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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珞猜得没错,缙麟现在已经知道她失踪之事。
武信奔波了两天,一无所获,只得回去。此刻,他正低垂着头,忐忑不安向缙麟汇报情况。
汇报完毕,武信半天没等到缙麟的指示,壮起胆子悄悄抬头偷看他。
只见缙麟倒背着手,眼望着前方,视线却没有焦点,似在沉思。他的脸色比平常阴沉许多。
武信一咬牙,躬身请罪:“主上,是属下办事不力。属下这就向各县镇发布通告,一定尽快把人找到。”
“胡闹。”缙麟喝斥,“你还想把人赶出北垣州吗?”
武信诚惶诚恐抬起身子,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缙麟踱着步分析,既是解释给武信听,也是自己整理思路。
“她不是犯人,你如此大张旗鼓找她,被她知道了,会怎么想?她既然到了这附近才离开,说明她是愿意生活在北垣的,只是不愿受我们约束。我们若是把她逼急了,说不定她就干脆离开北垣州,去别的州定居了。”
武信全然没了主意:“主上,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缙麟吩咐:“拿地图来。”
武信很快拿来北垣州的地图,展开来,放在桌上。
缙麟指着地图,问:“你猜,他们会去哪?”
武信自信满满指着西部一处地点说:“属下猜他们极有可能去这个地方。”
“为何?”
“因为此地受战争影响较小,除了北垣城,要属这儿最繁荣,且离冽风寨和惊雷山庄都比较近。听祝通说,沈姑娘跟漠原和容照的关系都不错,她说她打算劝说这两人归顺朝廷。”
武信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所谓劝那两人归顺朝廷云云,多半是离开的借口,他再笨也能想到这点。
“归顺?”缙麟玩味地笑笑,“容家谈不上,本就是启国子民。至于漠原,她若真有那本事,说服他归顺朝廷,我便让她做北垣之主又如何?”
“主上?”
武信大惊,他家主人怎么连这等话都说出来了?北垣州岂能交给一个小丫头?
缙麟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放心吧,她不会劝说的。她自己都不愿来北垣城为官,怎么可能劝说别人归顺?”
武信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家主人脑子是正常的,没有气糊涂说胡话。
缙麟说:“你说错了,她不会去这个地方。”
“为什么?”
“因为,她不会愿意跟这两人有太多来往。否则,她不会告诉容家,她要来北垣城开荒。”
武信有些不确定地问:“会不会,容家有所隐瞒?”
“即使有隐瞒,答案也是一样的。”
缙麟没有解释太多,武信仍有些不明白,但他相信自家主人的判断力。
“那么,她会去哪呢?”
缙麟指着地图的东边,说:“她最有可能去的,是这两个地方。”
“碎银滩和落雁峡?为什么?”
“因为,这两个地方可进可退,最适合隐居。”
缙麟突然展颜一笑,如春风拂面,如暖阳融雪,连武信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都看得呆了。
“武信,战事已了,如今北垣州最重要的事便是开荒。你收拾一下,随我一道去视察民情,明早便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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