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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国是个贫瘠的国家,国土范围内有三分之一都是沙漠,这片沙漠聚集在了北部,对外与【八荒】之一,有着【冰雪之国】之称的【陀幕国】相接。
青丘国常年干旱少雨,境内只有东南边的介天山脉上流下来的一条名为【地鸣】的大河。大河流经青丘国的四个郡,最后穿过正东方的另一个【八荒】之一、同样和青丘国接壤的【白沙国】之后,流入正东方的大海。
绝大多数青丘国的百姓绝大部分生活在地鸣河的附近,只有极少一部分人在剩下的贫瘠土地上生活。这些人都有着各自不能离开的理由,不得不面对恶劣的生活环境。
除了地鸣河周围的土地,剩余的地方根本不适合种植任何农作物,只有一些极其耐旱的植物才能生长。这些贫瘠的土地和沙漠地带占了青丘国的四中有三,只有两成半的国土是适合百姓生活的。
不过俗话说祸福相依,青丘国的土地虽然很贫瘠,但地下却盛产黑油。这种黑油的用处很多,最常用的就是从中提炼而出的灯油。大量的黑油储备给了这个国家一条生路,青丘国凭借一国之力供应了周边各个国家的灯油以及黑油的其它提炼物的消耗。
正是凭借黑油的出口,让它一跃成为了最富有的国家之一,在【四方八野】这十二国中,仅次于土地丰饶的比翼国。
其实这片沙漠本来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正是因为在地下发现了这些黑油,一场持续数百年的毫无节制的砍伐彻底毁掉了那片浓密的森林,没有了植被保护的土地沙化严重,几条大河也因此沉入了地下,这才造就了这片沙漠。
大量的财富也曾让周围的国家眼红,曾几何时,不知道多少大小国家都想要吞并青丘国,独自占有这笔财富。但因为其皇室陈家擅于谋略,诡计多端,再加上从黑油中提炼出来的、比灯油纯度低很多,却十分易燃的火油作为防御的主要手段,这才让那些觊觎这些财富的国家知难而退。
唯一能够靠纯武力碾压青丘国的,就是地处东南方的蜃楼国。蜃楼国发达的铁器制造让它能使用强大的投石器和攻城铁弩,这些可怕的远程兵器能够无视青丘国从城墙上泼下的火油而将城墙直接摧毁,再用全副武装的铁骑和持盾重步兵军队依靠己方的弓箭压制,踏平毫无阻拦的城池。
但蜃楼国不会这么做。
一来打下这里太费时间,两国之间隔着一道介天山脉,这座天险让蜃楼国发兵的时候不得不从两边绕路,无论是从西边的比翼国进入还是从东边的白沙国绕过去,都要耗费大量的粮草,各种器械运输起来也十分麻烦。而打下来的不过是一个有着大部分恶劣环境的废土,同时还要面对来自周围各方势力的压力。就算黑油再有价值,也不值得蜃楼国这样做。
二来是因为历代的青丘国皇帝都很聪明,他们知道自己国家唯一有价值让人来抢的就是黑油,于是将其中一座比较大、位置也靠近蜃楼国运输路线的油井以几乎白送低价卖给了蜃楼国,从那以后,蜃楼国从这座油井中无论抽出多少黑油都算它自己的,青丘国不会收税,也不会作任何干涉。
猛虎想吃自己的肉,只要把猛虎喂到撑得吃不下去,它就不会想自己的肉了。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只要不去打扰它的领地,吃饱了的猛兽都没有任何威胁。
那座油井足够满足蜃楼国所有的日常需要。而那单单一座油井对于富产黑油的青丘国来说,不值一提。
对于其它国家,青丘国用天险、城池和火油让他们知道了攻打自己的代价,然后再稍微“降低”一些黑油出口的价格,那些国家也就不再惦记自己的领土——就算他们能打赢,所付出的代价也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青丘国就这样靠着历代皇帝的谋略和努力,以及周围几处险要地势的布局,这才让这个土地贫瘠的国家一跃成为了【四方】大国之一,并稳稳地站住了脚跟。
现如今到了这代皇帝——白狐帝的手中,青丘国变得空前的强盛。白狐帝依靠出色的口才和柔中带刚的外交手腕为青丘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财富,国家也被这位负责且聪慧的皇帝治理得井井有条。
白狐帝自即位以来,最大的功绩有两个,其一是禁止国民私自砍伐树木,如有违者直接死刑,而且采取连带责任制,无论是买方还是卖方皆是同罪。同时为了保证国内百姓的薪火充足,她下令将种植玉米的农地的税务减少一半。
玉米是很容易成活的作物,除了能带来大量的粮食,其留下的玉米杆还能用来烧火,这就让国内的百姓们有了平时生活使用的燃料。
其二就是大量种植树木,尤其是在沙漠边缘地带。白狐帝知道,想要遏制住沙漠的扩张就只能依靠树木。现在沙漠的面积已经扩张到了青丘国的三成国土,要是再不想想办法,青丘国早晚会变成沙漠之国。
那就彻底完了。
虽然也许在自己这辈子看不到沙漠再次被绿色覆盖的那一天,但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那片沙漠会重新成为绿洲。
这位白狐帝虽然只即位了四年多,却是历代皇帝之中最受拥护的一位。她为了青丘国的百姓和未来,愁白了满头的青丝。正是因为如此的功绩和如此负责任的心,再加上她的个人魅力和凝聚力,让青丘国上上下下无比团结。
而这位功在当代、志在千秋的白狐帝,今年却只有二十一岁。她为了自己爱着的国家,牺牲了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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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锦历八年,白狐历五年,正月二十九。
俗话说,正月里都是年,因为皇帝的贤明,青丘国上下一片喜庆的气氛。许多人放下了平时的工作,享受着正月新年的末尾。正月一过,他们又将为各自的生活而奔波。
