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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咬着包子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
周勇与李梦蕾也跟了上来。
现如今异调局通市分局的职场气氛可谓是火药味四射，随时都有可能喷发的样子。在学校上学时一贯乐观开朗的李梦蕾也被感染，忍不住为自己的前途而担忧。
新工作……貌似很不好做的样子。
李想可不知道李梦蕾的想法，但八成也猜得出来，这批新人应该想法差不太多。
初来乍到，还没适应新环境呢，几个上司就恩怨四起了，这种职场环境，对新人来说简直就是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
面包车驶上马路，朝着市区进发。
一路上都十分安静，无人说话。
李想感觉气氛过于沉闷了，忍不住道：“怎么都不说话？当哑巴的话这巡逻一天下来可就枯燥难捱了。”
后座的李梦蕾战战兢兢：“不……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想他们几个都不爽是针对张虎山这个新队长的，对于这些新人并没有什么偏见，因此笑道：“有什么不敢说的？因为张虎山？”
“嗯……总感觉……组长您好像很不喜欢队长的样子。”李梦蕾小心翼翼的说，一边说一边还通过后视镜观察着李想的反应。
毕竟昨天，自家组长说不干就不干，工作证当着队长的面当场就往桌子上一拍的态度在李梦蕾心里可是十分深刻。
李想道：“你们刚来，可能不知道通市分局之前的情况。”
他说：“以前通市的负责人叫魏戈，做事果决，但也很好相处。那会的通市分局，虽然人少，但整体氛围来说跟家人没什么区别。住，住在一起，吃饭，自己做，没事的时候还可以打打游戏，有事件了都是行动组一起去处理的，各有各的特长，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能配合着解决。”
“但……”
他叹了口气，说：“张虎山这人怎么样我不好评价，他能坐上郑市这种一线大城市的负责人位置，肯定是有自己的能力的。但是对我们而言，适应了魏戈队长的管理方式，再去适应张虎山这种，就很难。”
副驾驶的周勇忍不住道：“张队长初来乍到，可能也是想尽快树立威信才不得不这么做的吧？毕竟……对于李组长你们来说，张队长是一个外人。”
“大概吧。”李想不置可否。
他才不管张虎山是不是怕被架空才烧的新官上任火，能做就做，不能做大不了走人。他对异调局并没有什么归属感，他加入的时间也不长，充其量就是几次任务之后感慨繁多。但入职更多的原因还是受到了魏戈的个人魅力影响。
毕竟当初魏戈可没有强迫他上交十字架的。
后座，或许是交谈中发现了李想并没有想象中的不好相处，李梦蕾好奇道：“组长……你真的刷新了异调局的升职记录？”
“运气。”李想闻言笑道：“只是恰好手头上的污染物有这个功效。”
“再怎么说也是甲级事件啊！”李梦蕾感慨道：“培训的时候讲师给我们放了一些国内外过往发生过的甲级事件现场照片，简直……”
她有些不忍：“简直太惨烈了！培训的老师说通市那次甲级事件是异调局成立一来国内损失和影响最小的甲级事件了。”
周勇或许是有过深厚军旅经验的缘故，他的情绪波动比较小，但在李梦蕾说到那些甲级事件的现场照片时，眼眸也忍不住闪过几分悲伤。
“所以说我这是运气。”李想道。
关于那些甲级事件，他也在异调局的内网关注过，再加之亲身经历，直面过那些东西，因此深有体会的说：“我不知道你们在总部那边接受了那些培训，有什么报负之心，但实际行动中，调查员要面对的危险远不止于此。”
周勇侧目：“能举一些例子么？”
李想控制着方向盘，说道：“比如，最基础的幻觉。看似你面前是一条宽阔的大马路，但实际上前面可能是万丈深渊。很多时候，即使是罗盘在手，面对那些幻觉也是防不慎防的。”
他感慨道：“曾经有一位加急调查员，当着我的面把一瓶饮料变成了一条毒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敢保证他给你的到底是饮料瓶还是一条蛇呢？或者，你看到的是不是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
李梦蕾听的毛骨悚然，很明显被吓到了。她说：“那岂不是很危险？”
“危险到你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李想忽然想到了魏戈。
他继续说道：“再之上还有幻境。就好比像是在做梦，而且还是当着敌人的面在做梦，一个醒不来的梦。梦中的你被百般玩弄，现实中的你更是任人宰割！”
周勇捏了捏拳头，坚毅道：“不管是什么样的危险，有人继续做调查员，就说明还是有解决办法的，不是么？”
“是。”李想点头：“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自己陷入幻境！”
后座的李梦蕾咬着嘴唇，似乎有些后悔学校招聘的时候自己脑子一热就报名了。
面包车驶入一处治安所，随后刹车停下，李想拉开车门下车。
治安所内，提前收到通知的接待警员随即迎了过来：“你好，黄光明，广湖街道治安所所长。”
“您好。”李想礼貌握手。
“上级的通知已经收到了，不过说的比较笼统，让我们全力配合，只是不知道怎么配合。”
“最近的、以前的，你们所里收到的牵扯到那些装神弄鬼的，或者性格忽然巨变的报案，如果可以的话，打印一些副本我们带走。”李想道：“后续如果有这方面的消息也麻烦多加留意，这是我的电话，有消息的话随时打我电话，24小时待机的。”
黄光明脸色微变：“装神弄鬼指的是……”
“比如谁家里闹鬼啊之类的，哪怕是捕风捉影的留言都可以。你们对于附近最为熟悉，有什么风吹草动肯定也清楚。”
黄光明颇为疑惑：“这世上真有鬼？”
如果是平常，那他肯定不相信的，但全力配合的指令是从市局下发的，而且不光是他这边，通市市区、城乡、包括周边的县级市也都收到了这个通知，因此黄光明这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也有点拿不准了。
难不成真的恐怖复苏了？
“没有。”李想道：“我都说了，是装神弄鬼。详细的不方便说，总之就是，一些比较不寻常的事情，闹鬼，只是我举得一个比较直观的例子。”
黄光明点了点头：“类似的……还别说，真有。”
李想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