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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府。
魏老夫人病歪歪的躺在榻上,全无寿宴那日的精气神。
寿宴那日高朋满座,本是人生得意之时,谁曾想到一夕之间天翻地覆,现下魏从文不仅休了妻,还要让她心疼的孙儿跪在别府门前负荆请罪,想想魏老夫人就觉得头疼。
“你既已赔了阮家一万两银子,何必还要宏达去遭罪呢,那孩子好面子,你让他日后如何见人了。”魏老夫人有气无力的道。
她甚至忍不住在想这是不是观音菩萨在惩罚魏府,毕竟当时魏氏为了陷害阮玉故意弄坏了观音像。
魏从文眉头深锁面色沉重,他当然也不舍得,可现在陛下想看的就是他的态度,若他不忍痛割肉,待陛下挥刀时可就不是这么好收场的了。
“陛下重用温珩可不仅仅因他是温家人,而是陛下有重用武将之势。
如今陛下见此事归为文武失合,我们只能给足抚远将军府的颜面。”魏从文何尝不恼,想他堂堂吏部侍郎却要屈尊降贵去讨好一个丫头片子!
魏从文灌了一大口茶水,以此来压下心头的熊熊怒火。
成大事者能屈能伸,先安抚好陛下最为重要,至于那一对姐弟日后有的是办法弄死他们!
魏从文正劝着魏老夫人想开点,忽有下人急匆匆跑进屋内禀告道:“老爷不好了,少爷受伤了!”
“什么?怎么回事?”魏老夫人一惊,连忙开口询问。
反观魏从文十分冷静,似对此并不意外只淡声问道:“将军府为难宏达了?”
若阮玉不肯善罢甘休揪着宏达不放,那他完全可以反咬阮家一口,这种情况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是将军府……是温将军!”
魏从文一怔,“又是温珩?此事与他何干?”
小厮哭丧着脸,如丧考妣的道:“少爷不知怎的突然发了脾气,扬言要杀了阮大小姐,温将军恰好赶到,就伤了少爷。”
“什么!”魏从文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我一再告诉他要放低姿态,这个蠢东西!”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骂宏达了,快去看看他怎么样了!”魏老夫人只心疼孙子,别的事可顾不上那么多。
魏从文本只是气恼,可在听到大夫说魏宏达的腿保不住了,日后再也无法站立行走时他彻底愣住,半晌没回过神。
而魏老夫人听闻之后则是承受不住打击晕死了过去,府中顿时好一番手忙脚乱,待她清醒过来时却发现半边身子都动不了了,原是急火攻心导致中风偏瘫。
魏府上下一时愁云笼罩。
看着嘴歪眼斜的老母,瘫倒在床的儿子,魏从文心底恨意翻涌滔天,“温珩!阮玉!我与你们不共戴天!”
“阿嚏!”阮玉打了一个喷嚏,看着应途关切的目光,她莫不在意的擦了擦鼻子,笑道:“没什么,应该又有人在骂我。”
而且十有八九应是魏家的人,毕竟最近魏家倒霉的很。
提到这事应途想到了最近外面的传言,笑着道:“你知道最近外面都在说什么吗?”
“什么?”
“外面都说你乃真凤之命,命格贵重万事顺遂,得罪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看魏府不就是个例子,病的病残的残还有被休弃出府的。”
阮玉无奈弯了弯唇角,她若有真能这般本事前世就不会过得那么惨了。
“不说这些了,你不是想带几个朋友一同做生意吗,恰好有桩大买卖,你可以与他们商议一下。”
应途面露为难之色,“阮妹妹,你有所不知,南城外那座山就是个荒山,种什么都不成,咱们买它不是铁定要赔钱吗?
再说那山还是江家的,江府不差那些银子,未必肯将山让给咱们。”
阮玉从容淡笑,开口道:“江家的确不差银子,但也不会嫌银子多。
与其放着一座无用的荒山,卖些真金白银岂不更好?”
“可就算江家肯卖,咱们买它做什么啊?”应途还是想不明白。
阮玉只弯唇笑着,墨眸中闪着狡黠明亮的光彩,“子安信不信我?”
应途突然想到之前采买香料时阮玉也是这般问他的,他抬眸看着阮玉,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阮叔叔又给你托梦了?”
阮玉翘唇一笑,不置可否,“算是吧。子安,合作生意看得便是彼此是否信任有缘分,你尽管如此与他们去说,愿意留下来的便是真心信任你的。”
听阮玉这般说应途便也不再多问,这颔首道:“那好,我知道了。”
应途起身要走,想了想多问了句,“阮妹妹,那咱们这次还能赚上次那么多吗?”
阮玉弯唇笑得意味深长,先前只是小打小闹,此事若成他们往后余生便都可以混吃躺平了!