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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吗?依着晏长风肯定是不行的。
一想到北上这一路都要跟只聒噪烦人的东西在一块,晏长风就头疼。
何况她也知道,章如烟跟着她是想沾她的势,跟大长公主的外孙女一起入北都,说出去也算有个出处,将来可以作为结交贵女的敲门砖。
但是,章家一向是小人做派,就算晏长风不答应,将来章如烟入了北都一样会借她的势,那不如就当个好人,给她一个人情。
两人一同北上的事就这么定下了,出行日子定在十月初六。
眼看着日子越来越近,晏长风陷入焦虑,一来她不知道怎么跟大姐说她要去北都,二来,她担心自己走了后,大姐无人陪伴。
就在她不知道怎么办时,出了一点小意外。
这天她在鸽谷给小伙计们安抚情绪,因为最近鸽子们也异常焦虑,似乎是知道她要走,一个两个都不肯吃食,需得她哄着劝着才肯吃。
就在这时,老吴亲自跑来报信儿,说是家里一个小兄弟打了章家的护院,还把章如烟吓得晕厥过去。
晏长风十分不解,“好好的这是做什么?”
老吴:“嗐,别提了,都是外头谣言闹的。”
最近扬州城忽然起了一些谣言,说晏家大姑娘之所以不去北都待嫁,是因为她与人私定终身,有了身孕。
这种私定终身的谣言自带流传度,不消几日便传得沸沸扬扬,可又不好压,因为只要晏长莺不露面,这谣言就破不了,别人永远认为她是见不得人。
压不住索性就由她去,反正早晚会不攻自破。
但谁也没想到,那叫隋煦的护院气不过,非要把这始作俑者揪出来。也不知道他是废了多大功夫,竟然真叫他找到了。
这谣言就出自章如烟的一个丫头之口,是从城里一家胭脂铺子里传出去的,正是在那日章如烟来晏家后没多久。
丫头多嘴必有主子授意,但隋煦又不好打一个女人出气,于是就当街拦下章如烟的轿子,只让她给晏长莺道歉。
章如烟一个小姐,让她当街承认自己传播谣言,再给人道歉,那还不如打她一顿,自然是不肯,于是就仗着人多,叫随行的护院动起了手。
隋煦年纪不大,身手不赖,一个人干趴下了好几个章家护院,这还不算完,非要让章如烟道歉。章如烟受不了这刺激,于是就晕了。
晏长风听得头大,“隋煦这孩子不是挺稳当的,怎还这么冲动?”
她记得隋煦,家里的兄弟她基本都能叫的上名字,尤其这隋煦前几日还立了功,正是那个一路从青州府回来报信儿的。
老吴道:“我问他了,他说大姑娘与他有恩,他不能让人家这么污蔑她的名声。”
这么一说晏长风想起来了,大姐是个乐善好施的性子,在路上见到有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就会央求老爹收养到家里。如今晏家的下人里有好些都是这样来的。
“倒是个仁义的。”晏长风自然不能怪他,反正章如烟罪有应得。
“仁义是仁义了,可章家不干啊,非要去官府讨个说法!”
“讨说法?”晏长风嗤笑一声,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让他们去讨去,谋害我爹的账我还没跟他们算呢。”
她心里清楚,章家是理亏,又想给章三小姐找补面子,所以才闹,闹才显得他们理直气壮,却不敢真的跟晏家对簿公堂,毕竟两家各自都有把柄,闹开了不定谁吃亏。
不过换做平时遇到这样的事,晏长风可能会等火候到的了,登门意思着给个台阶,这次却不打算理睬,因为章如烟她活该。
她拎着一只鸽子回了家,然后去找了隋煦。
隋煦以为二姑娘是来罚他的,自己先低头认了罪:“二姑娘您罚我吧,我都认。”
晏长风笑,“我罚你什么你都认?”
“都认!”隋脸上挂了伤,一说话就龇牙咧嘴的,看着有点混,但混得很真诚。
“呐,”晏长风把手里的鸽笼给他,“以后这鸽就归你养了。”
“啥?”隋煦没明白养鸽子算哪一体系的惩罚。
“替我养好它,饿瘦了我为你是问。”
“那不还是要罚我吗,您还不如直接罚呢,白白搭上一条小生命。”隋煦不耐烦养活物,又听闻晏家的鸽子认二姑娘,交给他那肯定要饿死。
愣是愣了点,但善良直率,晏长风挺喜欢他这性子,于是直说:“不罚你,是想请你去我大姐的院子里当近身护院,以后大姐的安全就交给你了,这只鸽子是你的专属传信鸽,有事就让它给我送信。”
“啊?”隋煦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去去去……您让我去大姑娘院子里?”
晏长风:“不想去?那我找别人。”
“不不不,不是不想,是没想到。”隋煦抓了抓脑袋,有些迟疑,“这合适吗?我一个粗人笨手笨脚的,别再招大姑娘的烦。”
“那你就想办法不招她的烦。”晏长风把鸽子往前递了递,“你要不要?”
隋煦忙接了这伟大而荣幸的使命,“但是二姑娘,我不会养,它万一不认我怎么办?”
“没事,这几日我带你一起喂,它会认你的。”
随后,晏长风又领着拎着鸽子的隋煦去到大姐屋门前。她交代隋煦在门外等着,一个人进了屋。
晏长莺还在帮妹妹抄佛经,不知是不是这佛经真能消业障,最近她的状态明显好了不少,熟悉的人进来,她会主动打招呼。
“雪衣你来了。”
“嗯,抄得怎么样了姐?”晏长风走到大姐书案前,用自己的手探了探她的手温,“手都凉了,先别抄了,我有个事跟你说。”
晏长莺停下笔,歪头看着她。
晏长风清清嗓子说,“那个,姐,咱爹打算把生意做到北都去,他不方便过去,所以我得去盯着。”
晏长莺神色一滞,笔尖抖了一下,一滴墨落在了经文上。
眼见着她要不好,晏长风忙握住她的手,“姐,我知道你不舍得我走,但这不是没法子么,等生意稳定了我就回来,你不用担心我,那裴钰已经叫我砍了,外祖母也不会逼你再嫁,咱都好好的。”
裴钰被砍这话从一开始就拿来哄大姐了,但尽管在她的意识里裴钰已经死了,但是那些伤害还在,所以一提起北都,提起裴家,她就本能地恐惧。
晏长莺的手不住地抖着,但看得出来她在极力克制,她压抑着胸口的起伏,看着妹妹问:“是要你嫁去北都么?是外祖母让你嫁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