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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对此一概不知,他倒是能感应到人族对他的香火供奉,毕竟他为人族做的事的确不少,一桩桩一件件摆出来,在人族有人供奉再正常不过了。
但关于雕像的事,他是真没注意过。
到了他这等境界,便不再执于外相,别人看到的那也只是他想让别人看到的,而非你看到的便是真实的。
碧游宫内,赵玄与通天圣人隔案而坐。
“师尊,这是干什么?我便是成了圣,回碧游宫,见师尊,也不值当这样的排场。”
通天圣人面色一整,“你懂个什么?”
他还能为什么?还不就是想让洪荒都知道,他通天有个圣人层次的弟子?这可是连太清圣人都没有的荣誉。
这方面唯一比他强的,恐怕就只有鸿钧老祖了,座下弟子无数,圣人更是一大堆,自己也不奢望和鸿钧老祖比。但是能够压诸圣一头,也是很快乐的事。
若非赵玄不让,他还真要告诸三界,延请诸圣以为庆贺。
多好的机会,正是截教能够扬眉吐气,震慑三界的好时机。
赵玄一眼便知通天圣人的想法,不由得有些无语,怎得就这般喜欢显摆弟子。
“师尊,如今截教刚刚把风头打下来,弟子好不容易将这洪荒第一大教的名头往阐教头上送,这个时候,我成了圣,本就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再大张旗鼓,那不是白费力气?”
单看元始师伯就知道,他肉身成圣之前对他多亲热啊,那是身为师伯对师侄的关爱,可是等他踏入圣境层次之后,那态度……赵玄只觉得顿时疏远了十万八千里。
元始圣人不介意多个懂事孝顺的师侄,可是多个圣人师侄,他就有些难受了。
要是赵玄是他的弟子,他必然不会有任何不悦,可惜不是,再退一步讲,便是赵玄是大兄的弟子,他都不至于如此别扭。
可他偏偏就是截教弟子。
这简直就像是在打元始师伯的脸:你看看你阐教的弟子,连个准圣也无,而截教却是出了一位圣人!
这让他如何受的了?
赵玄正是想到了这一点儿,所以,在此事上选择低调一些。那些虚名有无他是真的不在意,只要自己修为境界不是虚的就够了。
但是如果按照通天圣人的想法,这种东西根本不用在意,谁让赵玄争气,至于元始会不会不高兴,关他什么事?反正两人也不太对付。
通天圣人与元始圣人的关系也是时好时坏,要不是到底有了一份同在昆仑潜修证道的情分在,加上太清圣人在头上压着,又有赵玄在其中多加转圜,恐怕早就撕破脸皮了。
“师尊,我有一事相询,正愁不知作何解。”赵玄转移话题,然后便将峨眉山气运不足,难以支撑圣人气运之事,告知通天圣人。
通天圣人倒是没觉得有多惊讶,因为作为圣人,对这些事情最是清楚。
当年他踏遍洪荒,那个时候不知多少仙山福地摆在面前,他为何不占取一个作为道场?还不是因为那些洞天福地没办法承接一位圣人气运,这才没办法远走东海,借了海外散修一脉的气运。定道场于金鳌岛。
大师兄那里也差不多,若非首阳山与人族气运相关,一个首阳山同样承受不住圣人气运。
真要说好,那还是得昆仑山。那才是顶尖的圣地,虽然无法承受三圣气运,但其实承受两位是够的。
只是当时大兄选择出走,自己与元始本就不和,难不成还继续留下受气?
于是他转头也走了,将那等好地方留给了元始圣人。
“如今洪荒之中,早已找不到合适的圣人道场。要是有,你师尊我跑到这里干什么?”通天圣人一句话就让赵玄心凉了半截。
不过他也算是早有预料,可是真正听到这话,还是觉得有些惋惜。
“若是不周山还在,那里倒是足以承受圣人气运。可惜,不周山不崩,巫族便不灭,巫族不灭,不周山便是在的巫族气运也不会消散,你还是用不了。”通天圣人笑着道。
赵玄点点头,“欲灭巫族,先断气运,欲断气运,先断不周山。”
这本就是天道算计,其实便是没有妖族在其中挑拨,便是没有祖巫祝融共工两人大战,也将会有其他祖巫大战毁掉不周山。
由巫族自己将气运根基毁灭……这才是真正的狠。
“不过,自不周山断裂之后,这洪荒总体气运也下降了不少。”通天圣人有些惋惜。
“至于你那峨眉山,做个准圣道场是绰绰有余的,但做圣人道场那便差得远了。”通天圣人说道这里,又看向赵玄:“要不你就在碧游宫与为师待着吧?这截教也交给你打理,反正为师也不喜欢这些处理这些事务。”
赵玄干笑一声,那算怎么回事,这不是开玩笑吗?
通天圣人感叹道:“相比于打理琐事,我倒是更加喜欢参禅悟道,亦或者与人斗法。你境界到底刚入圣人层次,法则领悟,境界修为还是差了一筹,所以看得也不及为师清楚。”
“这次去首阳山,你元始师伯那事儿,我都不在意,我真正在意的就一件事,你太清师伯……好像突破了。”
赵玄:“……”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太清师伯?突破?”
通天圣人脸色严肃起来,“为师自信不会看不错,莫非你以为圣人便是终点?”
“大道浩瀚如海,圣人也只是从一条河流进入了大海之中,而非掌握了大海。只是大兄这速度,实在让我有些无法理解。”
通天圣人满是疑惑,“我自踏入圣人境界之后,也是一日不曾松懈过,但是修为进境,实在太慢。”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不知为何,他越是修行,便越觉得自己距离天道越近,而越是靠近。便越是觉得有种不妙之感。
天道可怖,这话他不敢说。因为如今的天道,早已非往日的天道。
赵玄却是心中一动,他或许还真知道原因。只是有些话,他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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