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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王老王娘等人直接被射杀,李政涵下意识地赶紧捂住王窈的嘴。
“看来我们可能跑不出去了”李政涵躲在墙边念叨着。王老夫妇二人的死不仅给王窈一个很大的震撼,也给李政涵一个不小的震惊。李政涵算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见识到平民百姓可以是这般如此草率地死亡,这位少年算是真正地从内心中直面这个残酷的异界。对比第一天两军对战同样是死人且死伤众多的惨状,李政涵勉强可以以战争就是残酷的为由而逃避。
“死人了真敢下手啊,那群土匪,啧。”李政涵嘀咕着,现在的情况对李政涵来说是十分糟糕。他现在几乎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而且李政涵还要想办法护住王窈这个孤独的小女孩。
李政涵再次探出脑袋,看向窗外,发现土匪已经开始集结在外面。他不禁开始数一数:
“8090100120144!总共144名土匪,真是呵呵,这是什么梦幻开局啊”李政涵无聊地自嘲道。看着各个土匪歪牙咧嘴、面容不善、身上执刀背弓、胯下骑着高头大马,甚至还有相当一部分的还披上了马铠铁甲,这摆在古代那可谓是精兵强将啊。李政涵不禁地开始想。
他思考着,王老这个房子是典型的坐南朝北的户型,门口朝南,唯一的窗口紧挨着门口也是朝南的。而加上射死王老王娘的箭矢是从左边射来的怎么说来,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土匪是从西面或者西南方向上过来的。
“那么这就奇怪了”李政涵念叨着,“八贵的大院就在村子的最西边呀,土匪要过来必然首当其冲地就是先劫掠八贵,可是八贵拥有私兵300至400人,虽说不至于可以全歼这波土匪,但至少也会与这群土匪打斗一番那我为什么只是听到了敲锣打鼓的警告声呢?”李政涵想到自己很可能在睡着时打斗已经发生了,而自己一醒来打斗就结束了,八贵估计打不过就敲锣叫大家逃走。
“唔,唔!”王窈虽然很伤感,但是她还是有话跟李政涵要说。李政涵见王窈似乎没有了大哭,就慢慢松开了手,王窈便开口小声说道:“政涵哥哥,你不知道,每次土匪一来,八贵就紧闭院门,土匪也从来不搭理他,直接绕过他家大院,从不纠缠”
“八贵也不反抗?”李政涵向王窈问道,王窈此时点了点头回应了他。
“居然不抵抗?就算八贵再怎么漠视人命,那他也不会抛下属于他的田产呀”李政涵再次嘀咕着,因为就算八贵无情直接不要了属于自己的那些佃农的命,那他也应该不会扔下那些珍贵的田地不放,毕竟全村总共五万来亩的田地有着近百分之九十是属于八贵的。而且土匪不抢最富的八贵也是匪夷所思啊,难不成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就默契地定下了停战协定?
正当李政涵思考着时,土匪又有动作了。一百四十四名土匪分兵,其中一对全身铠甲的那对居然奔着西边而去,而剩下的一百来土匪则下马并四散跑到各家各户劫掠去了。由于整个小王八山岗村除开八贵的大院,拢共也是一百来户人家,这么说来一个土匪去劫掠一家这就是效率最高了。那么土匪们决定四散开来,准备一口气再将这个村子拿了个底掉。
这下李政涵就不担心什么了,要是那群土匪们要以三五成群过来,李政涵还真是拿他们没办法,只好等死了。正当李政涵在窗口上偷偷观察着他们时,很快李政涵就观察出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就是土匪跨过田地时居然规规矩矩的,他们既派好了人在大路上束缚住了马匹,不让它们乱走。其次他们走过麦田时竟然不乱踩踏田地,都是提着大刀小心翼翼从狭窄的田埂上走。颇有曹操讨袁术时三军过田而不践踏的气象。
