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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云之所以这么急着来庄子上查看,是因为城南庄子是顾家的根基所在,桑田,蚕房,染坊,织坊都在这里。那日绸缎铺里发生的事情让他不安,毕竟人心易变。以前忠心耿耿的人,经过这么多年放任,说不定也变成了心中藏奸之人。
值得庆幸的是,老太爷当年为了便于管理,让绸缎铺和庄子上的所有人都签了卖身契,如若不然,还真不知道要出多少乱子。
刘管事是庄子上的总管事,他的下面还有其他几个管事,分别管着种植桑树、养蚕缫丝、布料染色和纺织等事项。
顾锦云来到处理事务的屋子时,书案上已经摆了好几摞账本,这些都是刘管事一早便让人准备好的。
既然来了这庄子上,众位管事是必须要见的。在见他们之前,他得先把这些账册看一遍,才能做到对庄子上各个事项心里有数。
好在他之前在宁安寺的时候跟着寺里的师叔师伯们学过管帐,现在看起帐来也算得心应手。宁安寺是京都第一大寺院,已有百余年的历史,里面僧人及带发修行的弟子众多,当然不能只靠香客们捐赠的香油钱来维持生计,大部分还是得靠寺院自己的产业。
一大摞账册看完,已到了掌灯时分。
他忙碌了一下午,喜春和喜秋等人也忙活了一下午,山脚下和小溪边都留下了她们的足迹。喜秋找到了好几样野菜,青柏他们则钓了几条大鱼,还去山里打了两只野兔。
顾锦云回来时,发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倒是厨房那边有说话声传出。
他循着声音走过去,发现闵柔正蹲在厨房外面,她的面前有一只灰色的大兔子。那兔子眼睛红红的,看着闵柔满是戒备,它的肚子很大,应该是只怀了孕的母兔子。
顾锦云走过去,蹲在她身旁。闵柔扭头看见他,兴奋地对他说道:“顾锦云你看,这只兔子是不是很可爱,青柏他们下午在山上抓的!”
顾锦云看着她开心的模样,下午看账册积攒的郁气都消散了,心里暗想你比那兔子可爱多了,嘴上却附和道:“兔子确实很可爱,今晚就不吃了吧,明日再吃!”
闵柔一听这话,杏眼圆瞪,不可置信地冲他嚷道:“兔子这么可爱你居然想吃掉它,顾锦云你是个坏人!”
顾锦云见她像只炸了毛的猫,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他爽朗地笑声引得正在厨房里忙活的众人都跑出来看热闹。
长福见自家主子在笑,搔了搔脑袋,有些不敢相信。他记忆里顾锦云几乎没有笑过,原来主子也会笑!
他本就生的俊美,这一笑起来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今日谁抓的兔子,赏!”说着便从袖筒里取出一个荷包,扔给了长旺,让他分下去。
青柏两人赶紧过来行礼道谢,心里暗想这姑爷不错,办事大气,小姐好福气!
闵柔这会才反应过来,原来顾锦云是逗她的。
“这人真是……”她握着小拳头,又羞又恼。丫鬟们见她这样,忍不住抿嘴偷笑,她们发现小姐跟姑爷在一起,脸上的表情都多了起来。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闵柔便被一阵鸡鸣狗叫声吵醒了,庄子上充满了鲜活气,让习惯赖床的人都忍不住起了个大早。
经过昨日的事,青柏青松两人跟顾锦云也不那么生疏了,一大早见顾锦云在练武,便凑上前要求切磋,结果几轮比试下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一番比试让两人心中对顾锦云更多了几分敬意。年纪轻轻能有这般武功造诣必然是吃了很多的苦。联想到他的身世,两人便暗自下决心一定要保护好小姐和姑爷。
今日的早膳是刘管事的妻子胡婶子亲手做的云吞。胡婶子是南方人,做得一手好南方菜。
闵柔第一次吃到这样的云吞,入口又香又滑,馅料十分鲜美,忍不住赞叹一句:“好吃!”
胡婶子见闵柔爱吃,高兴极了,说她可以教喜秋她们做,下次少夫人想吃就能吃上。
闵柔内心感激不已,觉得刘管事这一家子人都很不错。
用过早膳,顾锦云便去见管事们了。
刘管事带着其他几位管事已经在等着了。顾锦云一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顾锦云眼风一扫,发现多了一人。原本只有五位管事,这里却有六人,心中暗暗思忖是不是庄子上又新增加了他不知道的事项。他一边思索,一边不动声色地在主位上坐下。
他不说话时,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躬身行礼的众管事心中忐忑,不知这位爷是何脾性。
“诸位坐下吧。”他的声音很平和,听不出喜怒。众人闻言坐下,一个个都有意无意地打量起这位主子来。
他今日穿了一身藏蓝色直缀锦袍,让俊美的面庞多了几分沉稳;一双凤眸漆黑如墨,仿佛能看透人心;一头黑发用一只玉冠固定在发顶。一身装扮简洁大气,显得整个人干净利落。
这些管事里有几个是见过顾绍钦的,觉得这少爷跟老爷样貌长得虽然很像,气质上却有很大区别。老爷比较性子比较随和,整日脸上都带着笑,这位爷一看就不爱笑,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威压感。
见众人都落座,顾锦云开口道:“诸位管事都知晓,我是第一次来庄子上,对这里的人和事都不熟,请大家各自说一说自己负责的事项吧。”
话音刚落,左边第一位管事率先站起身道:“回少爷的话,小的唤李安,是负责种桑的管事。”顾锦云点头,示意他坐下。接下来几位管事都一一起身报上自己的名号,负责养蚕的管事叫刘柱,是刘管事的大儿子;负责染坊的管事叫吴江;负责纺织的管事叫罗义。
这几位管事除了刘柱,都是五十出头的年纪。顾锦云将目光投向右边第二个位置上坐着的人。
刘管事坐在右边第一个位置,他身边坐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穿着一身灰色细棉布衣服,长相平平无奇,唯有一双眼睛看起来炯炯有神,给他平凡的面容加了不少分。
“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