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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十点，不算太晚，可言蒻不好意思再发第二条。虽然以前和语晞姐挺熟的，但毕竟十一年没见了，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横亘其中，让她很难像对待其他朋友那样随意洒脱。
昨晚熬夜的她有点撑不住，眼睛火辣辣的疼。言蒻把枕头放平，躺了下来，手里却一直握着手机。
她打算刷会儿新闻，说不定待会语晞姐的回复就来了。
直到她第二天保持着手握手机的姿势醒来，姜语晞的回复依旧没有来。言蒻有种莫名的失落，就像十一年前知道姜语晞要搬走时那样难受。
到了公司，言蒻时不时看手机，偶尔还会失神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郁小临靠过去，低声问：“言言，你在等电话啊？”
言蒻刚要点头，下意识又摇头。确切说，她是在等短信。
郁小临很少看到言蒻这么急切甚至带点忐忑的样子，心里的猜测又多了几分：“你投了哪家公司啊？”
言蒻不得不把思绪从设想姜语晞现在长什么样子中抽离出来，茫然看着郁小临：“什么哪家？”
郁小临给了她一个你放心的笑容：“别怕，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准备往哪家跳啊？”
想起前段时间那些跳槽的同事们经常在上班时间突然消失十几分钟跑到安全通道里接电话，大概率都是对方hr的来电，再之后不久就辞职走人了。
言蒻否认：“我没投，我又不打算走。”
郁小临将信将疑，其实她也觉得言蒻留下的可能性更大，但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刻决定是会随便改变的。
这时言蒻的手机屏幕亮了，上面出现了姜语晞三个字，她眼神瞬间就亮了起来，
心跳莫名加快，有种说不出的紧张。言蒻在解锁屏幕前，甚至做了个深呼吸。
她这一连串反应弄得郁小临也懵了，这哪里像是面试通知啊，这像是彩、票领奖通知。
姜语晞的回复挺简洁，但言简意赅该说的都说清楚了：【小蒻，我刚下飞机，才开机。抱歉没有及时回复你的消息，别生我气。】
比起昨晚言蒻纠结半天，憋出去的那几个字要丰富多了。
昨晚她捧着手机删删减减，改来改去，最后发了一条特别无聊的内容：【语晞姐，我是言蒻，你还好吗？】
明明已经十一年没有见面了，明明只是隔着屏幕，但这么条简单的回复，让那条断了的纽带一下子又连接上了。言蒻曾经的那份熟悉感因为姜语晞最后那句别生我气而被重新勾了回来。
言蒻思索着怎么回复姜语晞，她有很多话想说，堆积在一起又显得没有头绪，不知该挑哪句重点。
许枫延从办公室出来，拍拍手示意大家听他说话。
“迅隆那边刚联系我了，说新来的市场总监人选已经定好了。下周就会正式下发邮件通知，到时你们注意看邮箱。”
午间休息的时候，其他人聚在一起讨论新来的市场总监会是什么风格，只有言蒻拿着手机冥思苦想。
苏嘉手里拿着两杯咖啡朝她走来，言蒻竟恍然不觉。
苏嘉只好把咖啡递到她面前：“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言蒻当着苏嘉的面不方便发消息，只好把手机塞进口袋，接过咖啡抿了一口：“有个好多年没见的姐姐突然又联系上了，我还处于兴奋中。”
苏嘉有点诧异：“从没见你这么在意过，是你的亲戚吗？”
言蒻把咖啡咽下，舌尖残留了一丝熨烫过后的酥麻。
“不是亲戚，但她比亲戚对我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