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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是不是应该假设,公司现在全部都停业了。”杰西卡抓着头发凑到窗边的大人堆里,“真有雇员会在平安夜工作?”反正预言家日报出版社放假,他们的文章是提前准备好的。
“如果给的报酬够多,我可以死在老板家里,或者去他卧室里扮演细口花瓶。”菲尼克斯挑眉嘲弄,不过面色凝重,这让他看上去和往常表现出的状态不同,“杰西卡,一个普通的巫师呢,整月的薪水也就几十块,倘使能多给一周加隆加班,我想大部分人都很乐意工作。”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报纸初样稿,“何况雇员没有权力说不,事实上大部分公司都是不付费的。”
她的父亲适时的补充道:“看来预言家日报加班了。”还是很匆忙的那种,不然晚八点左右的消息,临近午夜就做好了初稿,效率着实令人惊叹——这说明事情很大,真不真另论(预言家日报的消息需要打折听),但能让他们拼了命的赶工报道,轰动性绝对是够的,起码整个圣诞假期都不会缺谈资。
威廉米勒和妻子低声交流了一番,最终决定去询问一些出版社方面的朋友。“我去壁炉和人聊聊。”威廉决定先离开一会,作为亲兄弟,他有一头与菲尼克斯非常相似的棕色头发,用发油整齐的抹在头顶,这让他看起来反而更像是长辈。
在他离开后,安吉拉声称要去厨房看烤着的莓果燕麦玛芬,结果客厅里只剩下了杰西卡和菲尼克斯。杰西卡把叔叔放在地板上的气泡酒默默挪回桌面,乖巧的抱着膝盖望着他蹙眉,她知道到叔叔现在应该很不平静,一般他只要这样就会皱眉头。
于是她又从菲尼克斯手中拿过那份初稿仔细看了一遍,这沓简单的油墨纸已经被他来回翻阅了很多次。其实她没觉得这是多轰动的新闻,今天晚上八点麦金农一家的房子被人点了,人受了伤,现在正在圣芒戈接受治疗。杰西卡咬腮帮,只能说万幸马琳麦金农和她的家人没有困在倒塌的房屋中,她是个正读六年级的格兰芬多,也不清楚开学前能否恢复健康。时间太短,这件事现在肯定是没法查清楚的,虽然能把一整栋房子烧成灰的当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魔法——
“她在担心威廉,”突然菲尼克斯说道,他顺手抱起一块苍蓝色的沙发枕,用手指给上面的流苏编辫子,“我是说你母亲,她当然不是去看点心的。”
“我知道,”杰西卡点头,父母很忧虑,加上叔叔的不正常,她明白绝对是自己想简单了,所以她期待着能得到更深入的解答,“可以告诉我究竟代表着什么吗?”
菲尼克斯把手中的仓蓝色辫子抛起来:“你真想听?”
“我想帮忙。”沙色金发的女孩的语气变得强硬,菲尼克斯转过头去,发现杰西卡正努力的盯着报纸上的每一个字,试图从中找出大人们已经发现,而自己还未曾察觉的诡异的地方。很容易就联想到很多年前她只有一丁点大的时候,那时候他放暑假,和她一起躲在花园的树荫下给她讲霍格沃兹里的课程,她浪费了一下午把整园树枝摆成乱糟糟的形状,说帮他完成了占卜学的实践。
很刻苦,但实际没什么用,他又不能真靠小侄女来替自己写作业。
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年轻,当然杰西卡米勒现在也是年轻的,而他已经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菲尼克斯漫不经心的揪着枕头的角,听着侄女反复论述她已经15岁了,已经到了要考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年纪,所以可以提出对现状有帮助的建设性意见,同时也不会拖家里的后腿。这些话听的他眼皮直跳,谁觉得她拖后腿了?是不是雷古勒斯布莱克给她灌输了太多斯莱特林的垃圾规则?
杰西卡坚持:“我还在上学,总能打听出一点你们不知道的消息,我还有易容马——”
“看在梅林的份上,可以了。”菲尼克斯屈服,他最受不了她拿易容马格斯说事,“知道黑魔法吗?”
