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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华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觉得有趣。
明明是同一具身体，如今不过是换了个芯子，气质就变得完全不同。
陈小姐浑身都透着绝望的气息，且一心求死。
她生得很美，可即便是笑起来的时候，仍旧带着隐约的脆弱感。
这份脆弱，和苏小姐身上的病弱又有不同。
苏小姐虽然病弱，但她一心求活，所以病弱中又隐隐透着一股盎然的生机。
不像陈小姐，脆弱得仿佛随时会碎掉。
如今芯子换成同样一心求活，却又身负大仇的清河郡主，之前那股子脆弱又绝望的气息瞬间荡然无存，只剩下带着刺的坚韧和决绝。
美丽，却又隐隐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
沈灼华忍不住笑起来，轻轻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当她的指尖触及清河郡主的瞬间，这位背负大仇的气运之女明显有些僵硬，却没有反抗，而是顺着沈灼华的力道抬起了下巴，美丽的双眼直勾勾地看向沈灼华的眼睛。
此时两人离得颇近，即便沈灼华给自己画上了夸张的“黑眼圈”，清河郡主还是看出了她的眼睛轮廓。
她不禁愕然地瞪大了双眼，死死瞪着沈灼华的眼睛——那双眼睛有些眼熟！
沈灼华看着她这副反应，立刻意识到清河郡主是看出了什么。
但她并不在意。
她轻轻问道：“郡主当真愿意拜我为师？”
“镇南王府满门被诛，霍娴早已不是什么郡主。”
她语气坚决，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迟疑和犹豫，“只要阁下愿意收霍娴为徒，霍娴自然愿意拜阁下为师，从今以后视阁下为父为母，终身侍奉，以报大恩！”
清河郡主的封号乃是当今皇帝所赐，那人也是她此生的仇敌，她又岂会再要这所谓的郡主封号？
“既然你如此坚决，那便拜师吧。”
沈灼华收回手指，目光淡然地看向霍娴。
霍娴心中大喜，立刻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响头，显然十分认真。
“弟子霍娴拜见师尊！”
沈灼华见她如此，心里自然大为满意。
虽然她并未想过收下气运之女为徒，但对方执意要拜师，她当然却之不恭。
这位可是气运之女啊！
如今她们成了师徒，且不说她能蹭到几分气运，光是这辈分，就让她满意得很。
那狗王爷可是一直痴心霍娴，若是以后知道霍娴成了她徒弟，那人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她甚至都有些期待了。
与此同时，京城外。
歇在某间客栈中的凌煊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捂着伤口皱起眉头，脸色很不好看。
伤口又开始痛了。
而且不知为何，他心中越发惴惴不安。
京城里究竟出了何事？
为何他会如此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