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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深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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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芳琼转学已经两周。警察后面也来宿舍调查问询过几次,可是因为武芳琼的转学好像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宿舍又恢复了往日的时光,早上大家慌张着奔向教室早读,下课冲向食堂填饱饥饿的肚子,好像大家都很容易遗忘,这对痛苦而言是一件好事,但我始终低着头走在路上,不敢看同班同学的眼睛,韩笑笑偶尔用过来问我的题的借口,小心翼翼的安慰我几句,我都会尴尬的不自然笑几下,日子好像变慢了,变的不再阳光。

周四的晚上,大雨倾盆。

晚自习是9点30分放学,可我们已经被困在教室半个小时,大雨还是不见转小的迹象,有几个男同学冒雨往宿舍跑去,在大雨里大喊大叫,好像青春的战歌。

马海鹏不知道哪里来的雨伞,走到韩笑笑身边嬉笑着说道:“笑笑,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呢,我这有雨伞,送你回宿舍吧,睡的晚了人可就不漂亮了。”说完还扭头看了几眼我们班几个和他走的比较近的同学,好像在炫耀一样。

韩笑笑尴尬的笑了一下礼貌的说道:“谢谢,不用了,我刚好在教室背一会儿单词,你住教职工宿舍,我们也不顺路。”说完还无意的看了我一眼,就是这一眼,可能是让马海鹏妒忌,也转头狠狠瞪了我一下。还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我内心的怒火像要爆炸一般,手都在颤栗。

马海鹏和他几个哥们儿一起走向教室门口,其中一个同学路过我座位的时候,还故意把我的铅笔盒碰到地上,笔散落一地。

我不知道雨是什么时候变小的,当我抬头从气愤的情绪中清醒的时候,教室只有韩笑笑和张云龙还在,大家可能都等不及冒着雨回宿舍了。

张云龙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想说几句什么,可是好像又无能为力,用力按了我肩膀几下,走向教室门口。

韩笑笑等张云龙走远后才走向我,坐在我前排的椅子上说道:“培超,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还没说完,眼泪就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我看着韩笑笑,痴痴的看着她,脑海里出现了我母亲夜里跪在那里,流着泪,却不敢出声的样子,生怕招来更狠的毒打。

韩笑笑泪眼朦胧的看着我,时间和雨声,好像混杂在一起,成了青春。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他们又不能真的把我怎么样,马海鹏也就仗着自己爸爸是校长横行到初三,我们一起考上高中就都过去了,按他的成绩,不可能考上重点高中的。”我好像在安慰韩笑笑,又好像在安慰自己。

我们一起向宿舍跑去,小雨淅淅沥沥撒在我们身上,多希望宿舍在永远的尽头。

这个周末我们放假,宿舍的同学已经离开了很久,可是我仍然不想离开,回家,两个温馨的字,对我来说却像另一场噩梦。

我走到车棚发现我的自行车刹车把被折断了,连着刹车线像一条蛇一样挂在那里,车胎也没有气,我内心知道是马海鹏找人在整我,我看着我的自行车,像在看另一个自己。

我一路推着自行车,回到村子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回家的路上没有看到平时坐在门口拉家常的人,可能是庙里有什么活动,不然这个时候,还是会碰见几个长辈。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大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母亲站在院子里和李富贵在推推嚷嚷,他们听到大门的声音,也齐刷刷的看向大门,李富贵匆忙跑向梯子,顺着向房顶爬去。我的自行车倒在地上,啪的一声,把我妈妈拉回现在。

“培培,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妈妈都要担心死了。”妈妈走向我,边扶起自行车边说道,一点也没有解释刚才我看到的一切。

“哎呀,自行车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摔倒了?”还没等我回答,妈妈看到自行车的样子,急忙来检查我的身体。

我向南屋走去,狠狠的把门摔上,年少的我,不知道应该相信怎样的世界。

妈妈把饭端到我屋里,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我正在假装写作业,感觉妈妈犹豫了一下,想说一些什么,但犹豫了一下,又转身离开。

这周,我那个所谓的父亲没有回来,我好像没有了往常的轻松。

周日我收拾东西,准备往学校走的时候,妈妈把这周生活费塞进我的口袋,欲言又止。

自行车被我妈不知道送谁家去修理好了,我出发的时候,也想回头给我妈妈说几句话,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到学校宿舍,我刚把东西收拾好,张云龙也到了,我们打招呼后,气氛有点尴尬,不像以前那么自在,可能和我最近遇到的遭遇有关吧。

晚自习的时候,没有看到韩笑笑的身影,我以为她晚自习请假,周一才到学校,也没有太在意,但是上课半小时后,看到马海鹏的座位还是空空如也,内心便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又一直在不断安慰和麻痹自己的内心,晚自习老师讲周末的作业,我一道也没听进去,煎熬和侥幸,两种生硬在内心不断对抗。

晚自习第一节下课,张云龙把我拽到走廊尽头,着急忙慌的说道:“培超,我刚才去厕所路上,邢娜娜拦住我,让我转告你,韩笑笑周五晚上在英语老师家补习完回家的路上被人敲晕了,具体情况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她去韩笑笑家找她一起回学校的时候,家里门锁着,她拍门好久,韩笑笑的邻居孩子也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出来告诉邢娜娜昨天半夜韩笑笑家里来了好多警察,好像是韩笑笑回家的时候遇见劫匪了,现在韩笑笑正在医院呢,让邢娜娜不让等了。”

我内心的愤怒逐渐变成了清晰的怨恨,侥幸也在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张云龙看着我模样急忙安慰道:“邢娜娜也只是听说,具体什么情况,我们见了韩笑笑就知道了,培超,你不胡思乱想。”张云龙好像看到了我的黑暗。

上课的铃声响起,我想起了三年级,拒绝李志刚抄我作业后,他也是那样的嘲讽我。

回宿舍路上,我一句话也没有和张云龙说,他一直在极力安慰我,好像也在后悔把这个消息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