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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是谁的心先跳起来,后来越来越急促,逼得两人不得不同时放手分开。
从曼冬是怕她的无望念想被夏思山窥见,夏思山则是不明白,她暗自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不明白怎么方才跳得好像、好像她遇见了喜欢的人一样。
松开手之后,两人各怀心思,竟然谁都没有说话,周围只有风过林梢,鸟儿婉转的声音。
一静下来,那些在喧嚣之时尚且不会断绝的念头自然更肆意生长起来,越是压抑着,便越要凑到人的眼前来。
夏思山不明白这尴尬的气氛到底是从何而起的,再这样僵持下去,夏思山怕从曼冬会多想,在她心里,从曼冬即使外表坚韧,但到底经历的事情太多,一颗心只怕是四分五裂,她不敢再添伤痕。
不光是出自女人对女人的共情,还有几分是夏思山不舍得。
夏思山一怔,她不舍得什么
不再深想,夏思山急急开口,欲盖弥彰::“姐姐,你觉得我的院子怎么样”
从曼冬看得出来,眼前的后院有盛家花园的影子,盛家的花园全是她一点一点照料出来的,盛星宇没怎么管她。
自她第一次逃走又被抓回来之后,即使盛星宇装了监控又找了佣人过来,他依旧对从曼冬不放心,时时刻刻都在警惕从曼冬有再逃的心思。
盛星宇甚至还煞有其事的请了不少保镖,将别墅围的水泄不通,那段时间盛星宇那些狐朋狗友都在打趣他,说他是金屋藏娇,盛星宇得意一笑,却是不置可否。
什么金屋藏娇,不过是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不高兴了便随意打骂,高兴了就随便赏点什么东西,盛星宇还一直自我剖白,说他爱她,其中真情,从曼冬不以为意,可也不敢再反抗,后来盛星宇见从曼冬专心打理花园之后,才将那些保镖撤去,不过别墅里的监控和佣人都留了下来。
监控是他无处不在的眼睛,佣人既是他的眼睛又是他的耳朵,他喜欢牢牢将从曼冬掌控在手里的感觉。
所以笼罩从曼冬的还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从曼冬想要舒舒服服地喘口气都很为难,她当初竟然对盛星宇的人品全然不知,只当他是豪门新贵,仪表堂堂,一定是个良人。
想着想着,从曼冬的泪水糊了满脸,那些不见痕迹的伤口疯狂作痛起来,她越发地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有个高大的男人影子,任凭她如何拖拽,只是无限的膨胀,要来吞没她。
大概这就是绝望吧,绝望就是明明知道一切,她被人欺骗,被人关起来,可她无力挣脱。
夏思山双手捧着从曼冬苍白的小脸,一点一点地替从曼冬抹去脸上的泪水,她好像是第一次看见从曼冬哭。
【从曼冬不常哭,她心性坚韧,只有被盛星宇打得狠了,感受到彻头彻尾的禁锢时才会哭。】
86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夏思山的手一抖,她有点琢磨不清她这个系统,该说的时候一个字也不说,不该说的时候又冒出来。
也许是为了让她更了解从曼冬吧,这样她也好今早完成任务,可是她一看从曼冬的泪脸,她完全感受不到这是任务,从曼冬是个活生生的人,这样无声无息的掉眼泪远比哭出声来更叫人心疼,直让人心揪,脆弱得仿佛不堪一击。
夏思山额头贴紧从曼冬的额头,声音就响在从曼冬的耳畔。
挨得太近,只消一下就能将从曼冬从梦魇中唤回来,从曼冬如梦方醒,离开了夏思山,她的额上竟然泛起前所未有的冰凉。
好暖和啊,要是永远和夏思山贴在一起,又或者是被夏思山永远抱住就好了。
她这样想,居然就这样说了出来,“夏思山,你抱抱我好不好”
她刚刚哭过,虽然无声落泪,但嗓音已然有了变化,沙哑中含着软糯,从曼冬是在撒娇,她迫切地需要一个拥抱。
如她所愿,夏思山很快就抱住了她,一边抱还一边在从曼冬背后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口中念叨个不停,全是没事啦,我在这里,姐姐不要哭啦,明明叫着姐姐,可现下到底谁是姐姐
分明要比夏思山大出好几岁,却总是让夏思山哄她,夏思山也乐得哄她,语气表情全如对待小孩子一般,从曼冬脸一红,总算是平复下来。
两人再一次分开,过了一会儿,夏思山小心翼翼地来勾从曼冬的手指,夏思山轻声说:“对不起呀,姐姐。”
从曼冬不明白,问道:“你为什么道歉”
自此,夏思山已经全然握住了从曼冬的手,她看了一眼她精心打造的花园,有些忐忑地开口:“我以为你喜欢那个花园,便一心一意仿了那个花园的模样,但花是不一样的,这里的花比那个花园里的更多。”她邀功似的说完了之后,又垂头丧气:“让姐姐伤心了,对不起。”
她每说一句就在从曼冬的掌心挠一下,像是另类的撒娇,从曼冬想,牵住她手的哪里是夏思山,分明是一只粘人的小猫。
听夏思山说完缘由,从曼冬却正色起来,“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跟我道歉。”
这些花这个花园,这个花园里的夏思山都没有错,错的是盛星宇,他一点一点在从曼冬的心上烙下不可回转的阴影。
她会不会好不了了,她会不会这辈子都要被盛星宇如影随形地折磨
掌心中又被挠了两下,夏思山讨好地凑上来,“那姐姐,我们进去吧”
从曼冬看她一眼,女人姣好的面孔近在咫尺,满心满眼的全是她,从曼冬忽然想叹一口气,为什么她不能早早地遇见夏思山,要是她嫁给夏思山,做夏思山的妻子,她肯定会开心的。
顾不上自己是在胡思乱想,有些念头只要一沉溺下去,便会一发不可收拾,能做夏思山的妻子,那自然是好的。
可是,一切早就失了先机,林白雪的话一直留在她的脑子里,她是一朵烂掉的玫瑰,离了盛家,不会再有人要她。
林白雪和盛诚的本意是威胁她,他们大概以为,女人除了跟男人结婚,便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从曼冬从来没有想过再结婚的事情,可她不希望不要她的人里面,有一个夏思山。
夏思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上了从曼冬的后颈,她轻轻捏了捏,依旧是一张笑脸:“还是姐姐喜欢待在这里”
不等从曼冬回答,她又急着说:“要是姐姐喜欢这里,就留在这里吧,这些原都是要给姐姐的。”
夏思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完成任务,她就会离开这里,离开从曼冬,也许茫茫世界悠悠岁月里,她和从曼冬再也不会相见了。
一想到她和从曼冬不会再见了,夏思山的心里就堵得慌。
她看似潇洒随意,对什么都不屑一顾,可她偏偏不善于跟人说再见。
她挂念起夏烟,她也还没有跟妈妈说再见呢。
从曼冬见夏思山着急的样子,好像小孩子举全家之力来哄她开心,别墅都要送给她了,可不是举全家之力
从曼冬心头的烦扰一扫而空,顺手摘下来一朵花,“把这个送给我吧。”
夏思山盯着那朵花,“只要这个”
从曼冬微微一笑:“还有你啊,你说要永远陪着我的。”
夏思山想起自己的永远之语,心虚起来,她作出的本就是无法实现的承诺。
她不看从曼冬含了笑意的眼睛,答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