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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僵持不下，靳言一直在给霍凌峰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霍凌峰也没看他一眼。
靳言知道，他是不想搭理自己，索性直接靠在凳子上看好戏。
直到聂星辰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霍凌峰敲桌子的手这才有停下来。
他抬手接过杯子，聂星辰松了口气，下一秒就看到他手一松，杯子掉在地上，茶水溅到两人的鞋子上。
“当我霍家是什么了？一杯水便想息事宁人？怎么，真当我们霍家这几年不在这里，所以，你们便忘了，我们的规矩？”
霍凌峰这话是看着阿塔木说的，靳言看了一眼明显有一瞬间呆住的聂星辰。
阿塔木和霍凌峰的目光对上，饶是他这个年过五十的人，对上霍凌峰那不怒自威的眼，也有些招架不住。
毕竟，霍凌峰的疯可是出了名的。一个没有软肋的人，是最可怕的。
不过，阿塔木不知道的是，他高价聘请的帮手，便是霍凌峰的软肋。
“霍先生说笑了。规矩嘛，自然没忘。不过，那三枪也没真的见血，您和靳先生想让她怎么还？”
聂星辰也看向霍凌峰，她其实不怕后果，毕竟，那一次出任务不是抱着回不去的心态来的，但他是霍凌峰……
身为霍家的掌权人，他不能坏了霍家的规矩，同时也是为了不让阿塔木觉得他们霍家真的怕他。
可是，她觉得他认出来了她。他清楚地明白，她每个任务都是签了生死协议的，任务一旦开始，便不能由她来主动终结。如果他心软不追究，阿塔木必然会起疑心。就算她真的死在了阿塔木手中，雇佣兵总部那边也不会追究什么的。
所以，他才会犹豫这么久的吧？
更何况，外面都是阿塔木的人，狙击手围了一圈，如果真的激怒了阿塔木，动起手来，霍凌峰和靳言几乎没有胜算。
“三枪我都没见血，这样吧，我用见血的一枪还给您，您二位看怎么样？”
聂星辰后退一步，看向霍凌峰。
靳言忍不住小声开口，“峰儿，别太过了。”
林子早就借着那东西的名义出去了，门外不仅有阿塔木的人，林子和阿青的人也在外面候着。真的动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但靳言怕的是聂星辰要是真的伤了自己，霍凌峰就真的没表面看起来这么淡定了。
阿塔木也在等着霍凌峰回应，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如果霍凌峰撕破脸，只要他一个动作，他的人就会冲进来。
等他这次交易成功，霍家？他根本不必放在眼里！
“霍先生既然没意见，那就这么说定了，一枪，恩怨两清！”
聂星辰已经从后腰里拔出来了一把枪，速度很快上镗。她把枪对准了她那只轻微骨裂甚至都没来得及休息好的胳膊。
霍凌峰握着木质桌子的手指骨泛白，一种随时准备站起来的样子。
“不要！”
阿木冲了进来，一把夺下了聂星辰手中的枪。
靳言已经离开凳子的屁股又原路返回。
“霍先生，那枪又没打到您身上，您凭什么要让她见血？”
阿木声音很大，还很着急，甚至有点责怪的意味。
“你们霍家也太欺负人了！”
霍凌峰眼神一凛，看着阿木握着聂星辰的手把她护在身后的样子，声音里带了些许怒意，“放肆！”
“阿木，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