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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当即关了房门配药,将两人推到门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顾仪有些不敢置信。
像从未得到好运眷顾的人,对忽然出现在面前的峰回路转,第一反应是退缩。
直至老者将配好的药汁放在她面前时,顾仪才露出从未有过的忐忑,还是接过一饮而尽。
她腹中似有温气升腾,自经络全身游走,再汇于冲脉,驱散心脉的寒凝之感,顿时身上便有些薄汗,面上不点胭脂也有了鲜活的血色。
顾仪抬眸道谢:“多谢,还未问过您名姓?”
“老朽姓杨,单名升,女郎何须谢我,你能好好活着,老朽便无憾了。”
杨老想必是已服了剩余的解药,比先前的状态好了不少,声音都大了些。
“我姓顾,名仪。不知杨老可有著书的打算?”
这是先前顾仪便想到的,杨老在乡间多年钻研常用药方,若能著书传于天下人,百姓定能少受些疾苦,才通了姓名。
杨老在听到顾姓时神色微变,也未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将他几十年行医所记录的见闻与方剂拿了出来。他细细地摩挲着那厚厚的一大叠纸张,眼中流露出喜爱和自豪。
“老朽一生所学,尽数在此,还请昭和长公主将其发扬光大。”
顾仪笑着应下,诚恳地鞠了一躬:“本宫谢杨老高义。”
“殿下可是我们乡里常念叨的贵人,若不是您,哪来如今耕种的田地呢?老朽来台州时满目哭声,豪强鱼肉乡里,到近一年已比往日好了无数倍。”
离别时杨老在村口送行,顾仪一行人重新坐上了马车,从华州取道回京城。
“我似乎在梦里。”
顾仪靠在窗棂边,望着满眼春色,景和来时是一样的景,看着却不同了。
“幸好我的梦是假的。”
她听得岑观言开口,侧身过去靠在他肩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我的报酬白费了,君正是否该还我?”
她与岑观言靠得极近,唇几乎贴在他耳边说话,见得眼前人耳尖绯色渐深,作弄似的呼了一口气,却没料到他忽地转身,还她一吻。
许是服药的缘故,只觉得那人的唇齿带着凉意,恍然间过了清明雨,只余得一片残春乱红错上颊,惹得高枝花颤,雨打荷尖,浮沉在从未有过的风浪里。
……
回京城的路途虽有些长,两人一路探听着各地情况却是繁忙,的确抓也到了几个明面上推行新法,私底下仗着南方远离都城,私自转移民籍土地。
被揭穿后痛哭流涕,哭诉家中妻儿老小;或凶相毕露,企图灭口掩盖此事。
顾仪也只好换了几个,又送了几个进京。
费了一月有余,两人总算是回到了京城。
正好有信使传来吴国的消息,大宁使臣不日将返京,吴国太后携国书随使团同来,一时间满城欢呼,街市上往来的百姓脸上都挂着笑容。
消息传进宫时,顾仪去了紫宸宫寻幼帝说话。
顾伦在听着大儒讲为君之道,眼里溢满了困意,见她进殿后精神一振,直起头来认真听讲。
顾仪却停在了殿门口,直到授课的大儒匆忙道了告退,才坐到顾伦身边,听到他胆怯地喊了一句“皇姐”。
顾仪只是问他:“陛下近日功课学得如何?”
顾伦低头不敢看人,小声说道:“昨晚没有睡好,今日犯困了,以后一定听老师的话,好好温书。”
“为何没睡好?”
他抬头抬得谨慎,执拗地盯着顾仪的脸:“阿姊,我想你了。”
顾仪望着他的面貌,他与自己五分相似,三分在那双如出一辙的眼眸。
眼里还有对她的依赖。
她沉了沉声:“不必听宫人胡言,若有嚼舌根的打发便是。”
顾伦是个极聪慧的孩子,他将自己伪装得很好,荒废学业,不愿上朝,朝中大臣也知晓幼帝不是个早慧的,本有撺掇幼帝与长公主离心的,最终也铩羽而归,只觉得皇家子嗣也有平庸之人,一心一意地信着昭和长公主,才歇了挑拨的心思。
“你是天子,将来的大宁都会压在你身上,我不会替你走这条路。阿伦,你要自己走。”
顾伦沮丧地垂头,说着说着带上些哭腔:“我怕阿姊不陪我了。前日里做了梦,吓得我近来一旬都不敢睡得太沉,又看不见阿姊。”
“即便没有我,阿伦也会长大的。”
顾伦忽地踮脚去捂住她的嘴,意识到够不着后,把手收回后捂住了耳朵,不住地摇头。
顾仪迟疑了一瞬,抚上他的头顶,安慰道:“梦是反的,阿姊已经没事了。”
顾伦忽地抬头:“那之前是不是有事!”
“若你好好读书,待你加冠阿姊再告诉你。”
顾仪只是笑着,她没打算现在就将真相告知于他,顾伦不过才舞勺之龄,离心智成熟还差许多年的距离,还不适宜去认清卑劣的人心。
她原先总是有些迁怒的,脑海中常浮现过去的种种,恨意施加在一个已长眠的逝者身上,却再也无法见到那个她称为父亲的人。
在解了坠金之毒后,她心中也开阔了许多,至少她如今好好活着,先帝终究是输了。
顾仪回长乐殿时,岑观言正在拆信。
信使传来了好消息,顺便捎来了一封方卓写给他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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