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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指，去帮她擦眼泪。
风离离再次偏头避开了他，带着哭腔继续嚷道：“你听到了吗？我要离婚。”
她再也不要被他迷惑了。
雪无赦的额角轻轻抽动，伸出的手掌紧握成拳。
他缓缓收回手掌，垂在身侧：“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风离离沾着泪珠的睫毛轻颤，小手攥紧了身下的被子。
这是她下得很艰难的决定，她怎会不知道。
“你现在收回，我可以当做没听到。”雪无赦面无表情，嗓音中隐含怒意。
“我才不收！我……我就是要离婚。”风离离的声音抬高。
她努力仰着头，想让自己看起来潇洒一些、骄傲一些。
“为什么？”雪无赦冷冷道，蓝眸定定地凝视着她。
他们不是相处的很好吗？
昨天晚上，情浓之时，她还说爱他。
为什么，今天就要离婚？
他不懂！
还是，这只是她任性的一个小把戏？
风离离被他深邃的视线盯得心里发毛，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撅着小嘴，硬声道：“反正我要离婚……反正，我、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雪无赦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把她大力拖到胸前：“风离离！耍任性也要有个度！”
他的面色冷冽，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气，如同一只被挑衅的野兽。
风离离被吓了一跳，怔怔地瞧着眼前的男人。
他凶她。
他从来没有这样凶过她。
他也从来没有用这样冷的眼神看过她。
“我有离婚的自由。”风离离垂眼，瞧着紧紧嵌住她手臂的大掌。
他那么用力，抓得她好痛。
是因为还有一点在意她吗？
还是被离婚心里不爽？伤了面子？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雪族人是不允许离婚的。”雪无赦幽幽开口，“夫妻俩要分开，除非一方先离世。”
他微微眯眼，看着明显愣住的她。
突然脑中闪过某种可能，他的大掌下意识收紧。
“嘶~”风离离痛得轻呼一声。
雪无赦拧眉，心中一紧，他抓伤她了，大掌缓缓松开她。
“你知道了？”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人类。
风离离回神，想起今天不小心听到的话，心里又开始难过起来。
“嗯。”
“你怕我？”他紧盯着她哭红的娇嫩小脸，哑声问道。
“怕？”风离离眼中闪过疑惑，“我……我只想离开。”
确实怕。
怕他不爱她。
只要离开，再也不见，她就不会贪心。
不会因为得不到而变得歇斯底里。
空气安静了几秒。
“我不会离婚。”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冻得风离离心口颤颤。
雪无赦翻身下床，在床边立了一会儿，他闭了闭眼又睁开。
下一刻，高大身影转身离开。
“咔嚓”关门声响起。
风离离怔怔地看着被他关上的房门。
心里好像破了一个大洞。
凉飕飕。
空荡荡。
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
她瘫软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