“怎么回事,土匪还这么讲素质?”李政涵有点好奇,毕竟土匪虽然没必要连田地上的麦子都割走,但是也不至于对田地毕恭毕敬。李政涵于是继续偷偷观察,看着看着,幡然醒悟。他咬着牙低声叫骂着:
“那些田都是八贵的田产!特么的,乡绅土匪勾结!真黑啊。怪不得土匪八贵互不侵犯,原来都是些沆瀣一气的家伙!我当初就应该想到这些啊”李政涵微微叹下一口气,好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偷偷地趁那些土匪目光全落在脚底下的田野时,自己一下子从门口处捞了一把石子过来。
“王窈你过来。”李政涵搂住王窈,他在王窈耳边轻声地吩咐自己定下的办法
视野转到田野上的那群土匪,他们各个踮起双脚,一步一步地迈向面前一大群早已经毫无生气的屋子。
此时有个土匪已经不耐烦了,他叫苦着:“唉,你们说,那个什么什么八贵种什么田呀,还是这种什么价值的粮食,种点什么烟草多好啊呵呵,好久没抽过了,就算烟草不行,鸦片也成啊嘿嘿”这土匪口中所说的好久没抽烟,指的是昨天把烟草全抽光了,然后今天烟瘾犯了,没得抽了
“哼,你是不知道,别看外面打得热闹,那粮食消耗的也快。我估摸着那八贵就盯着这粮食捞钱呢。”回复土匪的那个人是这群土匪的小队长。尽管也是面容凶神恶煞,但是至少看着还有点素质。
“嘿,小队长,这粮食多简单呐,我们那边又不是不种。干脆我们还不如杀了那个什么八贵,自己买不就行咯。”
“蠢!你还不知道八贵身边有那个男人在,就算我们一起上也是白费力气”小队长骂道。
“那我们不杀他,就卖粮食,跟他比比?”
“糊涂!你还真是唉——且不说我们是同一战线上的,就说一个理,那就是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小队长叫骂着,但是当他自己走出了田地。他便高声命令道:
“好了,兄弟们,老规矩!各自商量好选一家来抢啊,争取一波全部抢完啊。我先选,就抢最东边那个突出的小房子。”说完,小队长就径直走向那个李政涵所在的房子走去。土匪们走出麦田了之后,也是四散走向自己心仪的户型。
走路没多久,土匪小队长一把推开了那道虚掩的大门,刚进去没多久。突然扭头看到一个胖胖的少年往自己眼睛上撒了一把小石子。
尽管这波很阴险,但是小队长是谁啊,小队长之所以是小队长,是因为他一大早就做好了会有村民会反抗自己的心理准备,尽管这个村子早就因多次劫掠而变得顺从且无法反抗。
小队长用一只粗壮的手臂护住了自己的面部,另一只手赶紧从腰间抽刀出来,他现在准备要开杀戒了!
可李政涵也不是吃素的,他以前也有过与罪犯搏斗的经历,而且是在法律的限制下直接正当防卫反杀过罪犯。李政涵早知道了石子蒙眼不行,所以在他一扔完石子想都不想紧接着就是一记直拳。
可惜软绵绵的直拳被人一下挡住,小队长紧急把正在抽刀的手立马抽出来,一下子挡掉了李政涵的直拳,而另一只手自然地从面部放下随时应对。小队长叫骂:
“就两个小孩就想打我?我可不是吃啊!”还没骂完,李政涵一下子又甩一把石子到小队长的眼睛上,而小队长这次中招了,他赶紧一只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赶紧掏出大刀砍人。
原来呀,李政涵早就留了后手,当他撒第一次石子时留了后手,只是撒了半把。而且这半把更多是那种大粒的小石头,真的能够砸到人脸上也没有什么作用,因此李政涵也没有将希望寄托在第一把石头。然而当李政涵撒出第二次石头时,由于大部分石子已经扔了出去,留下的是更小的小石子以及干扰性更强的沙子,让小队长不得不捂眼的就是那半把沙子。
李政涵刚扔完沙子,便是紧接着一记寸拳。由于小队长刚挡下那只手的直拳,紧接着就是一记寸拳,小队长防躲不及只好硬抗。没想到寸拳正正好好打在胸膛与腹部之间肌肉覆盖薄弱的胃部,那一拳直接打得小队长差点想吐血。
