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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训了，她下意识正襟危坐，又忍不住小声反驳：“我家里备了各种药，如果真顶不住，我会看医生的……”
“如果晕倒了、受伤了，连打电话叫救护车的力气都没有呢？”
“我……在我死之前，应该会有人找我吧……”
展决本来靠着沙发，听她这么说，一下坐直了，表情更加严肃。
“别乱说话。”
虞默依瞅他一眼，“是你先咒我的。”
“我是担心你。”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叹息。
“把你的门锁密码告诉一个信得过的人，这个人可以不是我。至少在危急时候，能有人第一时间找到你。”
知道他是为她着想，她皱了皱被捏的鼻子，“知道了。”
门铃突然响起。
虞默依猝不及防被吓到，“不是关了吗？肖夫人？”
“刚开，”展决从容站起，“不是她。”
他去开门了，从虞默依的角度看不到外面的人，只听见他们说了两句，展决就关上门，拿着一个纸袋和笔记本手提包进来。
虞默依：“？”
“换洗衣物，笔记本。”
她恍然，“难道你……”
他把东西放到一边，一手撑着她身后的沙发，一手往她的额头探去。
“还有一点发热。”
“低烧而已，已经没事了。”她移开视线，不看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
“今晚不复发才是真的没事。”
手挪开，他的人却不退开，双手都撑着沙发，低头看着她红润的脸蛋。
“别担心，我不会半夜袭击你。”
“谁担心这个。”她小声嘟囔，“我家没有男人留宿过，我不习惯不行吗。”
“谢谢虞小姐的信任。”展决低笑，“虽然我不会袭击你，但我会半夜去看你的情况，可以吗？”
她是该担心他到半夜会兽性大发，还是感谢他半夜不睡觉照顾她？
他今天都在她房间待半天了，现在才问……
虞默依感觉怎么回答都不对，小嘴张张合合，憋出一句：“别把我吵醒。”
“好。”
他摸着她的头站直，视线落在角落的神龛。
“作为第一个在你家留宿的男人，我可以为伯母上一柱香吗？”
这个请求着实出乎意料，虞默依愣了愣，“……可以。”
展决洗了手，来到神龛前。
虞慧心的黑白照放在正中，笑容开朗，眼神柔和，仿佛在默默守护这个家。
他点了香，双手举着。
“伯母您好，我是展决，暂时是您女儿的朋友。今天她身体不适，我留下来照顾她。打扰了。”
说罢，端端正正把香插进香炉。
“你是不是跟我妈说什么了？”他声音很小，神龛离客厅又有段距离，她听不清。
“没什么，打个招呼。”
虞默依的身体到底还没恢复，早早就睡了。
展决在客房工作，隔一段时间就到隔壁她的闺房看看。
半夜，他洗完澡，再一次来到她的房间。
银辉洒落，她静静躺在床上，呼吸平顺，长睫落影，黑发铺满枕头。
睡美人恐怕也没有她漂亮。
至少在展决的眼里心里，她是最好看的。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探她的额温，没有升高，渐渐趋于正常。
弯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无声说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