看不起谁?杰西卡皱鼻子,她的黑魔法防御术成绩还不错,由于很有危机感,赫奇帕奇们对黑魔法防御的学习一直很上心,当然仅限于纸面和书本教授的魔咒。她认为自己能够在owl里拿到a或e,甚至o也可以妄想一下。
接下来的时间,杰西卡在叔叔的指点下逐字逐句的分析起这份报纸初样稿中的文字游戏,据菲尼克斯所述,由于事出仓促,编辑出这份稿子的记者也无法咬定这起事故和黑魔法有关,所以干脆摆出描述,这样就算大家都认为有黑魔法也怪不到动笔的人头上。“没有人想现在进威森加摩的,这是一种躲祸的智慧。”菲尼克斯解释,又点了点某行相当长的描写句,“干燥、方圆半公里的土地呈现焦黑状、以及被打击手认证过的施法起始点——他不如干脆把干涸的定义重抄一遍。”
干涸,夺走施法者周遭的一切水分,按现在的观点看似乎不算是非常邪恶的黑魔法,但使用得当的话很适合用来杀人灭口,比如把人吸成干什么的。杰西卡被朦朦胧胧的科普,不仅是干涸,凶手似乎还在之后施了不可逆转的破坏性魔咒。“也就是说,按照这个记者的暗示,”她一边思考一边组织着语言,“这个凶手应该很厉害。”
菲尼克斯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微笑:“你认为在暗示谁?”
“黑魔王。”说出这个名字后杰西卡一个激灵,不只是她,大部分巫师对黑魔王都有很强的畏惧感,可能来源于他的煽动力与压迫感。为了分担家人的烦恼,她试着用雷古勒斯惯用的思路去拆解问题:“这是不是意味着,预言家日报是站在正义这边的,可能是魔法部授意它们这样做。”也就是说,政府也认为黑魔王和他的那些观念很恐怖了?
这样的话就太好了,哪怕没有明示,大家都会认为是黑魔王对纯血下了手,那巫师们对他的追随就要打折扣。杰西卡想,这应该是个好消息——只要麦金农一家不受到太大伤害的话。
“不如说预言家日报只忠于销量,虽然它向来都是权力的喉舌。”菲尼克斯撇撇嘴,他把揉烂了的初稿放到一边,“但这个权力属于哪方还不好说,别看每个部门都建在白厅下面,可他们不是一拨人。永远不要把魔法部想成铁板一块,杰西卡,他们之间的分歧多到巴不得用马桶水淹死对方。”
杰西卡很上道:“那现在政府里占大头的是哪一边?”不愧是和最精明的斯莱特林共事了一学期,一下子抓到了事物的本质。
“哈罗德明彻姆,他曾经是巴蒂克劳奇的秘书,你可以把他们想象成一体。”菲尼克斯提示,作为曾经巫师二手市场管理处的秘书,他拒绝被那个腐朽的破地方捆绑,所以干脆跳出来做了销售员单干,“至于巴蒂克劳奇就很简单了,你知道他会站在哪一边。”
邓布利多!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杰西卡兴奋的挺起身板(比她骑扫帚时认真很多),这不就是个切切实实的好消息吗,魔法部还没有被完全控制,并且对黑魔王进行了反击。“可是,关于麦金农,”不过一想到麦金农们还躺在圣芒戈,杰西卡的情绪又变得低落,“他们可能真的是被黑魔王伤害的。”
这说明不仅是麻瓜出身的巫师,他真的有伤害混血甚至是纯血统的意图,这让他比以前有威胁的多。
菲尼克斯皱眉,作为一个格兰芬多,他觉得杰西卡在分析局势时总是过于情绪化,不过她这样理解好像也没有问题,至少比他见过的其他执拗的赫奇帕奇要强一点。反正就算真有战争,也是不需要她去战斗的,菲尼克斯暗自想道,不然他争取的一切都会失去意义。
他奋斗,是为了让其他人不用再重复他所过的生活。
总而言之,菲尼克斯把情绪收好,故作轻松的告诉杰西卡现在只需要等待,大概明天早上就能知道各方对这件事的态度,只通过一份初稿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我们只需要看结果,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大大咧咧的揽住侄女的肩膀,说要趁着安吉拉不在带她去厨房偷吃新鲜出炉的燕麦玛芬,杰西卡被他强硬的推着走,下楼梯时一盏盏魔法小灯适时亮起,大老远就能闻见烤炉里的蓝莓味,平安夜与莓果总是很相配。
他们让玛芬都飘出来放凉,杰西卡剥开烘焙纸小心吹着,把第一块先递给叔叔吃,两人摸黑顶风作案,今夜又成为了他们无数小秘密的其中一个。在杰西卡扫掉指尖的玛芬碎屑时她听到菲尼克斯说:“你要保护好自己的易容马格斯,如果真有战争,那会是你活命的关键。”
语气严肃,是菲尼克斯米勒少见的正经做派,杰西卡嗯了一声,同时在黑暗中看向自己的手,由于关着灯只能透过楼梯间的光看到模糊的轮廓。她试着变换自己的样貌,于是皮肤开始发干,手部的骨骼变得粗或者纤细,她的手在改变,每一次变化都代表着深爱着她的人,母亲、父亲、很多位性格各异的姨妈——还有此刻在身边用食物安慰她的叔叔。这是一双年轻男性的手,杰西卡活动着已经变得关节分明的手指,它们的主人看似无所畏惧,却又十分病态的把责任都担在身上。他关心身边的所有人,只唯独不放过自己。
她很想问他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黑魔法的定义,但最终没有出口,也许每个人都有秘密吧,而那是菲尼克斯的坚持与志向。
于是在黑暗中,她只轻轻问道:“你从哪里搞来那份初稿的?你也像父亲那样有在出版社的朋友?”
