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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好大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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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俩抱在一起痛哭流涕,过了一会儿,拓跋山松开了拓跋灵,他伸手拭去拓跋灵脸颊上的泪痕,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顶。

拓跋灵看着拓跋山脚上的铁链,眼中含着恨意,咬牙切齿:“父王!是拓跋宏给您拴起来的吗?”

拓跋山眼神黯淡,叹气不已:“唉,生了这么个逆子,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啊。”

“沈烁!”拓跋灵回头招呼了声:“快!把这铁链砍断!”

“没用的!”拓跋山摇摇头,看着拓跋灵的脸,眼神里尽是宠溺:“这铁链也不知是用什么打造的,普通的刀剑对它无用。”

“当”的一声,黑剑砸在拓跋山脚踝处的铁链上,铁链应声而断;拓跋灵得意地看着拓跋山,拓跋山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假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嗯,应是这铁链年久失修的缘故吧。”

沈烁笑笑,收起黑剑:“事不宜迟,这里还在拓跋宏的控制范围,我们先离开吧。”

拓跋灵点了点头,她扶着拓跋山,三人走出密室。

为了防止拓跋宏的人通风报信,沈烁特意给拓跋山穿上了大氅,黑色帽子的遮掩之下,根本看不清帽子之下的到底是谁,有了拓跋灵身份的加持,虽然宫中侍卫多有疑惑,却也没敢上前询问。

殿内,拓跋宏还在喝着酒,阿史那也是醉眼朦胧,并没有察觉到三人的到来。

“嗯哼!”穿着王袍的拓跋山站在高台上,冷哼了一声,奈何殿内吵闹声太大,没人注意到。

拓跋灵憋着笑,用脚踢了一下沈烁,沈烁会意,掏出火铳,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巨大的声响终于将大殿里的人从声色犬马中拉了回来,一个个朝沈烁看去。

“沈烁!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拓跋宏拿着酒壶,一脸的不悦,而他转着视线,看到拓跋山时,如同入定了一般,手中的酒壶砸在了地上。

“王上,怎么了?”阿史那眯着眼睛,三步两摇地走到拓跋山旁边,见到拓跋山的表情,阿史那嗤笑一声,指着拓跋山说道:“这么个白胡子老头就给您吓到了?王上怕不是喝醉了吧。”

阿史那拍了拍拓跋山的肩膀:“王上,您放心,不就一老头吗?我这就派人砍死他!为王上助助兴!”

众人目光都被阿史那吸引了过去,看他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白痴一样。

拓跋宏双腿发软,“噗通”跪在地上:“参……参见我王。”

众人有样学样,纷纷跪倒。

阿史那拎着一支酒壶,指着众人哈哈哈大笑:“你看,你看,你们羌若人的酒量也不行嘛,都喝醉了,还对着一个老头下跪!哈哈哈哈哈哈,羌若王拓跋山不是死了吗?难不成是他诈尸还魂?”

拓跋山没有理会阿史那,众人现在看阿史那如同看死人一般。

“你便是车师使节?”拓跋山问道。

“自然!”阿史那摇摇晃晃走到拓跋山面前,看着面黄肌瘦的拓跋山,嘿嘿一笑,手搭在拓跋山的肩膀上:“看你老儿,面挺熟的啊。”

拓跋山扭头望向自己肩膀上的手,沈烁自然明了,剑出鞘入鞘,瞬息之间,一只断手飞上了天,在空中旋转了几圈,落在了地上,沈烁一脚将阿史那踢飞,阿史那惨嚎一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舌头还没来得及吐出,便两眼一翻,去了阴曹地府。

“敢对羌若王拓跋山无礼,这便是下场!”拓跋灵拽着拓跋山的手臂,喊道。

殿内其他的车师使臣见状,炸开了锅,一人红着脸走上前:“拓跋山,你这是什么意思?俗话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咱们是来和亲的,你为何一言不合就杀人?”

“谁说我一言不合就杀人了?”拓跋山撸撸胡须,似笑非笑。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那人指着阿史那的尸体说道:“阿史那是我车师的重臣!”

“我压根没说话啊,何来一言不合?况且,”拓跋山一摊手,指着沈烁,“人是他杀的,管我甚事?”

听完拓跋山的话,沈烁斜眼看着拓跋山,绷着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也是人话?”

拓跋山仿佛没有听见,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前方。

车师使臣一时语塞,见拓跋山如此无耻,也无可奈何,只得深鞠一躬:“此人当着王上的面行凶,意图破坏我车师和羌若的邦交,请求王上下旨,将其格杀!”

“杀不了!”拓跋山摇摇头。

“这是为何?”车师使臣不解:“王上难道是想要包庇此人吗?”

“他?”拓跋山瞧了沈烁一眼,回过头:“他叫沈烁,陈国宣抚使,陈国护国公之子。我不敢杀,要杀,你自己动手。”

车师使臣顿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道:“他……他真的是陈国的人?”

拓跋山点点头:“不错,正是如此。”

车师使臣的嘴角抽搐,面色阴晴不定:“好个羌若啊!没想到,没想到你们竟然和陈国结盟了!好哇,我这就回去如实禀告我王,我王必将派出大军,横扫你羌若!哼!”

使臣甩了下袖子,向殿外走去,其他的车师使臣也纷纷跟随,走了出去。

“外邦的事情解决了,也该谈谈家事了。”拓跋山的目光下移,慑人的目光盯着地上跪着不断颤抖的拓跋宏。

“说说吧,我的好大儿!”拓跋山坐在王座上。

“父王,儿臣知错!”拓跋宏一改往日的嚣张,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

“不,你没错,错的是我。”拓跋山说道。

“我不该放任你,不该让你插手干政,我早该猜到的,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居于人下呢?”拓跋山叹了口气:“你母妃临终前曾经叮嘱过我,说你心性狭隘,不可将羌若交付于你,我不愿相信,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父王,我错了!我保证,我再也不做糊涂事了!求父王饶了我这次,我一定痛改前非!”拓跋宏哀求道。

“饶了你?”拓跋山嘲讽一笑:“那你二弟就会活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