
禾青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两人。
秦月月不善迂回，也懒得那么做，直接问，“你出狱了？还有了正式身份？”
“是。”
“怎么做到的？”
颜茗脸上有些沧桑，抬头看了眼窗外，低头看向自己的半截手臂，将一切缓缓道来。
“基地重审了我的案件，最后只判了五年，据说表现好的话，三年就能出去。
我的表现算是好的，极夜里基地损失了很多人，需要很多人手做事，我们这些犯人就派上了用场。
我们替基地做事，完成的好的话，可以抵扣刑期。
我在极夜里表现不错，所以虫灾的时候他们又想到了我。
去一线杀虫可以抵扣的刑期很多，基本一个月就能抵掉我剩下的刑期，所以即便危险，我也去了。
一线杀虫确实危险，和我同去的五十多个犯人呢，死了一半多，残了一半多。
我的运气不错，杀虫很多，还立了功，当场被宣布接受刑期，成为了基地的合法居民。”
秦月月点点头，心中有些失望，这样的转正之路，不适合秦母。
“挺不容易的，但这样也好，总算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了。”
颜茗没立刻接话，而是停了片刻才问道，“你知道互助会其他人的消息吗？”
秦月月听人讲了那么多，当然不能白听，也要回答人家的问题。
“知道一点，你想知道谁的？”
“程诺过得如何？”
秦月月想了想，挑了不会暴露程诺隐私的信息回答。
“程诺挺好的，极夜的时候我和他一起出过任务，他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很好，也有钱，生活不会差的。”
颜茗似是有些释然，又似是有些失望。
秦月月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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