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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晓晓转头望:“他还在睡觉,你这个时候过去叫他交作业,他吼人的可能性有八九成,他那么凶,胳膊上又有新伤,周末八成又去揍谁了。”
云蔓心想,万一他写了作业呢,而且他不是成天只知道打架,起码胳膊上的伤就不是。
“我有数,我去问问。”云蔓执意。
元晓晓哀叹一声,没办法,起身随她一块去了,多一个人撑场子也好。
云蔓和元晓晓一前一后走到最后一排,简慕风枕着没怎么受伤的左胳膊,睡得一动不动。
云蔓想把他叫醒,一旁的祝威友情提醒:“简哥的起床气是亿点点大。”
说完他就溜远,唯恐殃及池鱼。
元晓晓送他一个翻出太阳系的超级白眼:“怂包。”
祝威趴到后门的门框上,不服气地反驳:“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亏你语文那么好,这都不懂。”
周围同学瞧出云蔓的打算,无不为她捏一把汗,有人和元晓晓的主张一致,劝她算了。
江行舟去上厕所回来,见到这一幕,几步赶到云蔓面前,说:“我帮你叫他。”
“没事,不用。”云蔓摇摇头,曲指叩击简慕风的桌子,轻声唤:“简慕风,你的作业还没交。”
简慕风睡得沉,没有任何反应。
四周人躲闪着,视线却齐刷刷地汇聚到他们身上,观望事态的发展。
元晓晓聚精会神,虚虚拉住云蔓的另外一条胳膊,随时带她远离硝烟。
云蔓又敲了两下桌面,音量有所提高:“简慕风。”
简慕风终于有了动静,蓦地直起身,一句“你他妈烦不烦”的暴躁问候燃到了嗓子眼。
然而他睁开眼缝,对上一双大惊失色,却在强装镇定的湿润鹿眼,把脏字硬生生憋了回去。
“干嘛?”简慕风别开脑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云蔓指指手上的卷子:“你的作业。”
简慕风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尽职尽责的小组长,嗤笑:“你觉得我写了吗?”
云蔓认真作答:“我怎么知道你写没写。”
简慕风:“……”这回答没毛病。
一班的这个课间可以称得上是全年级最安静的,四下一二十双眼睛与云蔓一同落在简慕风身上。
他自动忽略所有,背靠椅背,仰头直直地看跟前的白净女生。
女生同样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深邃撞上澄澈,冷酷碰击柔和,无人进,无人退,彼此僵持。
没两秒,简慕风先一步移开视线,发狠地咬了下后牙槽。
他发现自己对上这人特没辙,又不是祝威,揍一顿就能了事。
简慕风扯出书包,在里面抓出一大把试卷,拍到桌上:“收吧。”
其他人惊奇地探头探脑,云蔓后方的元晓晓恨不能无限拉长脖子,伸到前面一窥稀奇。
云蔓拿起简慕风的试卷,干净得和新发的无甚差别,连姓名一栏都是空的。
她抿起唇,选择记他的名字,这种白卷交到老师那里,只会刺激血压。
云蔓和元晓晓反身回走,但走出去几步,云蔓不禁多管闲事,侧头说:“还是要写作业的。”
简慕风昂头盯她,细长的双眼微眯,暗了又暗。
云蔓话尽加快了步伐,生怕他会追上去,教训她似的。
简慕风被她气得溢出一声低笑,将试卷塞回桌肚。
江行舟原地不动,时刻践行一班之长的职责,苦口婆心地劝:“云蔓说得没错,你应该做作业,这样叔叔阿姨在外面也……”
他话没说完,简慕风不留颜面地打断:“我爸妈又不是你爸妈,要你一天到晚挂在嘴边。”
尾音落下,他又趴了下去,接上和周公的幽会。
江行舟无奈地叹口气,回座位为下节课做准备。
次日这个时间,云蔓照旧去收简慕风的作业。
简慕风没睡觉,但在手机上斗地主。
他余光瞥到她过来,抬头问:“又想收我的作业?”
云蔓严肃地颔首:“这周我是小组长。”必须恪尽职守。
简慕风把手机丢进桌肚,身体前倾,一双胳膊肘杵在桌子上,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所以这一个星期,你天天都要来问我?”
云蔓与他保持半米的距离,抓紧试卷的小动作泄露紧张,目光却坚毅:“嗯,如果你不主动交过来的话。”
简慕风瞧着她,浅扯唇角,随便翻出几张试卷,大笔一挥,信手涂鸦写完名字和选择题,往前面推。
云蔓目睹他这种随心所欲,不加任何思考的做题方式,讶异到找不出一个字来形容,默不作声地去拿他的试卷。
简慕风伤痕尤显的大手按在试卷一角,等她走近,懒散地掀起眼帘,近距离直视她。
他声调平如直线,却透出无端的诡异:“我等着你每天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