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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掌中迷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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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了我爹,我爹蒙住我的眼睛,沉吟道:“被鬼感激不是什么好事,月儿以后不要随便接鬼的话。”我乖巧的点点头。

当天晚上,我就梦见那小孩,带着一只蓝色的猫,那只猫青口獠牙,面泛绿光,我抖了一下说:“我已经做到你的要求了,你怎么还出现在这?”那小孩不说话,阴森森的笑着,过了一会说:“姐姐,我好想活啊。”周围空旷,更像是索命一样,大概是他那时候年纪小,法力不够,我骤然梦见眼前出现了一副棺材,可是那棺材的模样就是白天那埋葬小孩的棺木,黑漆漆的,我记得那棺木还是完好无损的,梦境中却缺了一个角,还往下飘着木屑,我只觉得身体好沉,那副棺材就跟床一样,我好困,好想在里面睡觉,正当我要跨进去躺下的时候,梦醒了。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跟着我爹做法事做多了,我自己也明白了一些,第二天去墓地满当当给那小孩烧了不少香,小孩怨气重,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我独自去山上给他烧香的时候,耳边只有簌簌的风声,还有一些鬼哭狼嚎的声音,修为太低的鬼,是发出不了声音的,我没太在意,我见过的孤魂野鬼比我吃过的饭还多,给他烧了香之后,果然就再也没梦见过他了,真是个贪吃的小孩。

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妈也跟着去过两回葬礼,我妈原本是不想去的,我爷爷说去了好杀邪气,但我妈闻棺木味就吐,吐得胃里面的酸水都快出来,我爷爷才说只在房里走动,晚上的时候不要出门,白天也尽量少出门。

神神叨叨的,直说因为什么不就完事了。

而且那时候我在胎里不安分,因为我觉得外面太吵,准确来说,是鬼太吵,吵得我甚至想能抓起供奉坛的时候,把他们都摔个稀巴烂,一会说我出生活不了,一会说我要吃了你,我烦的很,一直在动。估计是胎中我太闹腾,我妈妈时常做噩梦,被鬼压床,动弹不得,我爷爷给我妈妈戴了一块玉佩,我还见过,血红的颜色,上面不知道印了个什么花纹,反正一看就很贵,迷信一点的说法,就是血玉是原本古代君王下葬的陪葬品,价值连城,阴煞之气极重,上面滴了他的尸血,所以会绯红,不过一般人是不敢带的,毕竟是死人的东西,谁知道有什么,那时候我在肚子里,就隐约觉得有一根线缠绕着我脖子,好几次都差点窒息而亡。

而我爷爷给我算卦,我妈怀我的时候,原本是2000年5月5日准时生产。庚辰龙年,八字偏阳。

我爷爷给我妈打卦,立在水上,分明是男孩。

我妈怀我的时候做梦,不知是不是那血玉的主人,问她要男孩还是女孩,我妈下意识说了个女孩,那人点点头,还告诉她生的女孩必定家财万贯,富贵满天。

我小时候,因为爷爷行善积德,家财没有几个,全因为积攒阴德散出去了,我连鸡腿都很少吃,恰好碰上改革,小山村没得到开发,有碗米饭吃都是不错,说个头的家财万贯。

我妈告诉了我爷爷,我爷爷让她放宽心,安心生产便是,但令我爷爷没想到我妈难产,生产期竟提前了,我出生那天正清明,4月4日,原本万里晴空的天气,突然下了一场暴风雨,近百亩田被淹得颗粒无收,爷爷当时一看是个女孩,脸色骤然一变。

更离奇的是,下的雨竟是绯红的颜色。

而我妈生下我不足两个时辰,最终看了我一眼之后因为大出血死去,那血玉也滑下床应声而碎。给我妈接生的稳婆,也在三日后离奇坠亡在井里。

一下子,喜事变成了丧事,我一出生不哭不闹,盯着地上碎掉的血玉发呆,那血玉碎得七零八落,隐隐约约之间,好像流了一些血出来,暗红色的。

我爹面色憔悴,也看到那血玉的奇怪之处,爷爷叹了一口气,那时候我从来都不知道这血玉从何而来,那时我的记忆是,我妈妈带了这块血玉后,除了多了很多缠绕我的线之外,确实没有很多嘈杂的声音。

