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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你伤哪儿了？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聂星辰几乎没了意识，只是被霍凌峰紧紧搂在怀里，脸色苍白的不像话。
“二哥，嫂子刚才说……说她肚子疼……”
霍溪在旁边，边说边擦着眼泪。
霍凌峰垂眸看了一眼她捂着小腹的手，目光被她身下的血迹刺痛了。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浮现，他把人又搂紧了几分，他几乎是下意识看向了副驾驶的靳言，发现后者也神情严肃地看着他。
“把她的手伸过来，我替她把把脉。”
霍凌峰把聂星辰的手递给他，靳言的手指搭在她的脉搏处，虽然是松了口气，可神情还是很严肃。
“怎么样了？”
霍凌峰问完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他不敢去想，如果……是他想的那样，那他以后该怎么面对她。
“开到最快的速度，她血这么流下去，她撑不了多久的。”
靳言先是对司机说，然后才把聂星辰的手递了回去。
“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应该是生理期，腹部受到了剧烈的撞击，引起的大出血……我不是很擅长这个，但也知道，稍有差池……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靳言说完，担忧地看了一眼霍凌峰，果然发现他的脸色冷的不像话，可那双眼睛分明泛着红。
“都怪我……是嫂子护着我，替我挡住了那些人的拳打脚踢……本来嫂子是可以走的……都怪我……”
霍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霍凌峰微微皱眉，还是靳言安慰霍溪说，不是她的错。
“好痛……”
聂星辰呓语了一声，霍凌峰伸出手替她把脸上的碎发给拂到一边，聂星辰一口咬在他的虎口处，霍凌峰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任由她咬着自己。
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声音带着疼惜，“马上到医院了，很快就不会疼了，再坚持一会儿，好吗？”
靳言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霍凌峰，兄弟这么多年，霍凌峰对霍溪都从来没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过话，却对聂星辰这么温柔。
程力说，他想跟聂星辰领证，哪怕明知道自己会承受多大的压力。
靳言想，他这个兄弟，大概是陷进去了，陷就陷吧，是福是祸，又有谁知道呢？不管未来事情会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但至少，也不会比他之前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更糟糕了。
司机把车速提到最快，聂星辰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
手术室里的灯亮了整整三个小时，霍凌峰就这么站在门外，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
霍溪身上也有些红肿，靳言带着她去上药，顺便给她做了个全身检查。
好在，送医及时，没什么大问题，但是……
靳言听着医生的话，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她子宫受损，以后可能会习惯性流产？”
见医生点头，霍凌峰的手不自觉攥紧了几分。
靳言下意识看向霍凌峰，别说聂星辰的身份……如果，以后老爷子就算松了口，但就是这一条……也会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
“医生也说了，只是可能。你也不用太过于悲观，让她好好养着身体，以后好好补补。再说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
霍凌峰没回答，也的确算是最好的结果了。他现在倒是很庆幸……之前都有做措施，否则，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
“先不要告诉她这件事。”
靳言点头，只是有些无奈，“你总不能瞒着她一辈子。她迟早也是要知道的。”
霍凌峰闭了闭眼，“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他总觉得这一世，很多事情都不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前世，至少他和她还有shinny。
可如今……他真的在想，他这次的选择是不是对的？会不会，他和她的结局还是和上辈子一样凄凉？
“之前，我还有过疑虑，她为什么突然就对你这么上心了，我甚至有怀疑过她是不是只是在做戏，但今天我对她算是彻底改观了。”
靳言看了一眼病房的门，声音带着感慨，把手机的视频给他看，“这是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她是去找溪溪的，她完全可以躲到一旁等着我们来，又或者以她的身手，不可能会让人伤成这样……”
霍凌峰看着视频里，聂星辰用自己的身体去为霍溪挡着所有的拳打脚踢，原本她已经捂着肚子很不舒服了，但那些人还专门往她小腹上踹。
她对霍溪说，溪溪，我肚子好疼……
“那些人呢？”
靳言接过手机，声音带着冷意，“只是一些被你们霍家送进牢里刚出来的小混混，那群人估计是被人当枪使了，他们的车被人动了手脚，车子失控掉进海里了。”
霍凌峰冷笑，“看来阿塔木是着急送死了，我不去找他，他倒是先迫不及待了。那就先送他一份大礼吧。”
“你说。”
“把他们最近一次交易的地点告诉平硝，告诉阿青，把他们最大的仓库炸了。”
靳言思考了一会儿，有些担忧，“你这么做，是真的打算跟他摊牌？如果阿塔木的势力倒了，整个东南亚将会重新洗牌，那时，霍家的麻烦只会更多。”
霍凌峰摩挲着自己食指上的狼头戒指，眼里带着一丝狠厉，“阿塔木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他不死，霍家就永无宁日。”
靳言点头，“好，你照顾好她，还有溪溪，她受了惊吓，你好好安慰她。阿塔木的事情暂时交给我去办。”
靳言离开后，霍凌峰这才收敛起自己所有的情绪，手在门把手上停顿了一会儿，才打开。
她看着她手上挂着针，胳膊因为轻微的骨裂上还缠着纱布，小脸惨白。
明明，早上他离开的时候。她还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他就该陪着她和溪溪一起去的。
“为什么这么傻，用自己的身体去放铁棍，甚至……为了保护溪溪宁愿放弃反抗也要替她承受那些攻击，你都……不知道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