小队长刚掏出大刀,没想到捂住的眼睛还没睁开察看怎么回事,手中的刀又一下子被李政涵踢开了。这回李政涵心中最大的隐患没有了,他直接抱向土匪,然后又绕到土匪小队长的背上,一个抱擒直接锁住了土匪,土匪一个踉跄就倒在地上。同时李政涵掏出了麦秆缠的绳子直接勒住土匪小队长的脖子——麦秆这玩意在床上全都是,或者说整张床就是麦秆堆。
土匪本来力气比李政涵大很多,但是李政涵这回是拼上了吃奶劲拼死也要将土匪擒住。可怜那土匪眼睛掺满了沙子,肺部里由于自己刚刚因为蒙眼而有点紧张导致没能吸入的太多空气。现在的他眼泪哗哗直流,喉咙也因为被活活掐住而只能发出丝丝的声响,就这还要花费肺部少量的空气。
可是土匪也是人,他的求生欲望随着他可以预见自己的死亡而变得异常地巨大。他见一时半会掰不过李政涵,他便动用全身的力量将自己弹起来,试图把底下的李政涵也活活压死,至少也能逼他放手。
土匪小队长将自己身体弹起来接着又狠狠地落下去,这一下李政涵差点把自己憋紧的一股气给砸了出去,但是李政涵还是咬紧牙关撑了下来。土匪再次将自己身体弹起来又接着狠狠地落下去,李政涵还是硬撑了下来,他咬紧牙关。李政涵知道他一旦把自己憋的那一股劲就此被土匪给压了出去,自己就再也没有力气锁住他了,因此李政涵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泄气且放手的。
可是李政涵此时快要力竭了,土匪却仍然活蹦乱跳的,再这样下去,土匪很可能会挣脱李政涵的束缚同时借此机会反杀。但是李政涵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许前面任何步骤土匪都有反杀的可能性,可是直到土匪为了快速挣脱李政涵而选择将自己身体弹起来的那一刻,他已经死了!
将身体弹起来同时狠狠地落下去,这种想要利用身体的重力势能压倒对方是一个费力气的活。不过,李政涵的目标并不是希望对方可以更加快速的消耗力气,而是他的双腿能够微微叉开。因为土匪想要将身体弹起来的同时狠狠地落下去,就要全身上下都要发力,既然要发力,那么就要将腿分开以便更好地发力。
现在的土匪终于忍不住把腿分开,而且分开的幅度很大。李政涵这回见缝插针,之前那两条抵住地面以防止土匪打滚的大腿终于可以抽出来,直接钳住土匪小队长的大腿内侧。
“上上啊,王窈!”李政涵声嘶力竭地叫道。此时王窈偷偷从后门捡来的木棍,脑内不停想着自己爷爷奶奶死亡的惨像,然后猛地一棍子砸向裆部。
“唔!唔唔!”土匪这会就有一股剧烈的痛楚涌向大脑。可是紧接着王窈又是一棍下去,直接土匪又是一波酸爽涌上心头。
王窈之所以没有地上的大刀,是因为李政涵嘱咐着她不能拿刀。一方面重重的大刀小孩挥不利索;另一方面就算举起来也不一定能立马杀死他,毕竟冷兵器只有伤害到重要器官才能让人立马死亡。不能一刀杀死土匪,只会让他意识生存境地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很难不保证他不会突破极限然后挣脱束缚并一举反杀。王窈这种小力气,单纯劈砍不会致人死亡,拿刀捅向土匪也会伤及躺在底下的李政涵。
现状是土匪上有断氧之危,胯下有着孕妇分娩之痛。这个小队长意识不能集中,所有力气几乎出乎意料地丧失殆尽,唯一动的大腿想要合拢都被死死李政涵卡住。现在李政涵为了擒住土匪,脸憋得比土匪还紫,而王窈为了报仇则也是拼了死劲拿木棍往土匪裆部砸。
土匪小队长算是当到头了,他现在眼睛掺着沙子,泪水哗哗直流,鼻子流血,口吐白沫,脸憋得死黑,他即使动也没力气动,叫只会有出气没进气。外面的土匪在各自选好的房子里正欢快地抢劫,没人能够在意最东边的偏远小房子里有什么事发生,能有什么事发生呢?
这个小队长恐怕想也想不明白,明明每一步自己似乎都有可能反杀,但为什么会落入这般境地呢?不过他也不用想了,因为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