爷爷说:“我看命几十载,第一次看错了玉。”我爹懂什么意思,我长大后他告诉我,因为这血玉太阴煞,会觉得安静是因为它过于强大,别的鬼不敢招惹他。

现在碎了,自然也没有阴煞之气,但也带走了我妈的生命,和那稳婆。

可是祖上的书记载,光就是冤魂的玉佩,不足以害死两个人,说白了,还是我的命格有关,爷爷说我是天煞孤星,破军坐命,如果是男孩,大富大贵一辈子,但我偏偏是个女孩,半阳半阴,克夫克子克一切,就连我爹,我爷爷,也得在我十七岁的时候离开我,从此之后再也不能见面,只有改了命才可以,可是爷爷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足以改命。

只能说,那血玉的主人是个骗人鬼。

还有那稳婆,稳婆是接生过几十年的,手法娴熟,怎么会离奇坠亡在井里,带血玉的也不是她。

那稳婆死相极为凄惨,全身被泡的臃肿,说来奇怪,那时他儿子刘大壮反倒一点也不悲伤,我那时候还是襁褓中的婴儿,这些事还是我爹告诉我的,很多人都劝他节哀顺变,雨下的太大,一时失足也是有可能的,刘大壮不哭不闹,一点难过的情绪都没有,村民们都以为他是悲痛过度,据我爹说起,他在他娘下葬回头七的晚上,自己一个人跑到我们家,对着我开始吟唱,至于唱的是什么,没人听得懂,声音凄婉,似是女人在哭泣。

我在婴儿床上眨巴眨巴眼睛,心想这唱的是真难听,爷爷和我爹都觉得怪异,还有些渗人。

这样想着也纳闷,一般算命的算风水的,少说算了二三十年也是会折自己的寿,残自己的躯体的,俗称“五弊三缺。”但我爷爷和爹都身健体壮的,就连我这个并不吉利出生的小孙,从小到大也是很少生病。

那接生婆的儿子也不和人搭话,爷爷用符都叫不醒,固执的唱,爷爷看来阴间的那套不行,一巴掌把他拍晕在地上,他痛呼一声,我乐的咯咯大笑,他哀怨的看了我爷爷一眼,我爷爷就说他是装的,装成一副被鬼上身的模样干嘛?他不得已交代,这是他娘要他这么做的,唱完就回去。

可是刘大娘都死了,爷爷亲眼看着她下葬的。

直到后面爷爷才想起来,那天晚上刘大壮过来时画着浓妆,眉宇间颇有些煞气,只可惜唱的是粤剧,刘大娘生前确实酷爱粤剧,但村里人没有一个人听得懂,掐指一算,也不跟我爹说算到了什么,只第二天去问,她儿子是不是遵循他的意见火化,然后入葬,然而刘大壮瞪眼说是入土下葬的。

还有些十分瞧不上爷爷的样子。

风水杂论记载,若无故横死的人没有火化,将会怨气缠身,成为厉鬼,轻则殃及家人,重则为祸人间。

可刘大壮只有当天他娘逝世的时候有过异常,爷爷不放心,跑去刘大娘的墓地去看,那里空空如也,连墓碑都被人窃走了。

一个出了村子就不认识的接生婆,棺材被人偷了。

爷爷还摸了摸那墓碑旁边的土,不像是铲子什么人为挖的,倒像是刘大娘自己挖出去的,旁边还有一些手掌印。

总不可能有人这么闲,徒手挖坟。

可是除了刘大壮的异常,村子里没有传出什么怪异的事情,这样的平静反而更使人害怕。

爷爷回去细想,越想越不对,手一颤,烟斗就掉了,看向我,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要我爹抱,我爹暗自神伤,安慰的给了我一根棒棒糖。

我从胎中就有记忆,只是模糊,现在出生还没有一个月,我幽怨的看着我爹,我哪来的牙吃棒棒糖?我爹不说话,逗着我玩,一脸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