由于国内的环境和国外的压力,青丘国的百姓们会用心地过好每一次节日。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也许过几天自己从床上睁开眼睛,面对的就是无法阻拦的沙漠或是别的国家的屠刀。
过好每一天,就是他们的处世方式。
当然,有开心的就有不开心的,在这一片欢喜祥和的环境中,有一个少年正在某家客栈的后厨刷着盘子。
这个人就是温清海。
大年初三,二人正式交还了官印,正式卸任了总督和监察司的职位。罗烟只是给了他们一年的官衔,到了今年的大年初三,刚好一年整。
卸下了职务,两人决定先放松一下,本来修桦打算先回一趟九阴国看看叔父,但温清海还是没有做好面对修禅的心理准备。看自己这个小小夫君的样子,修桦也知道他还没准备好,于是二人决定去相反的方向,北上去青丘国玩玩。
青丘国正如其名,以大片的森林和丘陵地形为主。虽然北方的很大一部分因为开采黑油被砍伐,但地鸣河附近的四个郡的范围及其周边仍然有着大片的森林。
森林多,丘陵多,意味着野味也多。除了黑油,大概青丘国最有名的特产就是那形形色色的野味了。
二人每天的日常依旧是以吵架和小小的算计为主,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虽然在温清海十六岁之前的那种相敬如宾的感觉挺好,但像现在这样似乎也不错。
无论如何,他们夫妻之间的那些恨意,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两个人买下了一辆带着顶棚的马车,一路走走停停,花了二十天的功夫,终于绕过了介天山,沿着官道来到了落脚的地方——岚山郡西丘县。他们边逛边玩,偶尔还去山中打个野味尝尝,就这样玩了几天,在一次去客栈吃晚饭的时候,管着荷包的修桦突然发现,他们没钱了。
他们这次出来并没有带太多的银两,因为蜃楼国和青丘国的银票不通用,不得已他们只能带现银。毕竟钱财很重,他们俩又不是打算在这里常住,只是想放松一下,所以只带了五十两白银出来。
这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普通百姓家一年到头能存下三四两就算不错的,五十两几乎等同于普通家庭三年左右的总收入。但二人这几天吃的吃玩的玩买的买——主要都是修桦在花钱,毕竟青丘国那些带着异域风情的首饰和服装太吸引人了。温清海主要就是吃,他对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没什么感觉。
当修桦发现没钱了的时候,两人已经点了四菜一汤一小坛酒。退货肯定是不可能退货的,看掌柜的那一脸络腮胡子、凶神恶煞的模样,修桦只好咬了咬牙,故意挑了温清海的脾气,让他跟自己拼酒。
她知道,温清海的酒量不行的,自己至少能喝他十个。
就这样,千杯不醉的修桦灌倒了温清海,然后借着上茅房的机会溜了。可怜的温清海再次被自己的结发妻给卖了,不得已只能留在后厨刷盘子顶饭钱。
他们那一桌连菜带酒一共一百二十文,温清海刷十个盘子算一文,合着他得刷够了一千两百个盘子才能走。本来他还打算就此逃走算了,反正也没人追得上。但一想自己身上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好不容易能在这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过一下平静的生活,他不想再惹上什么麻烦。
温清海杀人的地方都是在九阴国和荒蓟国,露脸的地方只有荒蓟国的法场。因为当时已经抓到他了,所以也就没画什么通缉令,只是草草画了个斩首的布告画像——也是多亏了那个画师把他画得凶神恶煞似的——除了直接见过他的人之外,很难有人认出他就是那个江洋大盗温清海。而且同名的人那么多,根本就没人在乎他叫什么。
这家客栈的后厨开到了很晚,因为是正月的尾巴,出来吃饭的人比较多。温清海顶着喝多了之后的头疼和头晕,强撑着刷了整整半个晚上的盘子,累得胳膊都要掉下来了。
好不容易到了后半夜,掌柜的看他实在是醉得不行,就让他先去了柴房——反正盘子有的是,今天刷不完明天再刷也一样。
温清海坐在柴房的炉灶旁,疲惫地揉着自己的肩膀。他的旧伤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一遇到寒冷或阴雨天还是会阵阵隐痛,这个毛病不养个几年应该是好不了了。就在他想着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该怎么报复修桦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打斗声。
他本来不打算管,因为他现在实在是太难受了。可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还伴随着砸桌子摔坛子的声音,吵得他实在是难以入眠。不得已,他只能咬着牙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柴房。
刚刚掀起进入前台的帘子,一只布鞋就飞了过来正中了他的脑门。温清海被鞋砸得稍微清醒了点,他四下看看,最后在柜台后面找到了缩在那里瑟瑟发抖的客栈掌柜。
“掌柜的。”温清海走到柜台后面坐下,随手拿起了柜子上的茶壶仰头喝了一口——还好他动作及时,不然这茶壶就得被飞来的板凳砸碎了——润了润干燥的嗓子,少年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身后:“怎么回事?”
“嗨……晦气。”掌柜的埋怨了一声,“有两桌人因为互相没看对眼打起来了,都是喝多了的,而且还都是有些名头的门派,结果谁也不服谁,这就干起来了!唉,早知道他们这个时辰来,我早点打烊就好了……”
哦,普通的纠纷,温清海点了点头,喝多了打架,这事儿挺常见的:“报官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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