菲尼克斯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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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金农现在还在圣芒戈,”同样的深夜,奥赖恩布莱克磕了磕烟斗的灰,按照传统现在还不到睡觉的时间,不过此时此刻也没人能睡得着,“毋庸置疑的黑魔法,干涸后毁掉的房子,为了保证咒语的完整还多加了不可逆的前缀。”作为底蕴和资源都相当可观的家族,布莱克知道的消息要比别人多的多,当然布莱克们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家族的教育告诉他们做事总要先人一步,在英国他们向来是玩弄甚至是定制规则的那批人,这是他们应得的先机。
和预言家日报的倒霉记者类似,奥赖恩也只是把现象摆了出来(只不过细节更加丰富,黑魔法对他们而言并不算陌生),真正的结论他不敢下,也没必要提,给事件下定论是媒体或政府要做的工作,他们需要的是行动——比如趁大家都在观望的时候多做点事。
他看向客厅,每个人都陷在或是沉思或是压抑的氛围里,妻子沃尔布加沉着脸,自从迈入中年后她喜欢用保养得当的指甲敲桌子,越心烦气躁越爱,随着小天狼星的离开后频率有所升高。而坐在沙发上的西格纳斯和他的妻子德鲁埃拉则被不间断的敲击声弄得受不了,不同以往的聒噪,他们今年平安夜的话反常的少,可能因为大女儿贝拉一直处于消失的状态。
在联系不上贝拉的前提下,如果试图杀害麦金农真出自黑魔王的手笔,那这可真是有够好看的,奥赖恩在心里嘲弄,只能说幸好一切都没发展到无法抢救。
他发现自己的小儿子好像不见了,仔细观察后才看到雷古勒斯坐在角落里写贺卡,他的身影被茂密的观赏护法树遮盖,比起令人伤透脑筋的小天狼星,这个孩子很懂得什么时候该出头,什么时候又该收敛。奥赖恩向雷古勒斯走去,决定甩掉窒息的气氛甩在身后,反正客厅里有沃尔布加在——这个家里谁又能违抗她什么呢?
“晚上好,父亲。”奥赖恩听到雷古勒斯礼貌的同自己打招呼,他总是懂事又安静的,直到近几年奥赖恩才从次子的行为中察觉出一点傲慢与野心的影子。这时他才意识到雷古勒斯挑的这个地方真的很不错,半人高的护法树是山梨树的某支变种,隔绝黑魔法,又可以通过枝叶的间隙观察周围所有的动向。他低头,发现雷古勒斯也正端正的望着自己,如同蛇一样蛰伏,等待着取而代之的机会。
奥赖恩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如果小天狼星还在,他会认为雷古勒斯这样的性格并不合适,但当前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至少现在,次子的优秀让他们无比庆幸。
“晚上好,雷尔。”于是奥赖恩坐下,没有过多的纠缠雷古勒斯的私事,转而问起他对这件事故的看法,“如果是你的话,你会选择怎么做?”
