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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神色，追加了一句：“我为了你，命都赌进去了。”
“你现在对我这么遮遮掩掩，不合适吧？”
苏挽月之所以肯拿自己的命赌燕云轩，一来她觉得凭借自己的医术可以赌一把，二来她想报恩。
至于帮凌子毅，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她不说，又有谁知道呢？
起码他肯定是不知道的，他盯着她看了半晌，刚准备开口，就被他一句话堵回来了。
“你也不用太过感动，你只要照顾好北安和南风就对得起我了。”
“你真以为，燕王出事，凌家还能保得住？”
她没有说话，眉头皱起，看向他的眼神充满疑惑。
他坐下，自然地抬手倒了两杯茶：“燕王生母，自幼体弱，拼死生下燕王，就撒手人寰。”
“整个长春宫，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不止如此，大燕朝堂上下，半年之内，几乎是经历了一场血洗。”
凌子毅每说一个字，苏挽月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几乎是不能看了。
她不是没有听说过爱江山更爱美人的故事，但是读到最后爱美人都是幌子，天下才是重点。
到了燕帝这里，怎么就变调了，关键还听出了鬼故事的味道？
苏挽月的声音都有点颤抖：“燕王保证了……”
“他人都死了，还能保证什么？”
瞬间，她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原以为拼尽全力，是能保全凌家，报答原主。
结果她不过是自我感动，什么都改变不了？
“所以，你不想让我答应救治燕王，就是想远离这件事？”
“是。”
一个字，清清淡淡的，却透着意味深长。
她干笑一声：“我将你所有的计划打乱了，你要不要考虑重新规划一下。”
“规划什么？”
“北安和南风……”
“现在我们和燕王府已经是一体，燕王活，凌家在。”
燕王死，凌家灭。
苏挽月的嘴巴张大，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明明是她一直避免的解决，怎么反而还是将凌家搅和了进去？
还是到了最危险的地方。
瞬间，她慌乱到极致，眼神都有点涣散。
突然手上一股大力传来，她回神就对上凌子毅的眼睛。
他墨色的瞳眸里好似藏着万千星海，让人捉摸不透。
偏偏那眼神又无比的坚定专注，让她不自觉的认为，他的眼神里只有她，好似他的世界除了她，再没有旁余的存在。
凌子毅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带动她心跳的节奏。
“我相信你。”
“我……命由天定，改运不改命，上天让他死，我也是无能为力。”
“你不是说我是福寿双全之命吗？既然我命不该绝，那没有道理，我们过不去这道坎。”
他说得坚定，让她的心也渐渐安稳下来。
慌乱捂住，从来不是苏挽月的性格。
她忽地笑了，凑近凌子毅。
“相公说得对，相公的命数，我是细细推算过的。”
“紫气升腾，有王气环绕之相。”
“若是老皇帝一家真的逼我们那么狠，我们就不干了，直接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