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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家琪的父亲能帮这个忙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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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魁自打到诊所帮忙后,劲头非常十足,每天都来得特别早。这天,他又是很早就过来了,在院子里劈完柴火就开始点火煮粥,他想现在虽然还没有开粥店,先自己熟练一段时间,积累一些经验。因此,小蝶父亲的早饭也解决了。

他看到刚起来的家琪和天桥两个人,说正好让他们两个一起尝一尝他煮的粥,给提一些意见。

今天他煮的是一锅有大米、香菜、白萝卜、姜丝、桂皮、盐、牛肉为主要食材的预防感冒的粥。把桂皮、姜丝和大米先入锅煮得差不多时,把桂皮捞出来,又放入白萝卜、牛肉、香菜和盐一起煮,煮完后盛入碗中,每个人面前放了一碗,还有一碟咸菜丝,喝得浑身热乎乎的。

他说煮粥要看季节,现在是初冬时节,人们容易患感冒,所以这种粥可以起到预防的效果。如果止咳还可以加上一些甘草之类的中草药材,这个侯魁大哥还真是把他过去开餐馆的经验,加上最近在诊所接触到的一些药理知识运用到了实际中了。

这种药膳粥还是头一回喝,家琪说粥很好喝,提不出什么意见建议,只是今天要回天津了,否则天天都想来喝粥。

鸿文和小蝶醒来后,发现家琪他们俩一直没有回去,便到这来找。原来人家两个人都已经吃饱喝足了。鸿文说:“你们在这自己开小灶,我说的呢。还有没有粥,给我们也来两碗,咱也吃一次小灶。”

侯魁说:“有,有好多呢,本想给家里人捎点回去,让大家都尝尝,既然你们来了,这就去给你们盛。”

“这种预防感冒的粥真的不错,回去我告诉大嫂怎么做,给妈爸他们也照这样子做。”小蝶什么时候都想着自己的公公婆婆,她边喝边说道。

家琪说粥确实不错,到时候粥店开张的时候,告诉他一声,他还要来,给捧捧场。

鸿文两口子喝完粥,家琪说把他们俩带回去,跟伯父伯母告辞就回天津。

听说两个人加上鸿文两口子已经在诊所喝了药膳粥,婉如说,那就不着急了,还以为他们没有吃早餐呢。她给家琪和天桥一人准备了两兜子红薯和花生,说:“这都是自己家种的,乡下不把它们当好东西,可是城里人觉得新鲜,所以你们给父母带回去,让他们尝尝农村的土特产。”

家琪和天桥谢过伯父伯母就开车上路了,随着一缕灰尘渐渐消散,两个人开着车已经走远。

从廊坊到天津的路很近,说话间就到了。家琪拿着鸿文父母给的红薯和花生,朝家的客厅走去,扔在地上,母亲见状问道:“你这是去哪了?拿的是什么东西?”

家琪说:“我跟天桥去了一趟廊坊的农村,在我同学家住了一个晚上,今天早晨同学的父母给我和天桥一人一份土特产。”

家琪的母亲听说是自己家种的土特产,马上吩咐佣人给拿到厨房煮了,她要马上吃到这些新鲜的食物。住在城里,整天山珍海味不断,农村的新鲜东西很少见。

家琪站在家里的客厅中央,看着收拾得如此整洁,一尘不染的家,仿佛有一种陌生感。他感觉没有鸿文家的土屋土炕看着舒服,也没有鸿文家那样热热闹闹、和和睦睦的气氛。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家,再豪华,再高大上,不温馨,不接地气,就不像一个家,反而倒像个旅店。

“家琪,快点过来。”是母亲叫他,打乱他的思绪,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走过去问怎么了?

母亲说:“你快点尝尝这个红薯太好吃了,怎么那么甜?”

“这有什么新鲜的?我昨天吃过了,听说红薯刚摘下来时不太甜,要放一段时间,让它发发汗,再吃就特别的甜。”

“你的同学家离咱们家远吗?回头叫他过来玩。”

“说远也不太远,就在离廊坊不远的一个村子里。对了,我爸什么时候回来,有一件事想让他给帮个忙。”

“谁知道,帮什么忙?我看看我能帮得上吗?”

