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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早饭,我们便同阿豪一道上了车。从司机的背影里我看到,那是个留着花白长发的老头,看上去有点像个老玩闹,不怎么正经。
车刚开出村子还好,阿豪便从包里拿出了几块布条。
只见他面露难色的说:“刘师傅,我们这巫村里有个规矩,不能让外人知道进村的路。所以,委屈几位了。”
说罢,阿豪给大家递过几个黑布条,让大家遮住眼睛。
“嘿,小子。我要是把眼睛遮上,你再把我们推到黄山的山沟里,我们找谁去?”师父拿着布条朝他说道。
“刘师傅,您多虑了。咱这离黄山远着呢,要真像您说的,花油钱不说,到景区我还得买票。犯不上、犯不上。哈哈哈…”阿豪笑着说道。
只见师父也微微一笑:“那好,眼罩我们戴。但你必须坐到我的旁边,一直不停给我拍巴掌!”
“拍巴掌?啥意思!”阿豪不解的说。
“这样,你的手就不能闲下来搞小动作了呗!哈哈哈。”说着杨桃也笑了起来。
就连司机大哥听了杨桃这解释,也不住的直摇头。
这种缺德招,我想也只有师父才能想的出来吧。有时想想,我都佩服他。依照他这聪明才智,不去搞个刑侦工作啥的都算是屈才了。
漆黑中,伴随着一路颠簸,我感到路程并不算近。不知是否阿豪故意绕路,想要混淆视听。这一路我们似乎穿越了溪流和几个山洞,而现在,车子好像正行驶在通往山顶的盘山路上。
“风哥,你说这大蛮也挺怪。非让咱们遮住眼睛,这一路上多少好风景啊,竟是一点都没看着。”皇爷忽然说道。
在一阵啪啪声中,阿豪瞅了一眼司机,然后急忙说道:“这也是为了村子好嘛,毕竟一个巫蛊的村子,还是让外界少打扰的好。”
“可我觉得,这样会与外界脱节呀。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村子里的村民多可怜呐。”杨桃坐在我旁边,也颇有感触的说着。
“小妹妹,村子里有电视,大伙都看新闻联播。嗯,外面的大事小情,村里人都知道。”阿豪说着,把头又转向了坐在他身旁的师父。
只见阿豪万般无奈的说:“刘师傅,我已经鼓了一路掌了。村子眼瞅也快到了,咱能歇歇么,我手都快肿了!”
“行,那你就给我们唱歌吧。”师父好像早有预判似的脱口而出。
“啊,唱歌?我这村里人哪会唱歌啊,还不如鼓掌呢!”阿豪十分意外的说。
“这不是在上山吗,想必你们村子也在山里。那就唱歌山歌如何?”师父继续说道。
“好,那就唱一首《慢赶牛》吧”
只听阿豪清了清嗓子,开口唱道:“远望乖姐诶在花山,油伞不打扇遮阴哪。不敢高声呐大叫你,口说不叫呐心想叫。花山采花为情人诶,扇子遮阴喽我知情。扇子遮呀阴喽,我啊知哈情喽…”
“等等,你刚刚在歌里唱到了花山。这花山究竟在哪儿?”师父打断了阿豪问道。
“哦,这花山呐,其实。。。”
“几位贵客,村子到了,下车吧。”阿豪话没说完,就被司机打断。
阿豪看了一眼司机,便也没有再说话。
师父似乎也察觉到这其中的蹊跷,但现在初来乍到,摸不清状况,所以师父选择了暂时沉默。
阿豪给我们摘掉了蒙眼布,大家全都陆续下了车。而那司机从车上下来后,一不注意便不见了踪影。
我走下车后,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情境所惊呆了。我们所站的位置前,是一片开阔的硬土地。周围满是茂密参天的原始树林,整个村落都包围在灌木林中,十分隐蔽。树林中,几座茅屋藏于其中,倒也显得相得益彰。只是与这外面的世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只见土地的中央,有一堆足有二三米高的篝火正在熊熊燃烧。几十个头戴着石质面具的人们,正整齐的围跪在篝火前。他们的手腕和脚腕上全都绑着一些草绳,伴随着篝火的炙热烘烤,散发着浓浓的草药味道。
他们时而挥臂、时而跪拜,看起来好像是在祭拜着什么。他们的嘴中不住念诵,众人发出的声音犹如万蝇齐飞,直叫人心中一阵恶心眩晕。
“风哥,他们在拜篝火么?”皇爷小声在我耳边问道。
“他们应该是在祭祀。巫术最重要的特点就是祭祀,他们应该是有什么重大的活动或者重要的事件让咱们赶上了。”我看着眼前这群正在虔心拜祭的人说道。
“风儿说的没错,这巫术兴盛于原始社会和奴隶时代,在东方和西方都有着这种事情,只不过形式不同罢了。通常在播种、收获、战争、生命诞生和死亡的时候,是会有祭祀行为的。原因嘛,只有一个。通过一定的形式祈求’未知神灵’的眷顾,以求得丰收、胜利等等,而且,上古先民祭祀的“神灵”通常是自然界的一些现象和事物,比如风雨雷电、日月星辰,这些在远古遗留下来的壁画很是常见的。”
这时只见杨桃又开口说道:“刘师傅,课本上说,过去的先人生活的时代生产水平极度落后和匮乏,导致认知能力低下。从而使得他们对无法理解的自然现象产生敬畏心理,并且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取悦’神灵’,以改变灾害现象。所以,先人从对未知的恐惧到对不可抗力的崇拜是自然而然地。也都是可以被人们理解的。只是。。。”
说着杨桃将手指向了祭祀广场旁不远的一支电线杆:“这村子都已经通电了,难不成,他们还相信这一套?”
“恩,你刚刚说的,我也注意到了。我想原因无非两种。要么是这村子里信息的绝对封闭,要么就是他们迫不得已。”师父说着点燃了一支烟。
这时只见阿豪跑了过来:“刘师傅,不好意思啊。大蛮正在忙着进行祭祀仪式,得让你们多等会了。另外,举行仪式的时候,不能抽烟。”
“哦,好!”师父说着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
此时,阿豪却忽然一脚踩住了那颗熄灭的烟头。他向四下望了一眼,确保没有人看到迅速把烟头捡起来,装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你这是。。。”师父不解的问道。
“我怕乱扔烟头,大蛮会不高兴。刘师傅,您别多心。”阿豪赶忙说道。
虽然阿豪这样解释,可师父根本不信。
只见师父笑着对阿豪说:“那对不住了。”
“没事没事。走,我带你们进屋去座。”说着阿豪就要拉我们离开。
“先不着急,反正我们也没见过祭祀,正好长长见识。阿豪啊,你怎么不去祭祀呢?”
“哦,我是外村人。每逢祭祀,我最多也只是巡巡逻,只有原住民才有资格参加!”阿豪笑眯眯的回答道。
“这么说,这祭祀还是个挺光荣的事?”龙善通看着阿豪说道。
“可不是嘛!诶,走吧。这祭祀能有什么意思啊,咱们进屋喝茶去。”
说着阿豪再次拉起师父来,师父见他再三邀请,一时也想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便准备与他同去。
就在这时,杨桃忽然看了看我们几个。
只见她忽然转身,问向师父:“刘师傅,你看到我俩那同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