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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落雁羞花【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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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还有一些可爱。

清咳了一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罗烟坐在了画下边的椅子上,随行的侍女们将旁边的茶碗斟满茶水,在她的脚边摆好了火盆。

她的面前,跪着铁锁加身的修桦。修桦的脖子、手腕和脚腕上多了五个沉重的铁铐,数根锁链将这些铁铐连在了一起。

别说人了,这身行头换个老虎来都跑不了。

“蜃龙铠在哪?”罗烟也不废话,单刀直入切入了主题。

“卖了。”

修桦不敬的态度让周围的黑甲铁骑立刻拔出了兵器,罗烟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之后,她继续问道:“卖给谁了?”

“卓一寒。”

“嘶……卓一寒是谁?”罗烟皱了皱眉,江湖上的事她了解得并不多。

“医王谷大当家的。”

“哦,土匪。”罗烟听明白了。她拿起了茶碗吹了吹,“在哪能找到那个卓……卓一寒?”

在罗烟的眼中,这些开宗立派的所谓江湖人士统统称之为土匪,若是不闹事,平时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交税就行,别的她不会过问。一旦这些人闹了事,朝廷就会毫不犹豫地踏平他们。

“找到了也没用。”修桦抬起头,朝罗烟嘲弄地笑了笑。身后的黑甲铁骑立刻从后面踢了她一脚——平民在君王面前,是禁止抬头的。

看着扑倒在地上的修桦,罗烟挥了挥手指,“出去出去你们都出去,这不是宫里,没那么大规矩。”

等到黑甲铁骑全都被轰走,罗烟喝了口茶:“为什么?”

“因为蜃龙铠已经被拆了。”

“噗——!!”

罗烟没憋住,一口茶全喷在了修桦的头发上。她一把将茶碗摔在了地上,一只手就将修桦和沉重的铁锁提了起来:“拆了?!?!”

门外的黑甲铁骑听到响声立刻破门而入,迎来的却是罗烟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都给朕滚出去!!没朕的命令不准进来!!”

说完,罗烟看着头发上还不停往下滴水的修桦:“怎么回事!!说!!”

“想知道?”修桦勾起了嘴角,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样有着绝世容颜的女人——她最喜欢看到一个人愤怒却又什么都做不到的表情了,“我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还敢跟朕提条件!”罗烟气得一把将她丢了出去,她一只手按着额头,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好几圈,“完了完了完了这回可完了,母后非得骂死朕不可……”

罗烟摘下了宝冠,用力抓着自己只有两寸长的柔顺短发——她从不留长发,因为打起架来不方便,而且打理起来很麻烦,她没那么多多余的功夫——思考了好一阵,她才走过去蹲在了看她笑话的修桦面前:“说,什么条件。”

“把我跟温清海葬在一起。”

“好说,下一个。”罗烟痛快地同意了,现在只想快点找到蜃龙铠,哪怕只是碎片也好,起码能有个交代。

她母后骂起人来可狠了,而且一骂就是两个时辰起步,内容还不带重样的。比起挨顿太后的骂,罗烟更想在战场上和人拼个你死我活。

“把龙脊还给我叔父修禅。”

“你叔父是修禅?怪不得……”罗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算明白为什么温清海会【游龙鞭】,也知道为什么【龙脊】会在他手中了。

早年她和修禅交过手,修禅赢不了她。

“行行行,朕亲自交给他。”罗烟点头答应,这不是什么难事。【龙脊】虽然威力无穷,但也只能是和【游龙鞭】配合使用,她留在身边也没什么用。在她眼中,这把龙脊还不如战斧和重剑使得顺手。

“最后……我要你一年之内,治好柳江的水患!”

“这……”罗烟一下子噎住了。

看着罗烟仿佛卡了痰一样的表情,修桦开心地笑了起来。

她并不是心怀天下苍生的那种人,说实话,灾民是死是活与她毫无关系。

她就是单纯地想看罗烟现在的表情。

修桦知道,罗烟肯定是做不到的。柳江的水患是天灾,她罗烟再能打也不过一介凡人。

凡人,还想与天抗衡?

若是她不答应这最后一条,那她就永远也别想找到蜃龙铠。医王谷向来行事谨慎狡兔三窟,而且位于北方的青丘国,罗烟的手伸不到那里。

若是她答应了,将来必定会食言,到时就算自己死了,也能让武锦皇的心中永远有一个疙瘩,让她寝食难安。

【夫君,娘子只能为你做这些了……】修桦闭着眼睛在心中说道。

她打不过武锦皇,只能通过这种手段来报复她。

“怎么?是不答应,还是做不到?”修桦用一副胜利者的表情看着罗烟。

“朕……”罗烟咬着牙,她不傻,想一下就知道了修桦的目的——这个女人,真是好生狠毒,死了也让人不得安宁,“……做不到。”

罗烟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拐弯抹角什么的她从来都不会。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没什么好说的。

“哈哈哈……吾皇万岁。”修桦笑得十分放肆,看着罗烟越来越阴沉的脸,她要再撒一把盐上去——反正已经被抓住,她要做的事也已经全都做完了,死就死吧,无所谓的,“要是温清海还活着,也许会有办法帮你,那小子聪明着呢!可惜啊可惜,罗烟,你亲手杀了最后的希望。”

比起兵器,语言做成的刀更加狠毒,身上被刀砍一下,伤口好了也就过去了。要是想让一个人至死都不得安生,就要在她的心上也来一刀。

她要让这个杀了自己夫君的人一生懊悔,懊悔她错过的一切。

“哦?”听到这句话,罗烟的表情一下子平静了许多,“他有办法?”

“没错,”修桦眯起眼睛望着罗烟,“要不然,陛下您去地府问问他?”

“哦,那倒不用,”罗烟似乎放下心来一样,“他在我床上躺着呢。”

“诶?”

修桦胜利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