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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员工都走完了，马鹿迈步也朝外走。
院子里，白天跟他车一道过来的小林、张军/小李、刘柱四个人还在等他，坐他的车回家。
白灵走过来说：“马总，你留下来，等会儿路总找你谈事。”
“路总……找我谈事？他不是不在吗？”马鹿不解地问。
刚才开会，路漫都是用的远程视频方式给大家讲话，怎么这会儿回来啦？
“是的，他在三楼办公室等你。”白灵说完，对着站在院门口的小林等四个人挥挥手，“你们几个别等马总了，先回家吧，记得明天上班别迟到。”
不知道这个路漫和白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马鹿抬腿向三楼爬去。
路漫的确在他自己办公室里。
见马鹿推门进来，他赶忙站起身，礼貌地问好，请他在沙发上坐下。
白灵也紧随其后，走进路漫办公室。
走在楼梯上时，马鹿就在心里盘算，路漫跟自己说过，新公司成立，他会给新公司注一笔资，作为前期的流动资金，供员工发工资用。大概他是跟自己谈这件事的。
路漫看了马鹿一眼，“公司今天就算正式成立了，公司的营业执照，税务登记和执业许可也都办齐了，都挂在你的办公室里，从明天开始，就正常营业了。”
哦？原来路漫没露面，是去办理相关证照去了呀，难怪他不在。马鹿这样想，理会了路漫。
不对呀？各个职能部门上班都是白天，他办这些证照，不可能办到现在呀？这都几点了。
马鹿转而一想，心里又猜疑起来，听见路漫说：“这第一次业务，就从你开始吧？”
马鹿没听明白路漫这话的意思，他睁着大眼看着路漫。
“前段时间我不是两次给你八百万块钱吗？那本来是打算用作办公司周转的，你需要应急，就借给你了。现在公司需要用钱，你把这笔钱还回来。”路漫不疾不徐地说。
马鹿一听，就傻眼了。
敢情这公司开张，第一笔业务是找他讨债呀？
马鹿立刻炸毛。
“不是……路总，你那个钱不是借给我，帮助我渡过难关的吗？就这么几天，你就讨要了，叫我上哪里归还你呀？”马鹿急赤白脸、一腔愤怒地说。
“你现在已经度过了难关，我们公司哪儿哪儿都需要用钱，你不还我，我们哪里有钱开展业务呀？”路漫依然平静地说。
“当时你找我合作，不是答应给公司注一笔资金的吗？”
“是啊，我是说过，不是你情况紧急，挪给你用掉了吗？马鹿，你看这样，你先归还我四百万，剩余的另外四百万，等公司盈利了，就从你的股份分红里扣除。”路漫平和地说。
“路漫，你另外的四百万，我可一分钱没用啊，全是冥币。”马鹿据理力争。
“可是，我明明白白给你了呀？你说是冥币，你也把它归还给我呀？至今没见你还我一分，你不得还我呀？”路漫有些来气，白了马鹿一眼说。
那些冥币，不知道都弄哪儿去了，现在小贷公司租的房子都退了。
“你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你给我的那些钱，压根儿不是钱，都是冥币。”
“我给你验的是钱呀。再说，它们不都被你归还集资款了吗？你记住，这第一个四百万，你务必在一个星期之内，还给我。”
说完，路漫从老板椅里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回家的路上，马鹿想想，决定不干了。
说好的合作，这公司成立第一天，就向他举起了屠刀。
我如果有钱，能要你那一皮箱冥币吗？而且，我只用了四百万，却让我归还八百万，哪有这种道理？
甚至，差一点儿因为那四百万冥币，自己坐牢。
他要到外地去，去摩天市，纵然他路漫在灵都可以出神入化，呼风唤雨，为所欲为，他不相信他还能追自己到摩天市施展威风？
没有他们这么欺负人的。
不，这不是欺负，这纯粹是在玩弄，玩弄他马鹿这个老实人。
尽管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路漫他们利用他什么，将来要怎么利用他，但马鹿感觉他们一定没安好心。不然为什么叮住他就不放，还好心地替他筹钱还账？
马鹿翻来覆去想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马鹿给林安妮、小李、刘柱和张军分别打了电话，让他们今天不用去城西小三楼，继续小贷公司要债工作。
昨天夜里，马鹿就想了，路漫那个钱总要还的。但他不能在家，否则路漫就会缠着他不得安生。
我先去摩天市，就让小林他们四个人帮我讨要过去放出去的贷款。或早或晚，要回来的钱扣除几个人的工资和提成，都还路漫。
外面欠我一千多万，还要不回来四百万还你路漫吗？
把工作安排停当，马鹿骗爸妈说自己到摩天市出一趟长差，就拉上行李箱，订一张高铁票离开了家。
摩天市是全球著名的四大国际金融中心之一，有着大汉国最发达的金融市场。马鹿凭着知名高校金融管理专业的文凭和多年相关领域从业经验，在绿甲嘴金融中心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年薪三十五万的工作。
四五天下来，马鹿就深得领导赏识。
这天下班后，马鹿精疲力尽地回到公司给他安排的员工公寓，饭都不想吃，洗一把倒头就睡了。
摩天市不愧是摩天市，大汉国比京城都发达的第一大城市，强大者的天堂，同时也是弱小者的地狱，从业者必须适应。高节奏的工作环境，竞争激烈，弱肉强食，稍不努力就会被淘汰出局。
突然，马鹿的手机响起来。
他以为是单位有什么未尽事宜，领导找他。
由于太累了，他也没看来电，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接起电话，电话里传过来妈沈素珍的哭声：“鹿儿呀，你在哪儿呢？你是不是欠了一个叫什么邦妮分忧公司许多钱呀？”
马鹿一听，一下子就惊呆了，难道路漫找到家里去了？去找爸妈要钱？
“妈，没事儿，你不要激动，说说具体怎么回事？”马鹿小心地对妈说。
“不要激动个屁？”电话里传过来爸马明启的怒骂声，“我们的家都被讨债的给砸了，你妈一辈子怕蛤蟆，你老子我怕蛇，这些个无良讨债的，把我家里家外放满了蛤蟆和蛇，你还让我们活不活了？我们累了一辈子的家业，全让你这几年败没了，你还背着我们借那么多债。你怕了，跑路了，人家在我们家里坐着呢，你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