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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落叶层层叠叠不知道多少层,一脚踩上去,软软的沙沙作响。
下面的叶子早已经腐烂了,闻着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下面腐烂的肯定不仅仅是树叶,也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上次抓获张敬宗之后,回到市区,刚找到躺平的感觉没几天,就接到紧急出发的通知,原来是调查野狼咬人案的几个同事出事了,阵亡了一个,其余三人皆有负伤。
本来是赵玄风局长亲自带队,刚到达千铃圩镇,就接到通知,桂北发现安南孕妇案的线索,赵玄风带着几个匆匆赶往桂北。调查、剿灭野狼的负责人交给了刚刚调到邕州分局任行动队长的常晓玲,萧澄和李木木一看是老熟人,原来502仓库的接待科科长,李木木口中的胖大姨。
名叫常晓玲,大家都叫她常大姐,听说是明初名将常遇春的后人,常大姐哈哈大笑说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进入丛林之前,她从车上拿出一柄两米有余的双手长刀,刀背上有铁环,走起来时叮叮作响。刀刃与刀把的连接处那厚厚的深褐色血迹,看得人心惊胆战,这需要多少血迹,才能形成这样的血垢啊!
昨天我们十几个人已经在这十万大山的丛林里搜索了一天,狼的影子都没有看见,碗口粗的蟒蛇倒是碰见了好几条,不过说实话,不太好吃,有一股铁锈味。
按照美食家诸葛寿的说法,人类的味蕾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一些稀奇古怪的野生动物,吃起来其实更多是心理作用。厨艺更是如此,面对牛肉、羊肉,不说大厨,就连普通的家庭主妇都有自己的烹饪心得,你给她弄几斤金枪旗鱼,兴许还不如草鱼好吃。
铁锈味就铁锈味吧,总比干粮好吃,最重要的是,放屁不臭,不像行军干粮,放的屁能把自己熏死。
也有人不吃蛇肉和行军干粮,比如酒鬼萧澄和峨眉山的宋柯,这女的爱记仇,不就是一个门牙吗?小半年过去了,看见李木木还是跟看见仇人似的。
萧澄不吃蛇肉能理解,毕竟见者发财都是蛇精,吃了蛇肉回去见面有点尴尬。你宋柯不吃烤好的蛇肉,反而拿着峨眉山一种非常精巧的小弩射鸟,重新烧烤,这样厚此薄彼真的好吗?
哎哎哎,又一只,这一只大呀!
正在和李木木研究宋柯缺点,已经总结了十几条的周小青拉着李木木就奔了过去。
“宋师姐,要不要帮忙啊!”
没等宋柯回答,一旁的武卫国已经拔掉弩箭,动手开始拔毛。这是一种通体漆黑,脖子以上却是白毛的大鸟,看样子没有五斤,也得有三斤。
这是什么鸟啊,怎么没有见过呢?一个身穿运动服的女同事说道。
“这玩意,俺们那嘎达叫做白头老爷爷,传说中是山神巡山时的坐骑。没想到十万大山里也有,在东北这玩意是不能吃的,不知道这里、、、、、、”
宋柯瞥了武卫国一眼:‘就你话多,赶快弄好,宿营时可以吃了。’
武卫国看了一会手中的大鸟,又嗅了两下,面色一沉。
“喂,你干嘛呢?”武卫国没吭声,拎着走向常大姐。不多时,常大姐便召集大家聚拢在一起。
原来这种鸟叫做白头枭,在南国也叫斥候枭,喜欢啄食腐肉,视觉和听觉发达,成年白头枭的智商相当于五六岁的小孩。古代驯养用于传递军情,也有巫师驯养,用来寻找猎物和警戒四周。民国时期就绝迹了,这时突然出现,十分不寻常。
周小青放出纸鹤,常大姐、周小青和武卫国走在前面探路,众人散开收敛气息跟了上去。
大约走了有十几分钟,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鸟啼。常大姐急忙示意大家寻找掩体,躲了起来,武卫国手持一把军弩,用树枝挑着白头枭,独自向前走去。
空中的白头枭盘旋着啼鸣,很快又来了几只白头枭,不过后来这些白头枭没有停留,盘旋一圈就飞走了。
难不成这些鸟类也跟街头混混似的,打架之前先四处跑着喊人,人多势众再动手?好半天之后也没动静,李木木不由得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这玩意来的再多,不都是食物吗?
突然武卫国停了下来,回头点了点头,常大姐会意,示意按照事先的计划,众人迅速向前挺进。正在行进间,一只狼出现在百十米远的高处,长长的狼嚎之后,一大群野狼呜呜低吼,骑兵般冲了过来。
众人顾不上思考哪来的这么多野狼,挥着手中的兵器冲了上去。只见武卫国一把扔了白头枭,掏出背囊里的赶山鞭和文王鼓,一边敲一边用嘶哑的嗓子吼唱,音调怪异,神情如痴如狂,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很快变成了一个身高两米有余的大个。
一场人狼大战拉开了帷幕。不知道多少只野狼三五一群扑将上来,分局的人也按照常大姐的安排文武搭配,长短兵器结合进行防御。
有一些修行者主修冥思、观想、祈祷、数算等功法,虽然也接受过拳脚的训练,但面对这样的阵势,还是力不从心。但就算是自小打熬筋骨体魄的武修,也免不了被狼群咬中,被撕下一块块血淋淋的肉来。
最凶悍的当属常大姐,长刀挥舞所向披靡,狼群只要靠近,免不了被她劈成两半。李木木、周小青和萧澄紧随其后,护着常大姐的后方。李木木也顾不得保密,召出万咒灵鬼杖,杀了过去。也不管有没有招式,只是将万咒灵鬼杖舞得呼呼生风,上面残留的咒灵萦绕其上,被击中的野狼一阵哀鸣,生机瞬间被吞噬干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时之间成了队伍里的第二个猛人。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宋柯师姐也跟了上来,手中精钢剑清灵敏捷,面对凶狠强壮的狼群,咬牙顶了上来。
好一会儿才艰难地顶到了武卫国的身边,武卫国满身都是红色的血液,大部分都是野狼的,也有一些是他自己的,光挥鞭的右臂上,就足有三个伤口。
靠近之后,李木木原本还担心仿佛中邪一般的武卫国会无差别攻击,谁知道不但分得清敌我,还懂得配合,这让李木木惊诧之余,不由得感慨武卫国大哥这大神跳的,一点毛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