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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事访问(重走上辈子的老路,继续去)【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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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雨本来都掏出钥匙了,只好又折了回来。

但这年头的人也都特别善良,他们都经历过解放前的苦日子,最见不得的就是穷苦人,此时想要求得他们原谅,就必须卖苦卖惨,搏得他们的同情心。

这在文艺界,是公开的秘密!

而如果不是因为上辈子受了太多苦,如果不是重生了,她会回到海岛,去过平凡的日子,可她已经重生了,而上天既然让她重生,就是为了补偿她吧。

饭已经吃完了,毛团长掰了一小块馒头,把几个盘子里的油蘸的干干净净,再把馒头丢嘴里,吃完了,才说:“虽然还有半年时间,但要带出去的每一部作品,每一个随团出访的人,都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找个得力的助理帮忙,你现在就行动起来吧!”

可她太贪心了,不甘心,还想争。

最后的下场就是被调离文工团,重走上辈子的老路,继续去插队,做知青了。

毛团长说:“那这样,我去你爱人单位协调一下,这可是责任,是使命……”

陈念琴突然冲着梅霜大吼:“梅霜老师,说人抄袭得有证据,你说《想亲亲》是抄的,我认了,可你要说我另外两首歌也是抄的,我不能承认,因为它是我自己写的!”

而冷峻是个飞行员,他因为职业所限,最怕的就是间谍,是敌特。

……

所以,虽然还有半年时间,但一刻都不能耽搁,曲团从明天开始,就得为此而忙碌了。

梅霜冷冷提醒:“陈念琴,你不止抄了《想亲亲》,你还有两首歌,很可能也是抄袭的……”

梅霜是个心直口快的人,看这两人摆扯来摆扯去说不到重点,忍不住说:“毛团,别总玩虚的,来点实际的吧,您要退的时候,把曲团提起来,提到总团就行了,家庭困难她自己可以克服。”

话说,当领导们听说她被强奸时,内心皆是油然而生的同情。可当陈念琴讲出宋扶明这个名字后,曲团重重叹了口气,许主任在摇头,龚主任直接闭上了眼睛。

领导就这样,嘴里整天不是责任就是使命,光会说空话,一点实际问题都不解决。

梅霜也说:“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为什么不写信向上级文工团反应,让上级领导给你做主,惩治坏人。快说,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都快退休了,像梅霜,曲团,龚小明这些人,都比他小十几岁,但女人似乎天生比男人精明,这帮女人,总把毛团长算计的团团转,而且她们总有些小秘密,就比如此刻,也不知道那秘密到底是啥,反正她们就是笑,不说话。

陈思雨闪起一念,糟了,她今天看电影的时候,多嘴了,跟冷峻洋洋得意的剧透凶手时忘了一件事,电影是英语原声的,而她应该是不懂英文的,她又怎么能在,电影才进行到三分之一时,就知道凶手是谁?

回头看是陈念琴,梅霜收了笑问:“怎么了,关于抄袭的事,你是准备好解释了,还是准备好道歉了?”

显然,这个谈判条件是曲团可以接受的,她说:“可以!”

看大家的脸色,陈念琴隐隐觉得不妙,但又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当然不肯走:“不行,我希望你们现在就给我一个说法,我被人骚扰了,我不要再回海岛,我只有留在北城才是安全的!”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有很多破绽,比如说,在几乎甚少有人知道x光的年代,她知道x光,还有,她本来学的是京剧,可她会跳芭蕾,她解释说她是在六国饭店,照着电影学的。但是,从小长在舞台后台的冷峻虽然不懂欣赏舞蹈,但有常识,知道诸如连续大跳,意大利转,巴塞转体,32圈挥鞭转,等等超高难度的动作,都是需要舞者长达几年,十几年的练习才能达到的。

可她指证的那个男人是个同性恋,而且一直都有固定的男朋友。

先点头,她说:“对不起,《想亲亲》是我抄的别人的歌。”但立刻泪如雨下,哭着说:“可我是有苦衷的,我……”

他立刻说:“那个人是谁,你要方便就在这儿说,要不方便,就找个地方我们私下说。”

陈念琴非但没有被骚扰,强奸过,反而,因为她是难得的,能谱能写,又能唱的全才型角儿,整个海岛文工团,上上下下都特别器重她。

梅霜一笑,说:“她叫陈思雨,怎么了?”

要陈念琴在被戳穿后,就悄悄装死,默下去,回到海岛,她其实还是可以唱歌的。

此时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得走回家,一路走回去,到了楼梯口,该分别了,冷峻突然说:“思雨同志,你的英文也是在电影院里,靠着电影学的,对吗?”

毕竟刚解放不久,各地文工团的领导,大家曾经都是战友,也都是熟人。

真想让曲团去,总团得来点实际的,而升职,才是最实际的福利。

因为涉及他人名誉,梅霜声音压的很低,可她的愤怒是压抑不住的。

当最后的底牌被翻开,果然,凶手就是她猜的那个人。

“想告宋扶明强奸你,对吧,好,我们现在就去北城公安局报案,你说你的证辞,我们说我们的,谁撒谎谁就坐牢,怎么样?”梅霜再反问。

宋扶明,是海岛文工团所有领导里,唯一没有结婚的男同志,已经四十五岁了,还是个单身汉,既没有妻子,也没有父母,更没有孩子,选他来污蔑,可信度比较高。

大晚上的,陈思雨并不想喝咖啡,但不知何时冷峻又把咖啡热过了,她就端起来,一饮而尽,再把饼干小心的装进书包。

毛团长顿了片刻,问曲团:“要是我临退休前把你提到总团,你就可以克服困难,去一趟?”

说他骚扰女性,陈念琴摆明了是在胡乱咬人,撒谎啊。

陈念琴已经想了整整一个小时了,她重活了一回,比谁都知道,这年头的人都特别死脑筋,认死理儿,如果她持续不承认抄袭,那么,他们就会刨根问底,继续往下查,用如铁的证据让她闭嘴。

陈思雨不无得意,凑过去对冷峻说:“看看,我说的对吧,凶手就是诺曼。”

不过,她要找个助理的话,该找谁呢?

要出国了,还是法蓝西,我们国家的芭蕾,《白毛女》和《红色娘子军》是必须选一部的,选哪一部。角儿们呢,又该带谁出去。光是芭蕾,就够忙一阵子的,还有别的节目呢。

摇头,撇嘴,她垂下了脑袋,泪如雨落,又开始不停的哭了。

一车的女同志,说起陈念琴,集体叹气。

毛团长摸不着头脑,反问:“你们突然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其实原来冷峻就发现了这一切,只是他从来没有动过声色而已。

一个女孩子,能鼓起勇气站出来,说自己被人强奸,她的勇气是非常的。

本来只是梅霜在笑,说起陈思雨,龚小明和许主任,曲团几个一起笑了起来。

再说陈思雨这边,此时电影也结束了。

大家一起出了门,正准备上车,突然,毛团长想起个人来:“刚才跳芭蕾的那个女孩是哪个团的,叫什么名字。”

而在这个年代,国人很少有懂英文的,懂的,基本都会被原地打成间谍。

跟陈念琴不一样,陈思雨知道这个年代意识形态严重,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只是比别人生的晚了点,知道的多了点,但那不代表她比别人聪明,所以她一直很小心的隐藏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