“您帮不上的,必须找我爸。”

“说说是什么?”

“不说,跟您说了也白说,还不够费我口舌的呢。”

“你个坏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不说就不让你爸帮。”

“等我爸回来,您听着不就得了,要不然我还要说两遍,怪累的,不搭理您了,回屋歇着去。”

他找他爸帮什么忙?他从来没有求过他父亲,这次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家琪这孩子太年轻,社会经验太少,可别被坏人利用。家琪的妈妈真是闲的难受,自己开始胡乱猜测。

可是,当晚上家琪的父亲回到家时,一脸的严肃,谁都不敢靠近。一进门还没坐定就开始找家琪,问家琪的妈:“听说家琪回来了,他在哪呢,赶紧把他叫出来。”

完了,完了,家琪肯定惹事了,怪不得他偏要找他父亲呢。家琪的妈胡乱猜测着去家琪的房间叫他出来。后边拽着他嘱咐道:“无论你爸怎么发脾气,你都不要顶撞,听见了没有。”

听说爸爸回来了,他正想要找他有事相求,根本就没有把母亲的话放在心里,快速从屋里冲了出来,当看到父亲就要发火的样子,吓得他立马又停止了往前走的脚步,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你给我过来,说说你这两天都干了什么?”

“没,没做什么?就是天桥去学校接我,他表妹家新买了一辆汽车,到我学校那里炫耀,并请我们吃饭,其他就没没什么了?”家琪说话的音调越来越小,以至于快让人听不到。是不是他踢巡抚的事儿被人告发了,那又怎么着,是他无理在先,又不是我们招惹他。想到这,家琪挺了挺腰杆,脖子一梗看着父亲。

“你以后在外边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要打着我的旗号,你知道这件事影响多大?虽然是那个巡抚的错误在先,你既然做了,就要好汉做事好汉当,干嘛提我?”

“父亲,我错了,当时挺着急走的,怕他们再抓我们去巡捕房做笔录,所以就就把您抬了出来,下次再不这样做了,您息怒啊。”

“下不为例。”家琪的父亲这次没有发特别大的火,就是提醒孩子一下,他也知道自己的孩子胆子小,一般不会给他惹事,但是你不能总在外边提家人,说完,他也就没事了,让家琪该干嘛就干嘛去吧,没别的事了。

您没事了,我高家琪还要有事相求呢。家琪看父亲脸色好转,顺势说道:“爸爸,我还有一件小事想求您帮个忙。”

“说。”父亲就简短的一个说字,给了他些许的勇气。

“我有一个特别要好的同学,他家长工的哥哥姐姐在十年前被洪水冲走了,当时他年纪小,没有意识到要找自己的哥哥姐姐,随着年龄的增长,加上他在我同学家干活,看到他们一家人热热闹闹,其乐融融的,就越发开始思念自己的哥哥姐姐,他总想如果自己的哥哥姐姐还活着该多好。这些日子他都快成病了。他自己跑县城找了两天两夜,鞋磨破了也丝毫没有结果。还是我这个同学在北京乘坐人力车时,无意中发现那个人力车夫在跟他的聊天中,特别像长工的哥哥,但是他着急赶火车,没有多问,等回来时历尽艰辛终于把他的哥哥找回来了,并且亲自送到了他的身边。现在就差他的姐姐没有回来了,据我同学的大哥说,有一次,一个女的穿着破衣烂衫跟他讨饭吃,也是通过聊天觉得像长工的姐姐,但是那个女的据说脑子有问题,估计是被洪水冲走时撞击在哪了,他大哥给了她几个铜板,让她买完吃的东西再回来找他们,没想到就一直没有露面,后在一次偶然的时候,又有了那个女人被撞的消息,可是当他们赶到医院时,他已经被人带走了。再后来我同学经过反复打听,知道那个撞她的人是一个人力车夫,那个人力车夫过去是宫里的太监,据说他把那个女人带到咱们天津了。”

家琪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缘由,他的母亲在边上听得入了迷,插嘴道:“那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哥哥姐姐怎么不知道回去找自己的弟弟呢?”

