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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院倾颓,月影婆娑,两位女子手执各自的兵器,相距七步对峙着。
紫衣女子不知对方为何会与她公平的决斗,刚刚对方其实已经得手,自己可是追杀了她这么久,她没有放过自己的道理。
“你叫什么?”夏红衣紧了紧【兽爪】,自从上次她的【兽爪】被罗烟折断之后,夫君罗巅就为她重新打造了一副,无论是形状、大小和重量都与之前的别无二致。对于武者来说,哪怕惯用的兵器上只出现一些十分微小的差别,也会感到很别扭。
为了替她打造【兽爪】,光是修改就多达二十几次。
现在的【兽爪】与之前的手感完全相同,唯一不一样的,就是照比之前的那套要坚固数倍。
“……宇文静。”
“你爹替你取的?”
“……是我娘。”
“好名字。”夏红衣压低了身子,四肢伏地,如猛兽般弓起了腰背,“来吧。”
“你……认识我爹?”宇文静没有即刻进攻,父亲过去虽然也曾名扬天下,但知道他真名的人却很少。能认出自己的长鞭,还能叫出父亲的名字,她感觉眼前这个女人似乎与她们家有些渊源。
“打赢了我,我就告诉你。”夏红衣坏笑了一下。
“……哼,死了可别怨我!”紫衣女子一抖手腕,长鞭如龙般卷出,上面的倒刺将地上的烟尘和杂草卷起,扬到半空中打散绞碎。恐怖的风压推向了夏红衣,可后者却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
就在长鞭末端锋利的尖刺马上就要接触到她的时候,夏红衣突然有了动作,四只【兽爪】勾住了地上的泥土和砂石,让她的速度达到了令人绝望的程度——宇文静当时就感觉自己太天真了,自己这帮人究竟是谁给的勇气,竟然敢追杀这头凶猛的野兽?!
不过她并不打算就此认输,虽然对方的身法迅猛无比,但自己的【贪狼鞭】也不是吃素的。见对方快速地接近自己,宇文静一抖手臂收回了鞭子,在自己的身前耍成了一片尖刺织网。密不透风的鞭影将对方暂时逼退,可下一刻,这个女人却又快速地移动到另一个方向攻来,让她一点进攻的余地都没有,只能疲于防守。
看着眼前如猫抓老鼠一般的女人,宇文静心中不免有些焦躁——她自认为在这陀幕国内已经少有对手,这个女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她的武功十分奇异,一点常规的路数都看不出来。
正常的武功虽然招式繁多,但万变不离其宗,想要支撑自己的招式,无非都是下盘发力传至腰腿,再行进攻与防守之势。可她的发力点似乎是她的四肢,这让她无论从速度还是灵活方面几乎无懈可击。自己的鞭子再快,也快不过她的身体反应。
宇文静越打越烦躁,从开始决斗到现在已经经过半炷香时间了,可自己的鞭子却连对方的头发都没碰到过。而对方却一直游刃有余,就好像在逗她玩一样。
“……不打了,我认输。”宇文静不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知道再打下去也是白费力气,她手腕一抖将鞭子收了回来,“你走吧,我不追你了。再不走,等我的人追上来你就没机会了。就算你再能打,也打不过那么多人的。”
不是她有意放对方走,倒不如说她是想把对方吓走——宇文静知道这家伙不知为何一直在隐藏实力,既然已经看到了她的强大之处,再追下去也对自己这边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徒增不必要的伤亡。
至于那个答案,不知道也罢。父亲当年行走江湖,也结识了不少朋友,武功高的有的是,也不差她这一个。
“你练这【贪狼鞭】多久了?”夏红衣的心中对对方的实力有了个底,也没有继续打下去。收起了兽爪来到了宇文静面前,低头看了看那条鞭子,“你爹他……还好么?”
“五年。”宇文静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发现对方正在看着鞭子上狼头形状的镡。凶恶的狼头张着嘴,鞭子仿佛舌头一般从狼口中甩出,“至于我爹……他老人家已经仙去了。”
“这样啊……”听到这个消息,夏红衣稍微愣了愣,随后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失落,“什么时候的事?”
“两年前。”
“病故?”
“旧伤复发。”
“这样啊……”夏红衣再次长叹一声,眼睛始终没离开那条鞭子,良久,她看了看远方,那边已经有了点点火光——追她的那些人已经快到了,“我能使使这鞭子么?”
“你会用?”
“略懂。”
见对方的表情,宇文静心中竟升起了一丝不忍——或许是武人相惜,或许是对方手下留情,不知为何,她就是无法怀疑这个女人说的话。
“……谢谢。”夏红衣双手接过了对方递来的鞭子,在握住手柄那一刹那,恍惚间,她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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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在她埋葬了自己的养父母之后,便独自一人闯荡江湖。那时她已经认识到自己不属于森林,而是属于人间。
可当时她并没有任何谋生的能力,只能一边流浪一边偷抢东西吃,有时甚至不得不躲回山上住几天。就在某一天她抢了一家肉铺子的肉,准备逃走的时候,一个男人挡在了她的身前。
“丫头,偷东西可不好。”那个男人身材很高大,几乎和自己一样高——不,甚至比当年的自己还高一些——应该说和现在的自己一样高。夏红衣身高七尺九寸,只比自己的夫君罗巅矮了半寸。
“让……开!”当年的自己用还不熟练的语言威胁着对方,喉咙中也发出了低吼的声音,可那个男人却毫不在意,而是伸出手想要夺走自己怀里的肉。
——那可是自己的战利品!
夏红衣当时就想咬过去,可对方的速度奇快,她咬了个空。就是这一次失手,让对方找到了空当将肉抢走,丢还给了肉铺子的老板。
恼羞成怒的自己扑了过去,想要和对方厮杀,却很快败下阵来——她甚至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那一年,她十四岁,第一次尝到了败北的滋味。
在她的观念中,战败就等于灭亡,这是永恒不变的森林法则。可就在她等着对方下手弄死自己的时候,那人却拉起了自己的手,将自己带到了一家饭馆儿中。
那一次,是除了她的养父母之外,第一次有人给她吃正经的人间食物。虽然不知道这男人为何要这样做,但送到眼前的食物没有不吃的道理。夏红衣吃了一碗又一碗,一盘又一盘,惊人的食量让饭馆儿中的所有人都对她偷来了鄙夷和嘲笑的目光。
可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却没有那种目光,只是看着自己吃,嘴角带着笑意,眼神却带着一丝怜悯。
“你叫什么?”
“夏红衣。”此时的她已经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敌意了,虽然他抢走了自己的肉,但他也给自己吃的东西,他是好人。
夏红衣的思想从来便是如此单纯。
“父母呢?”
“死了,我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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