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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嗦!既然知道还不带路?若是因你而害得三藏师侄湿衣生病,哼,到时可别怪贫僧不认你这个晋王。”
“师叔言重!三藏虽不修体,但胜在年轻……”
法海一脸不悦,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唐三藏:“行了,师叔刚才与你说的话,你这就忘了吗?晋王,带路吧!”
“行,随本王来吧!驾!”吴业掉转头,打马在前飞奔而去。
三人乘雨出城,一路飞奔,十几里距离,不多时便到。
清泉寺,建于半山腰上,寺周建有围墙,前有山门,朝南有钟鼓楼。寺内有大殿四座:天王殿、罗汉殿,大雄殿和雷音殿。另有东西配殿,藏经殿、伽蓝殿等。寺中房舍多达近二十间,虽是比不上长安的寺庙,但在涉县这样的小地方,已经是了不得的大寺。
三人牵马上山,来到庙门前。这次不用法海开口吩咐,吴业主动上前敲响寺门。
寺门打开,一个小沙弥出现在视线中。看到一身锦袍,英武不凡的吴业,又瞧了眼站在门外石阶下唐三藏和法海两人,小沙弥合十开口:“施主,二位法师,可是有事?”
“我等自长安而来,前西天取经。途经贵宝地遇雨湿衣袍,想在贵寺借宿一晚,不知小法师可否应允?”
吴业开口,笑容满面地轻声说着。
“原来,三位就是西去的取经人?太好了!三位请进,可在大雄殿稍候,容小僧去告知老师父!”
说完,小沙弥撒腿就跑。
吴业回头而笑,不用他开口,法海已然牵马入寺。
唐三藏苦笑着拾阶而上,看到已经入寺的法海,脸上歉意更浓:“二兄……”
“不必多言,一切随缘法,都是最好的安排。”
“二兄宽宏大度,令三藏惭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三人将马绑好,才入大雄殿,便听见一道极是激动的声音从大雄殿后门传来:“圣僧来了?圣僧在哪?清泉寺老僧白嵚,拜见圣僧!”
话声中,一个须眉尽白的老和尚,在小沙弥的引领下,带着十几名僧人快速走来。
这行人目光自然地略过吴业,落在法海和唐三藏身上,却是蒙了。老僧睁着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两人:“不知二位高僧,何人是西行取经的圣僧三藏法师啊?”
“阿弥陀佛,他是,贫僧乃是三藏是心叔,法号法海!”法海高喧佛号,双眼打量着四周:“老法师,寺中可有干净的衣物,吃食啊?我等淋雨而行,可是又饥又冷的。”
“原来您是圣僧师叔,恕老僧失礼!三位稍候,老僧这就命人取来。”
“白嵚,伯钦?”吴业听到这老和尚的法号,为之一笑:“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如来佛祖,翻手为云覆手雨,当真是好手段。”
三人换上干净的衣袍,吃了些斋饭。雨一直下,而且越下越大,倒是安心住下来。
夜宿清泉寺,对吴业来说,这是离开长安以来难得的清静,终于不用看法海那张自以为是的脸,倒也自在。
半夜时分,一声厉啸,似鬼哭狼嚎般从外传来。
吴业被惊醒,听着这熟悉的啸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但唐三藏和法海却是不一样。
唐三藏听在耳中,再也睡不着。而法海则是从这声音中听出异样,心生降伏之意。但又顾忌天黑,唯恐吃亏。
可有了此念,他也无法再入睡。
第二日大早,唐三藏红着双眼做完早课,这一夜,人反而更显得憔悴。白嵚老僧带着几名僧人,给三人来送早食,看唐三藏的模样,怔住。
“圣僧,可是昨夜被老猿啸声惊醒而彻夜未眠?”
“老法师,昨夜那啸声是老猿发出来的?”
“正是!老僧疏忽,忘记与三位说了。离敝寺不到十里,有一处名为五指山的地方。据家师相教,尚在王莽篡汉时,此山从天而降,压着一只神猴,距今已有五百年。这只老猿身负大神通,食铁丸铜汁活命,每当夜深人静时会发出令人惊恐的啸声。也怪老僧,若是早点告知圣僧,就不会扰圣僧清梦了。”
“老法师勿要如此说,被这老猿啸声乱心是贫僧修行不够,与老法师又有何关系。对了,贫僧想去看看这老猿,还请老法师指路可好?”
“这……”白嵚老僧目光一转,落在吴业身上:“如果老僧所知未错,王爷也知道这老猿吧?”
吴业轻笑:“原来你这老和尚识得本王,还以为你这方外之人不识我呢!至于你说的老猿,本王是熟得很。”
“吴业!”法海来劲了!
一声咆哮,拍案而起。
“你与这老猿相识,却又故意不说。如此看来你分明是不怀好意,故意害三藏夜不能寐。你,好歹毒的心计。”
“这也是本王的错?”吴业摇头,懒得和法海争辩:“三藏,你要去探望这老猿,为兄给你领路就是。”
“三藏谢二兄!”
法海自是不甘,还待再说,却见吴业已然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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