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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钥匙？我有瓶酒还在里面呢，不想帮帮忙吗朋友们？”
小张把钥匙揣进口袋，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没有钥匙，他摸了摸那棵发财树，试图蹭一点大师的荫蔽。
丁意：“那不是佛祖的头发。”
窦正雅往前走了半步，并不宽阔的走廊里一下站了四个人，显得有些拥挤。
窦正雅开口：“他不是自然卷？”
丁意摇头：“那是象征圣者的肉髻，不是凡夫的发髻。”
窦正雅没想到会有人深究这个，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丁意其实也不是个知识面宽泛的人，只是扭扭刚走的时候，她独身一人，也曾尝试过给自己找一些心理安慰。
她学习了一段时间佛教知识。
求的是轮回转世的爸爸妈妈身体安康，求的是两地分离的扭扭幸福成长。
她其实并不怎么相信，但还是告诉自己，要虔诚一点。
窦正雅已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而又说起了那棵发财树。
“我这树是不是也不怎么吉利，我昨晚才放上，立马就出事歇业。”
昨晚才放上的？
丁意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一股微妙的违和感在她的脑海中来回飘荡。
她大步往外走去。
回程的路，小张开车。
丁意把副驾驶的椅子往后调了调，想了想，又看起之前的监控视频来。
这是酒窖门口，丁意几人刚刚离开的那条走廊的监控，时间在昨天上午十点。
王少杰拥着一个个子不高，戴着口罩和墨镜的女孩儿往外走，这女孩儿身形纤细，大半个身体都被王少杰拥在了怀里，显得两人非常亲密。
画面逐渐变化，丁意的目光紧紧盯着视频中空无一人的走廊。
视频的左下角，缓缓出现了一小块阴影。，然后转瞬消失不见。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这条走廊，即使只是份不甚清晰的监控，也能感受到那份暖意。
可这一小块阴影是从哪里来的呢？
走廊空旷，就连那棵发财树也是在昨晚才搬了进去。
丁意看着视频中随着时间逐渐明亮的走廊，给肖儿发了条消息。
陈起澜在等四边形品牌方提供的购物名单。
葛弘深这人是个二百五，陈起澜和他干过不少仗，但这人在大事上还是可以信任的。
这款表是分男女款的，女款表盘是圆形，显然更符合女性审美。
按照葛弘深说的，那么找了苏渺的这位戴着的就应该是个男款表。
什么饰品会让一个女孩儿在明知自己不适合的情况下也要戴着呢？
答案呼之欲出。
只是，陈起澜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得到佐证，受害者家属就过来了。
陶双双是独自过来的。
魏刚父亲早逝，只剩一个年迈的老母亲，今年已经六十有五，被陶双双安置在了附近的一家酒店里。
陈起澜看着眼前眼睛红肿、眼圈发青，眼神仓惶中带着点期望的受害者家属，无话可以安慰。
他叫了周晓可过来陪着，转身离开，还能感到那股视线落在他的后背上。
之前去魏刚和陶双双住的酒店的，就是他和丁意。
陈起澜的身体探出一半在窗外，深呼吸了几口，直到感觉力量重新充盈了自己的身体才停下来。
他看见丁意和小张回来了，丁意走得很快，小张都要小跑才能跟上她的步子。
这道仿佛开了加速的身影很快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朝着肖儿那边走去。
与此同时，陈起澜的手机叮咚一声。
他低头看去。
是那份他在等的购物名单。
陶双双坐在长椅的最角落里。
她的手里端着一杯温水，是周晓可刚刚给她倒的。
但她好像已经察觉不到任何温度。
她想对周晓可说一声谢谢，开口时却发现嗓子已经哑了。
这句谢谢只吐出一个轻轻的音节，就被说话的人无声吞了回去。
从昨晚到今天，她再会了自己失去呼吸身躯已然冰冷的爱人，安抚了爱人年迈的老母亲，但是还没安抚好自己。
这是一场大梦吗？
她憔悴不堪，低垂的眼眸中是自己也看不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