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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潭州城墙上,守将曹野注视着陷阵卫大营方向,面露凝重之色。
潭州城虽然坚固,但是兵力不行啊,只有五千府兵可以做到令行禁止,剩下的团练兵和募兵的战士根本没有经过训练。
虽然这段时间,已经赶鸭子上架般对他们进行了特训,但是时间还是过于仓促,表面上看有点效果,但是真正战斗的时候,就会乱作一团。
但眼下也没有办法,朝廷已无府兵可用,所以只能死守潭州。
“将军,斥候来报,敌军正在整备,恐怕明日便会正式攻城!”偏将回道。
曹野道:“第七明宏那边情况如何?”
“已经过了浏阳县,距离潭州城还有七八十里路程,没有继续前进,怕敌军斥候察觉。”偏将回道。
曹野道:“给第七明宏传信,让他晚上顺着浏阳河南岸继续行兵,一旦周钰攻打潭州城,请他立即从后方进攻,打周钰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潭州城兵力参差不齐,但是他有后援啊,早在凉王兵马进攻江南西道的时候,他就和第七明宏沟通过了。
这一次若能重创周钰兵马,便是一场大大的胜仗,因为凉王谋反后,一路的势如破竹,没有败绩,所以能重创周钰,那就是立了首功,到那时朝廷必会降下嘉奖。
届时,曹野在朝中有人替他走动,会建议朝廷在江南西道设立节度使,统领江南西道兵马御敌,那么他就有七成把握获得这个官职。
和平时期,想要往上爬是很慢的,你觉得你有人脉,别人也有人脉。但是战争时期,就是一飞冲天的时机,只要抓住机会,就可以扶摇九天。
想到这儿,曹野心中一片火热,突然巴不得周钰赶紧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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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阵卫大营内突然响起急促的擂鼓之声。
大军迅速集结,密密麻麻,各个小阵型紧密配合,构成一个巨大的方阵,蔚为壮观。
随后,在周钰军令之下,大军朝潭州推去。初升的阳光照射在大军铠甲上,反射出道道金光,蔚为壮观。还有各式各样的兵器和器械,琳琅满目。
当距离拉近,潭州城上的战士看到陷阵卫大军时,一个个吞咽口水,目光骇然。就连曹野的心脏也慢了一拍。
一支大军强不强悍,一是阵型,二是装备,三是军心。
眼前的陷阵卫人数庞大,但是阵型却丝毫不乱,代表了这支军队有严格的规矩,可以做到令行禁止。反观自己的战士们,就是一群散沙。
“严格的军律,精锐的装备…如果凉王手中的十几万大军皆是如此,谁能与之匹敌?”曹野喃喃自语,还未战,心中就有些挫败了。
这时候,陷阵卫大军已经来到了潭州城外七百米。
突然间,随着战旗挥动,大军缓缓停下,战士们也不交头接耳,也不左顾右盼,全部站立注视着潭州城,一个个目光锐利,似乎要把潭州城撕成碎片。
这一幕让曹野内心发寒,敌人整齐的令人发指,从气势上就已经开始占据优势了。
“该死!”
曹野忍不住破口大骂,随后立即对偏将说道:“敌军这么远就停了下来,肯定是要用床弩射击,通知下去,立即寻找掩体。妈的,可怜我潭州城没有这么远射程的弩床,不然也让敌军知道厉害!”
就在潭州城墙上的战士慌忙寻找掩体的时候,陷阵卫的弩手已经将床弩推了出来,一百多架床弩排成一列,四名战士操作一架,将标枪似的箭矢打在床弩上,伴随着战旗挥舞后落下,箭矢立即被发射了出去。
下一刻,箭矢宣泄而下。
有的箭矢射在潭州城墙上,直接插入坚固的城墙,深入二三十公分,整个箭杆都跟着颤抖,发出嗡嗡之声。
有的箭矢射在城门楼,直接穿透木板,钉入楼中。
“啪啪啪…”
落下的箭矢威力太惊人,吓得将士们抱着头躲在掩体后,瑟瑟发抖。有的士兵是直接躲在墙垛后面,更能感受箭矢落下的恐怖。有的箭矢直接击中墙垛,下一刻,墙垛都跟着颤动。
还有一些招募的士兵,被落下的箭矢吓得不知所措,觉得墙垛不安全,竟然试图躲到更安全的地方,当他起身跑动时,一直箭矢落下,直接透穿他的胸膛,将他钉在了地面上,就像穿了一串羊肉串。
一时间,潭州城墙上鸦雀无声。
而对陷阵卫大军而言,床弩只是开胃小菜,这时候,抛石机、寒鸦弩、诸葛连弩等远攻兵器被推了出来,开始进一步靠近了潭州城,开始中程进攻。
自古攻城,都是先来一波箭雨,就看你抗不扛得住了。
“不能再躲了!敲响战鼓,进攻!”曹野站在观望台上,前面是加固的马面,射击完全伤不到他。而他看到敌军推出来的寒鸦弩、抛石机等兵器时,立即下令进攻,不能坐以待毙,完全被敌军压制。
偏将立即命人敲响战鼓,并催促将士们开始反击。
曹野虽然没有远射程的床弩,但也配备了寒鸦弩,所以立即开始射击,而且他们居高临下,射程会更远一些。
很快,敌军的箭矢射了过来,试图射杀陷阵卫的弓弩手。但可惜,他们是异想天开,陷阵卫有专门的盾牌车,在木车上挂起一面面精钢打造的盾牌,可以有效地保护陷阵卫的弓弩手。
弓弩手躲在盾牌车的后面,开始了进攻。
曹野的装备,岂会是陷阵卫的对手?
陷阵卫不仅有寒鸦弩,还有诸葛连弩,并且数量是曹野的数倍。
潭州只是大秦三百多个州中的其中一个,武器装备岂能和准备了三四年的陷阵卫相提并论?
如果说潭州射来的箭矢是毛毛雨,那么陷阵卫的箭矢就是倾盆大雨,由远及近,笼罩了整个城关。
“躲避!躲避!”
潭州城上,响起了急促的声音。
但是还是为时晚矣,很多站起来射击的弓弩手躲避不及时,立即被箭矢射成了马蜂窝,死状惨烈。
不仅是站起来的弓弩手,就算是躲在墙垛后面的其他士兵,也有很多人被落下的箭矢射中。
床弩射出的箭矢类似于标枪,追求强劲的威力,所以抛物线小。而寒鸦弩和诸葛连弩,是往天上射击,完美的利用了抛物线的原因,所以就算躲在墙垛后面,也会被天上落下的箭矢射中。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只要被箭矢射中,就算不致命,也会影响战斗。
几番射击下来,陷阵卫的射击彻底压制了曹野一方,让他们不敢露头,全部当起了缩头乌龟。
这个时候,抛石机也开始了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