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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妈妈这是还把我当个孩子呢!”夫妻俩走出清安院,闵柔对顾锦云感慨道。
“嗯,她是看着你长大的,自然是担心你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咱们得快着点,今日还要顺便送货去云州铺子里。”顾锦云说道。
“好!”闵柔应了一声,也加快了脚步。
今日顺便送货去云州府,一共准备了四辆马车,人都到齐之后便出发了。
昨日两人又折腾了大半夜,这会坐上马车,摇摇晃晃,闵柔又感觉有些困了。顾锦云看她想睡觉,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跟她道:“睡一觉吧,等到了岐山,咱们让马车停一停,在那里歇会。我想去看看当年我爹遇难的地方。”
前几次往返云州府,都是来去匆匆,顾锦云还没有留意过岐山这边的情况,今日带了闵柔过来,他突然想带她一起去看看父亲遇难的地方。
“好,等到了地儿你再叫我!”闵柔说完,便靠在顾锦云怀里睡觉了,他的怀抱坚实温暖,靠着很舒服。
岐山离锦陵城好几十里地,马车走了约莫小半日才到。顾锦云将闵柔叫醒,两人相携下了马车,却见到前面停着一辆马车,马车边还站着一个人,正往岐山深处张望。
顾锦云见到那人很是意外,小声地对闵柔说了声:“楚君儒,他怎么会在这里?”
闵柔这是第一次见到楚君儒本人,他比她想象中看起来更年轻些。
“还是上前去打个招呼吧。”闵柔说道。
楚君儒此时听到脚步声,也回过头来,他见到顾锦云夫妻也很是诧异:“锦云,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位就是你媳妇吧?”
“楚叔,真是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您!是啊,这是我媳妇阿柔。今日路过这里,便来看看我父亲遇难之地!”顾锦云面上带着假笑,跟楚君儒说道。
“听说这里是你父亲当年遇难的地方,我今日也正巧路过。”楚君儒面上闪过哀伤,语气低沉地说道。
“听祖父说,楚叔跟我爹的关系很是亲厚,楚叔也不要触景伤情了。”顾锦云安慰楚君儒道。
“你父亲出事那日,我正巧去了云州府,没想到一回来就听到他遇难的噩耗,我真是后悔那日没陪着他一起,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楚君儒红着眼睛说道。
顾锦云心中暗想这楚君儒还真是演戏的高手,如果不知道他在后面做的那些事,还真以为他对顾家有多情深义重呢。
“天道轮回,那些杀害我爹的人不也都死绝了吗。我爹若是知道您如此牵挂他,他一定会很欣慰的!”顾锦云望着岐山深处说道。
楚君儒听到顾锦云这么说,心中暗自好笑,这顾锦云还真是跟他爹一样幼稚。天道轮回,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天道轮回,只有弱肉强食,只有胜者为王!
“锦云啊,身为长辈,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财帛动人心,你们家的云锦实在是太打眼了,想要得到它的人不计其数,你若没办法护住,还是想办法毁掉吧。我可不想看到绍钦兄唯一的子嗣再出事了!”楚君儒语重心长地道。
“嗯,楚叔说得有理,我会好好考虑的。”顾锦云说着,牵着闵柔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又听楚君儒在身后问道:“你们今日是要去云州府吗,怎的带了这么多辆马车,莫不是要去走商?”
“哦,忘记跟楚叔说了,我前些时日在云州府开了间铺子,今日就是去给那铺子送货的,顺便带我娘子出去散散心。”顾锦云笑得很开心,好似真的把楚君儒当成自己的长辈一样,将事情都跟他说了。
楚君儒一听他这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上次霄儿明明说顾锦云没有买到铺子的,怎么人家都已经开起来了,他此时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跟顾锦云说了声有事先走就跳上马车往云州府去了。
顾锦云个闵柔两人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禁不住大笑起来。
“这楚老爷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闵柔说道。
“楚家家大业大,赔得起,柔儿就不用替他担心了。他刚才居然劝我将云锦的织造方子给毁了,真是太有意思了!”顾锦云冷声说道,“总有一天,我会将那些作恶之人全部找出来,给我爹报仇!”
“咱们得走了,还有好长一段路,别等会天黑都到不了。”闵柔拉了拉顾锦云的手,跟他说道。
两人上了马车,顾锦云对着车夫喊了声继续出发,车队又开始行进起来。
后半程的路比前半程好走一些,一行人终于赶在晚膳前到了杏花街。
顾锦云让人将货卸下来,之后便让郑山关了铺子门,带着大家一起出去用晚膳。
“这些时日大家辛苦了,今日我犒劳犒劳你们,咱们就去最近的那家宏福楼。”顾锦云对着众人道。
几个小伙子听了很高兴,笑闹着在前面带路。
与顾氏布行这边的喜庆和乐不同,此时芙蓉街的楚家是一片愁云惨淡。楚霄上午刚赔出去一大笔银子,没想到下午他爹就来了。
“霄儿,你上次不是说顾锦云没有买到铺子吗,怎么还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将铺子开起来了,你的人都是怎么办事的?”楚君儒一路赶来,心情愈发憋闷,见到楚霄就是一通兴师问罪。
楚霄见他爹知道顾锦云开了铺子就已经气成这样了,如果告诉他还赔出去两千两银子,不知道他会不会被气死。
“爹,这事您都知道了?儿子也不知他是如何办到的,那小子很有些本事,咱们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了!”楚霄思忖了半天,还是决定将赔了银子的事瞒下来。
“我今日在来云州府的路上碰到他了,是他自己跟我说的。你在云州府这么多年,居然还对付不了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子?霄儿,你太令为父失望了!”楚君儒一听他这么说,更加生气了。
原本以为大儿子在云州府历练多年,是个能堪大用的,现在一看,也是个胆小怕事的。唉,两个儿子加起来都不如顾绍钦的那一个,真真是气死人!
父子俩在书房里说话,并未注意到书房窗下一个人影闪过,将他们的谈话都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