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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水心奴捧着一个托盘,悄悄地进了自己的厢房。托盘中,放着一卷绷带和一罐促进伤口愈合的药膏。
小心地替毕玥的手腕重新涂药包扎,水心奴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两个姑娘,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认识梅樱桥,但因为只有一面之缘,当时金万堂的府上又那么乱,让她一时间忘记了。想想梅樱桥的经历,水心奴只觉得不公平。
她是个好姑娘,甚至能够放下仇恨。可老天对她似乎太残忍了,让她失去了一次家人还不够,还差点让她失去了第二次。
关于这两人的事,她已经从温清海和罗巅那里听说了。昨晚二人急急忙忙找到自己的时候,怀中抱着这位名为【毕玥】的姑娘。她的一双手腕上胡乱地缠着布,血不停地从布的下面渗出来,顺着她修长的手指滴到地面上。
水心奴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要去找郎中——后来她才想起来,自己就算半个郎中——没办法,当时太晚了,她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迷迷糊糊的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她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她们住,从昨晚开始,梅樱桥就寸步不离地陪在身边,连饭都吃不上几口。而毕玥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她的失血量有些多,老实说,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撑下来,也是多亏了她的身体保养得好。
收拾好了换下来的绷带,水心奴又看了她们一眼,替二人掖了掖毯子,抬手挥灭了油灯离开了厢房。
能不能醒过来,只能看她的造化了。从针灸到汤药,再到外敷药,能做的事水心奴已经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给天意吧。
若老天爷真的可怜她们的话,就请保佑她们平安吧,水心奴这样想着,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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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来酒家】这个土掉渣的名字是夏红衣起的,以她的脑袋反正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来。等众人都反应过来至少要给这小饭馆儿起个名字的时候,夏红衣早已用【兽爪】刻好了匾额挂在了院门上。
“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们。”温清海和罗巅坐在院子里,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酒坛和两个酒碗,“话说回来你怎么出宫了?”
“别提了。”罗巅的手臂上缠着绷带,有些郁闷地喝了口酒,一提这件事他就头疼,“我家老娘发火了。”
听了罗巅说了他被赶出来的经过之后,温清海幸灾乐祸地和他碰了碰酒碗:“活该。”
“一年多没见,你这嘴还是这么臭。”罗巅笑了笑没说什么,不知不觉,距离去年在蜃龙宫最后见过的那次,已经过了一年多了。
“你不也是一样散漫,”虽然两人差了整整十岁,但不知为什么,在相处的时候却没有任何生疏感,就像两位互相之间十分了解的老朋友一样,“你姐……陛下身体还好?”
“你还记着她?呵,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就她那体格,肯定长命百岁。”罗巅给自己又倒了一碗酒,“倒是你,怎么会来参加这种比赛的。”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二人碰了碰碗,温清海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听得罗巅是唏嘘不已。
“你还真是有个能吸引麻烦的体质。”对于青丘国的事,罗巅只是从夏红衣和姐姐那里听了个大概,具体的一些细节并不了解,听了温清海的故事,他不由得感叹了一阵,“我认识一家很有名的庙,要不然等你和你老婆忙完这边的事,抽空去拜一拜吧,就你这副倒霉相,保不齐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
“……这回听你的。”对于最近的糟心事,温清海也是十分头疼。他从来都不相信什么鬼神一类玄之又玄的东西,但这次,他有些动摇了。
——最近自己确实是太倒霉了,走哪哪出事,还事事都关己。
从自己被从法场救走之后,偷【蜃龙铠】的事也就算了,那件事是他自愿掺和进去的;可明明青丘国的事和自己八竿子都打不着,结果拐来拐去还是沾到了自己身上。
这边的事也是一样——哪有贼偷兵器的?就算是偷,那么多人怎么就偷到了自己的头上?还有税银的事,税银丢了和他有什么关系?若是放在以前,他才不会管什么长辈的交情,能溜就溜才是他的人生准则。
想来……自己也许真的变了吧。
从前自己一个朋友都没有,不过现在,他已经和不少人都有了交集——梅樱桥、罗烟姐弟俩、夏红衣、卓一寒、水心奴、花落白……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朋友,但如果有一天他们需要自己的话,他大概应该会去帮忙的吧。
“之后你有什么打算?”罗巅抓了一把花生米。生意怎么样先不提,起码现在他还得靠这个活着。毕竟这里是酒家,有些下酒的东西是要常备的。
“打完比赛就回九阴国,师父年岁大了,我和桦儿打算回去陪陪他,之后嘛……去你们蜃楼国,那座庄园不能白建了。”
“这么早就退隐了?我记得你好像才十……”“是二十岁。”温清海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就因为自己的身高,他时常被人认为只有十几岁,“这和年龄有什么关系,不想玩了就是不想玩了,况且我干了那么多坏事,没让雷劈就算很幸运了。”
“你真的能放下【饕餮】这个名号?”
“有什么放不下的。”温清海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铁假面,在手中掂了掂,凝视了一会儿之后,随手扔在了桌子上,“这又不是什么好名声,饕餮饕餮,饕贪财餮贪食,总归到底是一个‘贪’字,你要是喜欢的话,送给你当纪念了。”
“我才不要这玩意儿,晦气。”罗巅笑骂了一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不跟你喝了,睡觉去,明天还得早起接客呢。”
“你还真打算当买卖干啊。”
“干到你打完比赛的那天,然后收拾收拾打道回府。”罗巅摆了摆手,转身走进了屋子里。
“镇国侯……呵。”温清海低头看了看桌上的【饕餮】假面,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重新放进了怀中。
就当是个念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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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海和修桦的房子离罗巅的【都来酒家】只有一墙之隔,毕玥在逃走的时候,因为不太熟悉地形,兜兜转转又跑了回来。
他们互相之间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就住在那面丈许高的土墙的隔壁。
这回倒好,夏红衣和牡丹住到了温清海那边的院子里,跟修桦睡在一起,他则和罗巅在饭馆儿这边住。
按照修桦的逻辑,男人嘛,就该把干净的地方让出来。
反正七月初一之前的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温清海和修桦就顺便在饭馆儿帮忙了。一来能打发一下时间,二来可以互相听听对方的故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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