“等待。”雷古勒斯流畅的回答道,早在得知麦金农的遭遇后他就一直在思考要如何处理了。在一众纯血中,布莱克的态度虽然关键,但也没有义务先带头做出反应,那样只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当作靶子。
不做表态,看看后面会怎么发展,同时多查证,至少明天早上会有一个大致的结果,那代表着魔法部中的势力初步达成了共识。雷古勒斯是这样想的,不过他也没说的很确定,只是以十分谦卑的态度同父亲交流了一番。父亲没反驳,沟通之余只透露出一股明显的疲惫,要在风雨飘摇的环境中前行发展并非易事,就算是布莱克也同样如此。
在父亲离开后,雷古勒斯摩挲着龙血墨水瓶的表面,他其实不在乎纯血叛徒麦金农的死活,反正也没真出事不是么?但从布莱克掌握的消息来看,不光是预言家日报,很多其他的口径都统一暗示麦金农一家的袭击是黑魔王所为,这才是让他最在意的地方。
非常简单的道理,倘若不是黑魔王做的,那不久之后他就能看到黑魔王的表态与反击,所以布莱克只要等待就行;可如果他真冲纯血下了手,同时堂姐贝拉也消失不见——雷古勒斯沉了脸色,这让他联想到小天狼星大吼大叫过的理论以及杰西卡米勒一直同他描述的那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现在好像不是真的没有概率。
为了达成目的,需要真的夺走无数人的生命,甚至许多纯血统的巫师也无法幸免。雷古勒斯把信封折好,又顺手从旁边摘了一片护法树的叶子,柔软的叶片躺在手心,他没有感到任何的伤害或者敌意,这说明他不是护法树需要驱赶的对象,同样布莱克也不是,虽然家族的确有研究黑魔法的传统,但如护法树这样的魔法植物还是活得好好的。
只有格兰芬多这样的蠢货才会非要在魔法的属性上争执出个对错,实际魔法只是工具,使用与否取决于威力与实际需要,大概也只有死咒才会对灵魂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雷古勒斯挑眉,把护法树的叶片也塞进信里,封好后叫来自己的猫头鹰荣誉,让它把东西寄到米勒那里。漂亮的灰白色小枭乖巧的挺起胸脯,从主人为它打开的窗户飞走了。
作为一名布莱克和斯莱特林,他接受了二者带给他的最纯粹的巫师教育,可哪怕在这样功利的环境下,大家也至少形成了一点共识:为了达成目标,可以不择手段,但唯独死亡不行。
无论如何,他会等待的,做完这一切后雷古勒斯揉了揉额角,现在已经接近凌晨,是圣诞日的范畴了。雷古勒斯决定到客厅中央同大家道晚安,他很高兴这时候布莱克仍有充足的选择权与自由。至少,他还可以度过一个睡眠充足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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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琳麦金农百无聊赖的躺在圣芒戈的五楼特别病房里,她觉得自己好得很呢,完全不需要隔离观察,她只担心隔壁父母的状态。今天夜里她被父亲要求去院外清雪,然后就莫名其妙昏迷了!再醒来就到了医院,听照顾她的治疗师讲,家里发生了非常严重的黑魔法事故——还大概率是被伏地魔搞出来的。
麦金农攥着病床的铁制把手不放,看在梅林的份上,总有一天她要他和那帮该死的食死徒好看,如果父母真的出事,她就和他们拼了。
这时病房里三层外三层的石砖与门自动滑开,穿着白色巫师袍的埃米琳万斯端着餐盘从入口进来,她是麦金农一家的好朋友,马琳看到她就坐不住了,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埃米琳阿姨!”她慌张的问她道,“请问我的父母还好吗?”
“不太乐观。”埃米琳忧伤的摇头,用万分抱歉的心态去哄骗看上去快要哭出来了的马琳麦金农。事实上她的父母好得很,这会应该在隔壁的特护病房下巫师象棋,不过这不能告诉马琳,因为她还要回去上学,邓布利多认为只有让她坚信父母真的命悬一线才能瞒过霍格沃兹的其他人。
没人喜欢被欺骗的滋味,哪怕是个只有16岁的孩子,但隐瞒总比货真价实的伤亡要好很多。埃米琳温声细语的安慰马琳麦金农,大概几个月前她和麦金农一家接受了这个特殊的任务,现在一切都已安排完毕,她们相信邓布利多的决定,所以只要做好相应的工作进行下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