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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风机，纯属意外。
虞默依大概明白他在抱歉什么，因为他从刚才开始，一直没正视过她。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着——在男人眼里，应该是性感的。
没办法，他这里衣服太少了，除了几件白t，就是黑白两色的衬衫。她里外的衣物都换了下来，白色太透了，只能拿一件黑衬衫换上。
披上毛巾，什么都看不见，和连衣裙差不多。
她接过吹风机，“是我该道谢才……阿嚏！”
“感冒了？”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体温正常，他催促道，“进去把头发吹干。”
头发吹到半干，把吹风机收回壁柜，虞默依想了想，还是走了出去。
办公桌后没人。
空气中茶香袅袅，她循着香味找到会客区的小型水吧。
展决在煮茶。
玻璃水壶里红茶滚滚沸腾，颜色剔透漂亮。他关了火，过滤茶渣，将红茶注入一旁盛着牛奶的杯子里。
掀开糖罐，他问：“糖要多少？”
虞默依上前，自己拿勺子往奶茶里加糖。
香味扑面而来。
他熟悉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气味，混入一股独特的幽香。
是她的香气。
丝丝缕缕，通过神经末梢抵达大脑，企图控制他的思想。
展决屏住呼吸。
虞默依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自觉地端起奶茶，到会客沙发那坐下。
这一坐，衬衫下摆又往上缩了一截。
这回展决顾不上屏气了，默默深呼吸，压下脑子里蠢动的念头，往休息室走。
一到这里虞默依就进了里面的房间，连办公室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时才闲下来，欣赏欣赏展总的工作环境。
一抬头，看见墙上的一幅画。
那是……
一幅黄昏街景的油画，使用大量不同层次的紫色，加上视角独特，形成一种诡谲神秘的氛围。
她的作品。
两年前，巴泽尔先生在d国办画展。
每次画展，他都会让自己的学生用相同的主题作一幅画，然后和自己的作品一同展出。
那次包括她在内，巴泽尔先生的五个学生各自展出了画作，但只有她的被买走了。
也是目前为止，她唯一面世的作品。
那幅画，现在就在这里。
或许在过去两年，它一直挂在这面墙上，在展决的办公桌对面，抬头就能看见。
展决拿着毯子出来，就见她直愣愣看着前方，手里的杯子已经歪了，奶茶马上要倾倒。
他大步赶上前，扶正杯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那幅画。
眸色深深，没有解释。
虞默依回过神，捧稳了杯子，也是沉默。
展决把毯子严严实实盖在她腿上，然后坐回电脑前，继续工作。
佟主任以为回来会看见俊男美女相谈甚欢打情骂俏的场面，哪知进了总裁办公室，鸦雀无声。
怎么了这是？看着也不像吵架。
送上新衣服，佟主任立即开溜，和小伙伴袁浩海交互情报去了。
黑衬衫被放在床边，虞默依穿上干爽的新衣服。
手机响了。先后接了两个电话，一个说裙子已经安全送达，一个说车子已经拖走送修。
虞默依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出来，“……打扰了。”
把邮件里输入错误的回信全部删除，展决站起来，“我送你。”
“我自己可……”
“还下着雨，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不容置喙的语气，“听话。”
又是这种严肃中透着关心的眼神。
被人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好像一下子变回需要照顾的小孩。
虞默依对此，毫无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