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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善善回头，便先见到一双雪白的脚踝，其上是鹅黄色的连衣裙，白色碎花恬淡又美好。
连衣裙的主人是个三十左右的女人，和婀娜的身姿相反，她的面容凄苦又苍白，但眼神坚定平和，使得普通的面貌也绽放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光辉。
“你好。”苏善善率先打了招呼，她双手捏紧了怀中的盆子，露出一抹拘谨又羞涩的微笑：“我是叶颖，三楼刚搬进来的租户。”
“租户？”女人看出了面前小姑娘的不安，更加和缓了语气：“你好，我是居住在五楼的柳思妍，你叫我柳姐就好。”
她牵着女孩走到苏善善的旁边：“这是我女儿，八岁了，小名盼盼。来，盼盼，叫阿姨。”
“阿姨好。”
小女孩似乎也是个内向的性子，一反刚才欢快活泼的声音，见到生人便缩到了妈妈的裙摆后方。
“这孩子，认生。”
本就是初识，介绍认识后便再无话谈，几人沉默往下，在保安处登记过后便进入了淋浴房。
因是女澡堂，除了门口的帘子之外，更衣室和公用的淋浴间都有门相隔，且安装了一个老旧的门栓。
虽已经摇摇欲坠，但好歹在有人冲入之时也能阻挡片刻。
先进更衣室的人已锁了门，柳思妍轻轻推了一把，发现只轻微晃动，就知晓里间有人。
甚至根据对各位邻居的了解，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严姐，是你么？我是思妍啊！麻烦开一下门。”
“思妍？好嘞，你等一等啊！”
里面答应着，又听见一阵衣物摩擦声。
随后门哐呲打开，里面已水雾环绕，接触到冷空气便疯狂涌出，隔着门便能感受到腾腾热气铺面而来。
门后女人随便披了个浴巾遮挡，黑发已湿润贴在瘦削的脸颊上：“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我还以为这个时间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就锁了门。”
“今天盼盼这个孩子在外面玩了一身汗，小丫头嫌自己臭，便闹着要洗澡。”
两人应极为熟识，听见柳思妍的絮叨，女人会意一笑，直接从柳思妍手中便牵过盼盼的手：“咱们盼盼才不臭呢！是不是啊！”
小女孩被对方粗糙的手摩擦得有些微痛，扭动着挣脱开来，轻声道：“其实有点臭了……”
“哈哈哈，小丫头果然更爱干净！”
苏善善默默看着女人逗弄着盼盼，即便是屋内雾气弥漫，也丝毫未遮挡对方的面容，使得她清楚看到这女人分明就是包子铺的老板娘。
“严姐？”
蓦然听到这个声音，才察觉有第四人在场。
严姐抬起头，看不远处的小姑娘面熟，待对方走近才回想起：“你是今天下午买包子的小姑娘。”
“是啊，我是最近入住的租户，没想到严姐您也住在这里。”
“我已经是老街坊了。”严姐的笑容略有些不自在，似乎极为在意租户的问题：“你是租户？租得哪一层？房东是谁？”
见两人认识叙话，柳思妍也不打扰，善解人意拉过呆愣在中间的女儿，亲自给她脱着衣服：“里面已经热了，快去洗完出来，回去看动画片好不好？”
“好！”
两人说说笑笑地率先走入淋浴间，独留那两人于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