“是啊,开始我们也觉得这事挺奇怪的,后来我的同学找到他哥哥时,那时他哥哥也当了人力车夫。他说曾经回去偷偷看过他弟弟,但是他一是没脸见他,二是看到他弟弟在我同学家生活挺好的,打算多挣点钱再回去找弟弟。”

“为什么没脸见他弟弟呢?”家琪的母亲继续问。

“是,原来他的哥哥被洪水冲走后,以为自己要死了,他捡到一块木板,就死死地抱住那块木板,随着洪水的冲击顺势而流,直到给冲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水就停住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冲到了什么地方,年龄也小,大半夜的又冷又饿,找到一处有亮光的地方,敲门进去,原来那是一对夫妇开的小酒馆,这对夫妇心底很善良就收留了他,给他吃喝,让他在店里帮忙,慢慢地他也学会了一些简单做菜技巧,就自己开了一家小餐馆,开始生意很不错,他人聪明又能吃苦,挣了一点钱,就有点头脑发热,把握不住自己了,接触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学会了赌博,欠一屁股的债,被债主逼债,把他的小餐馆给砸了,为了生存,他只能做人力车夫,所以他觉得自己没脸去见弟弟,更没有勇气去找他,知道他弟弟过得不错就行了。没想到我的同学真是锲而不舍,经过千辛万苦把他的哥哥找到,并给带回了老家,亲自交到长工的手中。”

“这个故事太感人了,那他的姐姐还活着吗?”家琪的妈妈继续问。

“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长工的姐姐,但是据我同学的哥哥回忆说,当时她向他讨要饭吃时,跟她聊了会天,通过聊天觉得挺像长工的姐姐的,但是给完她钱,就没再回来。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一次偶然的时候,我同学正跟他哥哥等人,听说附近有一个女的被车撞了,他们怀疑那个女人可能是长工的姐姐,就跑到附近医院找,一个护士说撞得不太严重,只是脚踝有点挫伤,抹了一些药就走了,护士说那个女人脑子好像有问题。所以更加确认那可能就是长工的姐姐。”

“哎呀,真够可怜的,长工的爸爸妈妈怎么不知道找自己的孩子呢、”

“长工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他跟哥哥姐姐相依为命。”

听家琪说到长工没有父母,他的母亲眼泪都流了下来,她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眼睛:“那你想让你爸爸怎么给你帮忙呢?”

听母亲一问,他转向父亲说道:“爸,我不想用你去找人,知道您挺忙的,就想让您手下的人帮忙查一查,长工的姐姐叫侯春花。别的信息不知道,就只知道她是跟那个太监来到天津的。”

“嗯。”家琪的父亲半天没有说话,估计儿子的话他也听进去了,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这一声,家琪猜到,父亲会帮这个忙的。

不管怎么说,坚冰已经打破,现在家琪突然变得可以公开和自己的父亲平等对话了。他又发现父亲并不那么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不了解他,可怕的是自己一直没有跟他说过心里话,有的时候甚至于拒他于千里之外。

这一刻,他又发现父亲的目光十分地和蔼可亲,他用少有的慈祥目光注视着自己,甚至于看到父亲的嘴角现出了一丝的微笑。这倒使他觉得有些意外了,他又开始局促不安起来。

父亲发话了,语调比较温和:“你长大了,有了是非观念,这是我最想要看到的。”看到自己的老公和儿子能够平等对话,家琪的母亲欣慰地笑了。她的认知中,老公对待儿子从来没有过如此耐心,从来没有好好听过儿子跟他说话,他不发火好像就说不出话,因此他在这对父与子的关系中,总是战战兢兢的,唯恐哪句话不顺他的意就暴躁如雷。今天一切都冰释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