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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瞪着修桦,眼睛里全是血丝,就好像修桦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蜃龙铠?!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么?!!”
“知道,蜃楼国皇帝罗烟的护身宝甲。”
“知道还让我去偷!你也不掰掰你的手指算算成功率有几成!别说成功了,我连皇宫都进不去!你当罗烟的三万黑甲铁骑是吃素的啊!别说我去偷,能进蜃楼国的皇宫就够我吹一辈子牛皮了!还有蜃龙铠,你不知道除了皇帝睡觉的时候都穿着它么?!修桦,我知道我俩不对付,也知道你恨我,可去偷这东西,你还不如一刀直接砍了我来得痛快!……哦谢谢。”
温清海骂了整整一刻钟,中途还喝了一口梅樱桥递来的水。
“……那你到底干不干。”修桦被骂得哑口无言,她也知道这件事几乎根本就不可能完成,所以只能找他来做。无论二人关系如何,她相信他的实力。
温清海不说话了。
他看着修桦的双眼,良久,少年轻轻叹了口气:“你很需要它?”
“嗯。”修桦点了点头。
“夫妻一场,这件事过后,你我各奔东西,以后不准再来找我。”
“……清海……”“出去,”温清海冷漠地打断了修桦的话,“都滚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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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两个女人沉默地走在安静的宅院中,谁都没有说话。梅樱桥一直在偷看修桦的表情,终于,她忍不住了:“……桦姐,对不起啊,偷听你们说话……”
“啊?啊,没事。”修桦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勉强笑了笑,“抱歉,让你见笑了。”
“你们……真的是夫妻?”看样子她真的没有在意,借着这个机会,梅樱桥问出了心中的好奇。
“嗯。”修桦轻轻点了点头,“拜过天地,拜过高堂,互相对拜,还入了洞房。怎么,不像?”
“何止不像……”梅樱桥吐了吐舌头,要不是你亲口说出来,我还以为你们二人是死对头——当然,这句话梅樱桥没敢说出口。
“说不像也对,”修桦苦笑了一声,“我大他七岁,说不像也是应该的。”
我可没说你们年龄上的差异——梅樱桥在心中嘟囔了一句。
回到自己的房间,梅樱桥躺在床上看着卧榻的顶棚,心中满满的都是这两口子的事。
要说他们是夫妻吧,那动起手来是真的不留情面,虽然温清海只能单方面挨打,但一张毒嘴却不服输,但凡修桦的心理承受差一点儿,简直能被他活活气死——连她这个旁观者有时候都听不下去,那骂得是真的难听。
要说他们是死对头吧,刚刚修桦替他疗伤时的样子她全都看在眼中。她也是女人,知道修桦那时的双眼中透露出来的是什么。
她看着温清海的烂疮和身上的伤疤的时候,眼中再也没有平时争吵时的阴狠与凶戾,取而代之的是心疼——没错,心疼,就好像有人动了她一生的至宝一样。
这两人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梅樱桥翻了个身,本来她是打算出去散个步给自己催个眠的,这下可好,更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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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梅樱桥以为晚上失眠就够痛苦的了,没想到还有更痛苦的事。
寅时刚过,天刚蒙蒙亮,她就被一阵争吵和叫骂的声音吵醒。声音很大,木门和油纸窗根本就挡不住什么。梅樱桥懊恼地翻了个身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来到水盆旁洗了把脸,又坐在铜镜前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在这个过程中,那催命一样恼人的争吵声一直都回荡在她的耳边。
“轻点儿!这是骨头!骨头!不是你们家衣架!!”
“你再乱动,老娘就让你全身不遂!!”
“就你这点儿医术还学人家接骨?!给我去找个郎中来!郎中!!”
“少废话!你在这的事儿传出去了老娘也得跟着倒霉!老老实实地给我趴着!”
“疼!!疼!!你切到血管了!该死的!你杀了我算了!!”
“你就是想死,也得给我把事儿办了再死!!给我忍着!!”
“你忍一个我看看!!哎哎哎你干嘛!!拿走!!我不用这个……嗷!!嗷嗷嗷!!”
“咬着不许松口!挺大个老爷们儿叫得跟个娘们似的!给我安静点儿!!”
“……需要帮忙么?”梅樱桥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站在了门口,看着惨烈的医疗现场无奈地摇了摇头。
地上扔的都是带血的布,旁边水盆里的水也染成了红色。修桦用绳子将水袖系在了身后,她反身骑在温清海的身上压着他的腿,嘴里咬着一把小刀,两手拿着钳子和铁片,正在将他错位的小腿骨拼在一起。
温清海看上去被弄得很惨,一般来说,这种手术都需要让伤患先喝一碗迷魂汤先睡过去,然后再动手。像这样直接下手很危险,搞不好伤患容易疼死。
可现在别说迷魂汤了,要不是梅樱桥知道二人平时的作风,她都以为这是某个凶案的案发现场。
“要不然……我去买点蒙汗药回来?”梅樱桥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在一边看着都疼。
“不用管,这家伙挺得住。”修桦满头大汗地将手中的小刀吐进了一边装满烈酒的盆里,她已经接好了他最后一根骨头,正在用酒泡过的针线一点点地替他缝好切口。
“行了。”最后一针缝完,修桦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扔掉了手中的工具,捧起了装满酒的盆喝了一口,随后一口喷在了他的伤口上。
温清海疼得牙根都咬出了血,要不是不能动,他真想一刀砍了这女人——或者找根柱子自己撞死,哪个都行的,他不挑。
替他包扎好了小腿,修桦摘下了他口中的东西,满身是血地走到门口随手扔给了梅樱桥。梅樱桥拿在手里一看——那居然是一个衔铁,俗称马嚼子,套在马嘴上控制马的方向用的。
“让人把这个给小黑戴上去,等下我要骑它出门买东西。你在这看着他让他别乱动,我要去洗个澡先。”说完修桦就离开了。
梅樱桥看着手中的衔铁,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竟然还是用过的?!而且还在继续使用中?!
将衔铁交给了下人,梅樱桥走到了床边简单收拾了一下,她坐在床沿上,看着满头虚汗的温清海,同情地替他擦了擦汗:“有一说一,你家娘子真生猛,跟九阴国的海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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